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路明非一愣，“这种消息你就如此坦诚的告诉我了，不怕我跑了？”

    “你能跑，楚子航跑不了。”昂热低声道，“你俩现在都是学院的重点目标。”

    路明非沉默了。

    几天前他和楚子航在游乐场出事之后，便被学院直接派直升机接回了学校。

    之后听说楚子航一直躺在医院里，但路明非并没有去看他，因为他被限制出门了。

    除了和他同寝室的芬格尔之外，别人不允许进出。

    就连零来看望他，都被不认识的执行部成员挡了回去。

    路明非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但昂热他是相信的，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今天昂热果然接待了他。

    然而却给他这么一个消息。

    “放心，监禁不是我们的意思。”昂热指了指头上，“其实校董会那帮家伙只是想要炒掉我，你和楚子航都是他们找出来的漏洞罢了。”

    路明非抓抓脑袋，楚子航他倒是明白，大庭广众之下暴血，跟头人形暴龙一样，肯定会被学院注意到。

    “但为什么要监禁我？”路明非无语了，“羡慕我长得帅？”

    “知道为什么校方要封锁你言灵的消息吗？”昂热说，“因为你的言灵·因陀罗，比楚子航的序列号还高得多，一般而言只有高血统纯度，才能拥有高位序列的言灵……”

    “而高血统纯度，往往代表着不稳定。”路明非接过校长的话说道，“你们担心我变成楚子航那样的人形怪物？”

    “可能会更糟糕，所有血统纯度过高的人，都会被不断龙化提纯血液，从而形成恶性循环，不过顶天也就是死侍首领，因为人族基因无法被彻底抹去。”

    昂热说，“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觉得你没事，我是校长，我会顶你的。”

    “如果没有你，恐怕我俩根本不会出事……”路明非说，“不过还是谢谢校长，校董会那帮家伙想炒掉你没那么容易的，我们学生会顶你。”

    昂热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偶像人物，甚至有学员建立了热队，号称只要昂热在就不畏惧任何龙王。

    昂热淡淡地笑：“我也想看看他们能弄出什么花样。”

    路明非回到宿舍，把从校长那里搞来的存货和芬格尔分食干净之后，有人突然推门而进，宣布他可以自由活动了。

    “不是要监禁我么？”路明非又惊又喜，“校董会突然不喜欢玩囚禁这一套了？我皮鞭都准备好了，蜡烛都在送货的路上了！”

    负责宣布消息的执行部专员面色微微僵硬：“我只负责宣布结果，不负责解释原因。”

    但他临走的时候，淡淡道：“楚子航刚刚醒来，但他的身体不适合转入监禁室，所以暂时让他待在病房里。”

    ……

    楚子航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白茫茫，像是有光从四面八方柔和地亮起，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楚子航不信神，也不相信有天堂这种东西，但眼前的那张凑过来的脸散发着朦胧又柔和的光，让他一愣。

    天使么？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那楚子航相信一定是眼前的模样，他努力抬起头，想看清那张脸的模样。

    “师兄你才刚醒，要耍流氓吗？”

    一只手伸到楚子航面前，将他和那张脸隔开。

    那只手应该是刚刚吃过榴莲，香臭香臭的。

    楚子航一愣，他完全清醒了：“路明非，夏弥，你俩怎么在这里？”

    “我是刚来没多久。”路明非说，“因为我刚放出来，听说你醒了就过来了，夏弥是一直在等你。”

    “我……睡了多久？”楚子航轻轻叹了口气，“我竟然没死。”

    “没死也差不多了，身上现在是不是剧痛？”路明非说，“高压电流直接经过身体，运气差点你就真的死了。”

    楚子航身上确实很痛，肌肉像是长出了肉芽，每一条都在互相伤害。

    路明非举起一面镜子，让他看身上插着的管子，楚子航这才发现自己就像是重症监护室里抬下来的病人。

    “你昏迷了十天，夏弥说你三个小时前醒过一次，但很快又睡着了。”路明非说，“真可惜，接下来几天你只能吃流食了。”

    说话的时候路明非的嘴一直在动啊动，楚子航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吃榴莲啊。”路明非举起手中澄黄的东西，“这些人也真是的，为了追求新意什么水果都送，榴莲是发物病人不能吃，我又怕浪费，只能帮你解决了。”

    “行了师兄，你醒了我也该走了，毕竟我是学生会的，你俩聊天吧。”路明非扛起一个麻袋，离开了。

    楚子航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别看了，那麻袋里装的都是这几天狮心会的人送来的水果。”夏弥说，“刚才路师兄来的时候就带着麻袋，说这些东西吃不了就浪费了，正好芬格尔那有个小水果摊，他帮忙给送过去。”

    “芬格尔……开水果摊了？”楚子航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感觉自己这趟开学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九年级废柴芬格尔以前只能乞讨，现在竟然自力更生，开上了水果摊。

    问题这行业跟屠龙有关系吗，他要通过吃火龙果来消灭龙吗？

    夏弥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别傻了，芬格尔之所以开水果摊是路明非的主意，他看上了狮心会探望你这个商机，还说自己可以把水果循环使用。”

    “路明非……还真有想法。”

    “喂，我说，等你好了我们去把路明非砍死吧？”夏弥突然说。

    楚子航一愣：“为什么？”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昏迷十天？”夏弥反问，“你抓住了电线不假，但时间又不长，医生说你的主要伤害来自于路明非救你时，因陀罗散发出来的高压电流伤害。”

    “他虽然救了你，但也险些害死你。”

    楚子航愣了一下，显然消化这个信息让他费了些功夫。

    “毕竟是为了救我。”楚子航说道，“路明非也是好心，没想那么多。”

    “用得着他救？”夏弥咬着牙齿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