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诡异仙:大齐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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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肆、交锋?

    张笑从地上爬起来,盯着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拿出你的诚意。”

    “心浊的修炼功法。”张扬这么说着,指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有什么银色而闪闪发光的东西被牵引出来。

    它逐渐凝聚、汇合,最后化成了一卷书的样子。

    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这种东西?写这份功法的人不怕自己忘掉?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不共享记忆?”张笑皱起眉。

    张扬摇摇头:“要是我能这样做,就早想办法把你忽悠没了,还会费这么大力气和你一个疯子保持关系?”

    似乎很有道理。

    “那你告诉我,你和坐忘道是什么关系?”

    “我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信仰斗姥的。”

    “所以你和那个什么斗姥,是同一阵营?”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张扬既没有承认也没用否认,微微表露出惊讶,“不过,若你真的想要我的记忆,倒是有个法子。”

    张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说看?”

    “我们本就是一个人,若你愿意改名为张扬,你就能获得我的所有记忆。”

    “然后张笑这个人就此消失,对吧?”

    张扬不说话,耸耸肩。要是这么简单能把张笑忽悠瘸,他就不用费心费力设局了。

    “诸葛先生,这样真的有用吗?”

    竹林旁,小时看着诸葛渊手持一根骨笛吹奏,没有丝毫声音发出,却震动了周遭的空气。她的旁边一个小矮人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对着面前的空气指指点点:

    “渊这孩子居然能交到心浊当朋友,也不怕哪天被藏进业障里或者被业障影响。”

    “笑哥虽然是心浊,但他是好人。”小时转过头对和她一样高的小灰道。

    “好人?心浊能有好人?”鼠仙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小时挥舞小拳头揍向小灰,后者却灵巧一扭身就躲了过去,动作娴熟。显然,这样的情景经常发生。

    诸葛渊突然停下了吹奏,紧紧盯着面前的空无一物似乎能看到藏在里面的张笑。

    下一刻,一个人形凭空出现,从半空中摔到地上——

    “笑哥!”

    小时一声惊呼,在她的眼中,张笑下落的速度似乎缓慢了一些,但还是毫无生气地摔到了地上。

    下一刻,一道血柱从他的胸口迸发出。

    “失血过多……”

    诸葛渊用判官笔一下挥舞,血止住了。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五岁小姑娘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泛上来,想要扑过去,却被旁边的鼠仙一下子拦住:“冷静,冷静,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小时大喊,“我的血能救他!让我放血!”

    “他没事,”诸葛渊云淡风轻地说着,白袖一抖,一张画卷展开覆盖在张笑身上,后者居然消失了,“小生医术不精,劳烦小时姑娘去寻下白小仙姑娘。”

    小时重重点头,然后跑开。鼠仙一看就急了眼:“找白姑娘怎么不带上我!”于是也匆匆跟上。

    待二人走远,诸葛渊收拢画卷将其放入袖中,一扫方才的凝重,看向旁边的竹林:“李兄出来就是。”

    李火旺从草丛中走出来,看着远处头都不回的两个人,颇有些哭笑不得:“看来除了我们二人,就没有人知道张笑曾经登过阶了。”

    诸葛渊忍不住露出笑容。他“哗”得一下把折扇展开,遮掩下半张脸:“所言极是。李兄怎得突然来杏岛拜访小生?”

    李火旺犹豫一下,把自己近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一一阐述出,然后着重说了关于骰子的事情。“诸葛兄,你觉得骰子扶姬林上位究竟是为了什么?”

    诸葛渊自始至终安静地听着,不置可否,一时间周遭沉默了。风吹过他的长袍鼓动长袖,吹得竹叶摩擦有“沙沙”声,吹得天上悠哉的白云飘过去。

    “诸葛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李火旺觉察到他的表情微动,连忙问。

    “李兄说的,可是大梁的骰子?”诸葛渊郑重询问。

    李火旺点点头。“我怀疑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盯上了我,说不定,和姬林的初遇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李兄来杏岛寻小生,不怕打草惊蛇?”

    “早就已经惊了他们,”红衣邪祟露出些许无奈,“淼淼现在还在他们手上,不久前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激了,起码要先摸清楚淼淼的处境才行。”

    白衣书生低头思忖几秒,再度抬头时赫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小生大致知道了他想做什么。此事事关重大,小生同你一起行动,拯救大齐……和大梁。”

    李火旺点点头,全然信任这位朋友的话,但他很快想起了另一个朋友:“那么张兄?”

    “他无碍,”诸葛渊挥舞下长袖,里面若隐若现白色画卷,“说不定,寄宿在他身上的那位心蟠会起到很大作用。”

    “难道这和司命天愚……”李火旺话说了一般,却见诸葛渊手疾眼快抬扇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多说无益。小生收拾一下东西,就同李兄离开杏岛。”

    “你不会还要带上一车书画吧?”

    “李兄为何会这么想?此次我们去的地方,可不适合带上它们。”

    “我们要去哪里?”

    “去寻找对付骰子的方法。”

    “诸葛兄或许能够杀死他,但他却藏了起来,连司天监都不知道他的所在。”

    “那么我们首先要去上极灌口问得骰子的位置。”

    “那是什么?”

    这是哪里?

    青衣少年迷茫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村庄。它看起来很近,但也很远,很大,也很小。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尝试着从地上起来,却发现他和地早已融为一体。这个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是一个用纸屑做成的蚂蚁,身处整张原本的纸上。

    “呜呜呜呜呜呜……”

    好像有什么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张笑左顾右盼,终于意识到这里没有别人。那哭声是从他自己身上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