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诡异仙:大齐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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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心浊??

    这俩人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浊,是在说自己吗?

    “你们是什么人?”张笑摆出防御的姿态,警惕看着这两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在我家?阿公阿母呢?”

    俩人对视一下,均是爆发出一阵大笑。在张笑发愣的过程中,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向他飞来——张笑下意识闪避,背靠门框,却见那剑就好像飞着飞着钻入了空间裂隙一般,自尖端到剑柄全部消失。

    黄袍道士轻啧一声:“冯师弟,琴声别停!”说罢他道袍一抖,一把把长剑从中飞出有如被牵引一般环绕在他身周,尖锋正对张笑方向。伴随着古琴声音再起,长剑竟像是有着生命一样向后者袭来。

    张笑想都不想就冲出门外往远处逃窜,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逃,却只是凭借直觉想要远离这两个人以及引他们离开自己的家。那越发响亮的琴声却像是粘稠的触手将他包裹,这首曲子显然与那首不同,其中遍是哀伤悲痛之意,如泣如诉,仿佛就像是女鬼在拼命挽留尚且活着的爱人。

    这份情绪将张笑感染,悲从心起,脚下动作一滞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他努力回想前半生所有幸福的事情想要免受这玩意的影响,却惊恐发现思维也随着身体动作逐渐变缓、凝固。

    “噗嗤。”

    一把剑飞来贯穿了他的小腿。

    张笑疼得大叫,什么悲哀伤痛顾不得,摔在地上。他蜷缩身子想要把剑拔出来,殊不知他的动作在两名道士的眼里就像是临死前挣扎的蚂蚁一般可笑。

    一把剑,贯穿了他的手臂。

    又是一把剑,贯穿了他的另一只腿。

    又是一把剑,贯穿了他的腹部。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聒噪!”八卦衣道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手指一指,另一把剑穿透他的肩膀把他钉在地上。

    张笑不喊了,喘着气,嘴角涌出血来。他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很黑,什么都没有,包括云彩。

    这让他想起这个世界张笑记忆里和阿母一起乘凉的时候,一般乘凉都在晚上,那时候天也很黑。阿母扇着蒲扇,笑吟吟地,跟他讲幽都里头有钱人的生活。

    张笑不明白为什么这帮人突然要这样对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穿越了自己既没有系统也没有金手指。

    “哈哈哈,这心浊也没师傅说得这么难对付嘛,”白衣道人收了古琴,将其装在袖子里,这叫做袖里乾坤,“何师兄,下手轻点,别伤到他的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犯不着你说,师傅他老人家早有准备,”黄衣道人掏出一个不断蠕动的肉条,看起来它像是活的一样,上面甚至可以看得出血管,“这可是好东西,食人太岁的皮!”

    黑暗彻底包裹了张笑。眼部痒痒的,又传来刺痛,就好像那玩意正在吸他眼睛周围的血。这不重要了,头脑恍恍惚惚的,只有身上各处的疼痛才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疼啊,好疼,钻心的疼,混杂着没有消散的悲哀。

    不知是痛楚还是难过带来的眼泪从眼眶中凝聚,变成泪水。出人意料的,这泪水并没有被那什么食人太岁的皮吞掉,而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张笑尝试抬起手,居然成功了。他摸自己的眼睛部分,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眼罩,把它摘下来,他再度恢复了光明。

    这里是自己的卧室,或者说,是原本世界张笑的卧室。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完好无损,再看自己的腿,完好无损。然后是脚和胳膊,他在全身摸了个遍,都完好无损,一点都不疼,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对了,高考!”

    他冲到窗边的学习桌旁,却发现原本堆的满满的复习资料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崭新台式电脑,旁边放着一个他一直想要的最新款桃子14手机。张笑抄起手机来,指纹解锁,一大堆消息叮叮咚咚弹出来。

    “今日热搜:震惊!身为国民女神,她终于公开了自己的恋情!”

    “今日热搜:精神病男子闯入校园怒杀多人,居然是为了……”

    “歌曲推荐:根据您的个性化口味,筛选出曲目《万物起舞》”

    “京都大学大一新生报道处:不用带,学校会发的,交好钱就行”

    “内存管理小助手已为您自动清理,这是小助手守护您的第22天~”

    等等??

    张笑死死盯着那个“京都大学大一新生报到处”的字眼,点开,这居然是wx消息,里面在激烈讨论开学需要做的准备。京都大学是他梦寐以求的学校,曾经他几次测试考试估的分都无法过分数线,没想到穿越一次又回来居然考上了。

    消息一条条过去,张笑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陌生的群,陌生的群成员,一切都令他感到不适应,却有喜悦在内心涌动。

    一条消息突然来了,是他的特别关注。

    【那个老头:读大学的话一个月三千五够不够?】

    张笑点开对话框,思考几秒,手指在键盘上敲动,打出很多字。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发送”的时候,他的手指一偏,按到了那个叉号上,闪动的光标迅速将他打出的所有字全部删掉。

    【笑:太多了吧】

    【那个老头:算我欠你的】

    欠?

    张笑笑了。当初他向这倔老头要零花钱,他死活不给,说什么小孩子没有自控力手里不能拿钱,等他长大了再给。现在他成人了,考上了大学,铁公鸡也拔毛了。

    接二连三的好事令张笑快乐极了,仿佛浸泡在蜜罐里头一样,看这桃子14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抱着它亲一口。

    张笑是一个好学生,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他还成功考上了京都大学,成了亲戚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大爷,心浊大爷,饶了我们俩吧!您这么厉害,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张笑正笑着展开对未来校园生活的畅想,突然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扯住了。他低下头一看,是黄袍道人那张涕泪横流的脸,那家伙正拽着他的裤脚不放,使劲磕头。

    来自全身上下的疼痛一下子把他整个人吞噬。

    造成伤害的剑没了,伤口还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染透,沾在皮肤上凉凉的,让疼痛的地方越加疼痛。

    张笑看了这黄袍道人最后一眼,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身体却无法支撑。他向后倒了下去。

    “师师师,师兄,何师兄,我们,怎么办?”白衣道人吓得牙都在打颤。

    黄袍道人不回答,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探了探张笑的鼻息。还有风,可以,这心浊还活着。

    虽然不知道刚刚食人太岁的皮遮住他眼睛后为什么他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像他妈的粽子一样力大无比把他们师兄弟扔到地上揍了一顿,一边揍一边还笑,和神经病一样。

    好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了,然后站着一动不动。自己刚过去求情,嚯,啪一下向后倒地上。

    “这心浊有古怪,我们得找师傅问问,”黄袍道人从旁边捡来吸了血的食人太岁皮重新遮到张笑的眼睛上,“我背上他,以防万一你拿着琴在旁边跟着,我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