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做个游医
“带走吧……”
“交给我。然后,你们尽快处理下残局。”
……
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烈日当空。
顶着正午强烈又刺眼的日光,辽阔的平原上潘恩好似一只蝼蚁,如此微小,自然稍不留神就可以夺去他的生命。
“还有多远……”
抬手遮挡在额头处,看向了前方的一望无际。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一名游医来自偏远且被魔物毁坏的村子。现在他只记得要一直向南走去,直到前往一个城市。
潘恩背着挎包摇晃着身影缓步前行,他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正经喝水吃饭是什么时候,不过,除了炼金术分辨原野上的草可否食用也是潘恩作为游医的本领之一。
远处,几只燕子缓速向低处飞行,它们的目的地旁依稀可以看见一个身影。
“有庄稼!”
几乎是喜悦到了发疯,潘恩用尽浑身的力气跑了几步却又累得慢了下来改为了之前的速度。
五间木屋周围有两只狸花猫在嬉闹,大片浓绿的田野伴随着零碎的树木出现在潘恩的视线中。
“你好?请问有人吗?”
亚麻无袖衣服盖不住潘恩眼前这名男人强健的肌肉,黝黑的皮肤是满是汗水。
“唔,你是谁啊?”
男子紧握着手里的锄头,看到潘恩消瘦苍白的面孔才稍稍放松了神经。
“我是潘恩·布姆波,假如我帮你们干些活可否给我一点食物和水。”
“跟我走吧。”
绕过一片大庄稼地,潘恩跟随着男人走进一间木屋。男人回过头憨厚地笑笑。
“布姆波,你先随便吃点面包。干农活这些事情你应该不会吧?劈柴会吗?后院那些柴火不多,你劈完就行。也不早了,晚上在这住吧。”
在墙面的架子上取了一把斧头递给潘恩,自己则又拿了另外一把。
“我们这里是在阿卡索姆境内,你从哪来啊?”
“咔嚓——”
潘恩用衣袖擦着汗,一手握住斧柄末端。
“我吗?一个小村子。”
男人似乎是愣了一下,村子有很多,每个国家都有很多村子。他又问了些其他问题,潘恩给出的都是些含糊不清的回答。
劈柴闲聊之余,太阳已经落山,他们回到了木屋里,映着煤油灯,吃着晚饭,还是黑面包,男人基本三餐都吃它。
“为什么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潘恩感到奇怪。五间木屋,近十亩地,而这里只能看见一人与小半亩庄稼。
“他们啊,去穆得利斯城内买东西了还要在教堂做祷告。”
阿卡索姆与穆得利斯城,对于潘恩而言是陌生的词汇。男人扯开着衣领从中掏出一块亮闪闪的东西。那是用普通的较粗线串着一个铁制教会图案的廉价吊坠。
“南边走半天就差不多了,我跟你说,上次那群人回来说那里可繁华了。你是不是也要往那边去啊?”
南边的城市,穆得利斯城也许是潘恩记忆里要去的地方。
“那里没有旅店,像你这种外人在那是没有住处的,拿着这个,到那边你可以去教堂寄宿。”
男人将那个粗制吊坠放在潘恩手中,潘恩将它放在挎包里。
点点萤火虫在深夜里若隐若现在田埂旁。
潘恩蜷缩着身体如同婴儿般在本该是男人躺着的床铺上睡觉。这一觉,是那么的安逸与踏实。
待到天明,男人递给潘恩几块面包挥着手与他告别。
潘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男人的视线里,男人的神情从和善变为了狡黠。
“这家伙,到底是哪的?不属于阿卡索姆的人都是余孽!”
走在树荫下躲过了毒辣的烈日,潘恩向穆得利斯城走去。捧着那几块黑麦面包,这几乎可以够他吃一整天。
潘恩打开挎包扣子将面包放入其中。这挎包在他走上平原时就被带在身上了,没有任何来历,他不觉得奇怪。
一缕刺眼的光透过林冠闪过潘恩的眼睛,他不小心因此摔倒在地,挎包被垫在了屁股下面,一阵疼痛从他下面传来。
包里只放了面包并不会造成如此疼痛,潘恩捂着屁股翻着包,发现了包中的夹层,里面鼓鼓的,伸手进去,他摸出来了一块眼球大小的金子。
他并没有发现些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金子就是自己带出来放在挎包中的。整顿好之后,潘恩继续前进。
……
终于,他抵达了穆得利斯城,这里是男人所说阿卡索姆最丰饶的城市。潘恩走到众多卫兵把守的恢宏城门前,被他们用铁制长剑拦住去路。
“您好,这位先生,假如您想进入穆得利斯城就请出示一下教会物品。”
卫兵身着铁甲一脸的严肃,眼神尖锐,潘恩被吓得声音有些抖起来了,咳嗽一下,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
“给。”
潘恩平静地将男人给他的那个吊坠展示给两位守卫。见此,他们两人将手中的兵器移开,为潘恩让出一条道路。
映入眼帘的是大批的衣着各异行人在四处走动,两排的不规则楼房间挂着一排排彩旗,在这里,叫卖声与玩笑声四起。
顺着道路行走,各种未见过的事物使他眼花缭乱。
“当务之急是要在这里找个可以寄居的地方。对,教堂。”
街边饭馆的招牌旁边,两名面容和善的男人在喝着饮品,潘恩向他们走去。
两人不做任何反应。
“你好,先生,请问这里的教堂在哪里?”
潘恩对着其中一位询问,男人不作回应。
“你好?先生?”
他听不见。
或许是潘恩声音太小,又可能是周遭过于纷扰。
继续走在大街的边缘,潘恩看见在道路中央处许多服装各异的人他们不论年龄大小聚在一起,像同一个方向走去,而且伴随着队伍的行进,人数也在不断的壮大。
“咚——咚——”
在众人前往的方向,撞钟的声音从那里传来。潘恩靠了过去,为了前往教堂,他学着他们的样子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以防被他们发现。
每一个队伍中的人都将双手合十倒置在自己的胸口处,每一个人都面带着虔诚,半合着双眼,微笑着前行。
“这也行就是前往教堂的方向,跟上去吧。”
欢声笑语渐渐稀少,一股寒气涌在潘恩的脊梁。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除身后跟的那些信徒之外,两旁的商铺餐厅空无一人,即使有些桌子上还摆放着冒着气的热汤。
又一座城墙耸立在潘恩眼前,令人诧异的是,这里没有一人把守。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名身披铠甲的卫兵从队伍的前端向后方走来渐渐靠近潘恩,他也做出了相同的姿势,走到队伍后方加入其中。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加入,在那一刻开始渐渐从生机变成这般死寂。潘恩被吓到了,群众聚集在一起的压抑感让他不敢出一点声响。
代表着生机彩旗随着微风飘飞在这么一群行尸走肉的上空,跟随着他们进入一栋宏伟的巨型教堂里,莫名的压抑第一次出现在潘恩心中。
行列之间的“人”都保持着相同的间距以同一频率登上大理石质地的台阶。
彩色不规则花纹长窗中透过的光诡谲黯淡,使宽阔的教堂内部多了几丝诡异。
在教堂的末端,一大团腥红的血肉瘫在本该是神父祷告的地方,或许它就是神父,它的前方则是一批批跪拜着并且分毫不动的信徒们,潘恩也跪拜在其中僵硬着自己的身体不敢抬头。
“异乡人——”
随着巨型肉团的蠕动,教堂里的其余人在同一时刻说出了这句话而且全部半弯着身体盯向了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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