走到老头面前。

    王天一开门见山地问：“喂，你这东西真是古董？”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用的时候你不是感受到了。”

    “古玩行的人说这是个现代工艺品。”

    “哎哎哎，一群凡夫俗子懂个什么！”老头摸了摸鼻子，镇定自若地扇起扇子。

    “小爷今天找小道有何事？”

    王天一把那天夜里打坐修炼的事向老道讲了。

    “哈哈哈，看来小爷已经初窥门径了。”

    王天一疑惑。

    “地师修行共有四个阶段，你说见气转周身、运而不绝，这就是第一阶段——炼魂。”

    “这么说修炼方法就是这样，那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阶段。”

    “哈哈哈，小爷不要心急。这修行之路遥远，并非一朝一夕。看您的...机缘。”老道捋了捋花白胡须。

    “就没一个准确的标准？”王天一皱眉，机缘这种东西还是太飘渺了。

    “有也没有，古籍上记载为七窍通灵，万物成烟。”

    王天一一头黑线，不想再听老头说云里雾里的话。

    “小爷不如现在运气，让老道观摩一下。”

    王天一点了点头，盘腿坐在老头身边。

    老道看着王天一闭上双眼。不一会儿，身体就被蓝色光雾包围。头部最为浓厚，竟渐渐形成一个漩涡。那漩涡在头顶扩散，空间仿佛都被抽动。

    老道摩挲着下巴。莫非这小子真是个天才，看样子他灵泉范围与四大家族中的顶尖子弟也不相上下。

    老道微眯着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王天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雨停了，空气中湿漉漉的。

    旁边老道似乎在闭目养神，王天一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没有反应，随即伸了个懒腰向外走去。

    日子一转眼就到了白露前一天。这段时间里王天一每天都在打坐修炼，无聊之余还看了两本书和几部电影。杭州大部分的地方王天一都去了转了转。尝了一下杭州的火锅后，猛地怀念起了蓉城的味道。

    这天王天一早早就到古玩街去了。老远就看见老道一个人孤零零背着手站着，似乎就是正在等着他。

    ——天郎星稀，秋风不解月愁。孤袍伫立，北望浩气如烟。——

    “走？”

    老道摇了摇头，“别急，还有一个人。”

    王天一疑惑，心想老头搞什么鬼？之前怎么没说过还有一个人。

    “我说去金陵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吗？”老道瞪了一眼王天一，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

    王天一哼了一声，没接老道的话。

    老道抚须笑了笑。

    一老一少，站在古玩街的入口处。

    两人也不言语，过了大概四十分钟，老道突然开口：“来了。”

    王天一循着老头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少年，全身黑衣，衣袂带风。动如银枪，站如刚松。左眼被刘海遮住，右眼看向老道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坚毅与凶狠。

    王天一初次见面就觉得这人不好相处。

    等到他走近，王天一才发现他身后竟然背着一把剑。

    “徐老。”少年的声音带着一股凌冽与阴沉。

    “王天一。”老道点点头向他示意身边的人。

    “柳岳。”老道又看向王天一。

    柳岳个头比王天一低一点。抬眼看了王天一一瞬，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天一心道这家伙是个怪人，把刚伸出去想握手的手收了回去。

    “走，做高铁去金陵。”

    王天一看向老头，示意这家伙背着剑呢，能上高铁？

    静默一秒，柳岳突然背手转身，将背后的剑从腰间抽出一截。

    王天一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瞬间一个激灵，双臂应激般地挡在身前。空气凝滞，下一秒风声都大了起来。

    定睛看向柳岳的剑，竟然是一把——木剑。

    ...

    三个人成功坐上了去往金陵的高铁。

    事实证明王天一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进站的时候，王天一似乎看见柳岳冷冷地蹬了自己一眼。

    王天一在高铁上睡了一觉。柳岳坐在他旁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看着。王天一撇了一眼，书名是二十一世纪资本论。

    三人晚上到了老道订的酒店。

    高楼寰宇，遗世独立。

    来往的豪车陆陆续续不间断。

    不过让王天一没想到的是，这老头竟然只订了一间房。

    本来叫嚷着再开一间房的王天一在看到酒店房间价格后，突然失去了幻想。

    这一天晚上很怪异，没有人睡觉。老头盘腿在地上做了一晚，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柳岳竟一只手倒立靠在墙上，就这样持续了一晚上。

    王天一见他两这样，随即自己也盘腿开始运气。

    老头到底为什么带着自己来金陵？来干什么？怎么干？这一切似乎在明天就有了答案。

    一夜无话。

    第二天随着柳岳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身轻轻落在地面，老头也睁开了眼睛。

    王天一被老道敲醒，三人简单洗漱，就出了房间。

    这栋酒店有三十多层楼高，从窗户向外看去，金陵尽收眼底。王天一与柳岳跟在老道身后，三人搭电梯直到酒店顶层。

    一出电梯，眼前豁然开朗，人声鼎沸。灯光璀璨，人影绰约。几条红色的地毯从电梯通向一扇金门。其上花纹密布，金丝宝石，交相辉映，尽显奢华富丽。

    几名穿着白色纱裙的女人分立两侧。

    人很多，三三两两地交谈在一起。男人们衣装革履，女人们万紫千红。手持香槟，推杯换盏。

    王天一赫然感觉像是一场高级酒会。

    一名端着酒的侍员到了三人面前。王天一见其他二人没动，自己便上前从盘子上拿了一杯香槟，微笑示意。

    “不喝？”王天一转身问老道。

    “小道从不喝洋酒。”

    王天一没来过这种场合，尤其是当他们三人的服装显得格格不入时，别人的目光使得王天一局促不安。

    三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站着。王天一问老道现在干嘛？

    老头指了指那扇金门，示意等着。

    王天一百无聊赖、坐立不安。

    不一会，电梯上下来一个身穿外卖服装的胖子。体型像个正方体，满脸白嫩肥肉。眼小嘴大，肥头大耳，像是个人间弥勒佛。

    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手中端起两杯香槟，向王天一三人所处的位置径直走了过来。

    “苍龙之足东方第三宿氐宿星神氐土貉下属司命部下执笔——袁源远。”胖子将香槟一口饮尽，大嘴形成一个十分官方的谄媚笑容，看着王天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