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美人攻略权臣后叱咤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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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

    利索跳下马车,向沂抬高手臂让季青屿扶着,没成想季青屿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跳下车。

    吓得向沂身子比脑子还快一步,虚虚扶住半歪的季青屿。

    季青屿则是扫视着周围,企图找出是哪朵野花想要登堂入室。

    见季青屿无虞,向沂抬脚就往二楼包间走去,二楼包厢里的易禾见状更是笑得愈发灿烂,愈发肯定要带这只小猫咪回苗疆的想法。

    季青屿紧跟在向沂身后,看清易禾模样的那一刻瞳孔一缩,顿时钉在原地。

    向沂闻声,狐疑回头看了眼,只见季青屿一脸晦涩不明,沿着季青屿目光所及之处看去,陌生的苗疆姑娘正在举目远眺。

    苗疆……向沂的脑子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目光游离在季青屿和易禾之间,恍惚间看见一对眉眼缱绻的璧人。

    苦涩顺着喉管充斥着整个口腔,前世书房里被小心掩藏起来的画卷上也是一个苗疆女人。

    前世今生这两辈子向沂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苗疆人,前世是生米煮成熟饭后季青屿不轻易后悔,可这辈子她两之间也就比陌生人好一点点。

    向沂暗不可察地攥了攥拳头,季青屿投来的探究目光让她稍微找回些神智。

    “姐姐在下面站得腿酸不酸啊,要不要上来吃吃茶赏赏景啊。”

    两人在一楼磨蹭的时间太久,易禾出声提醒后,坦然接受着目光的审视,没骨头般依靠在二楼的栏杆处抬手托腮,另一只手端着茶杯,笑眼盈盈地看着向沂。

    季青屿脑中警铃大作,一时想不起谁曾说过苗疆人最擅长蛊惑人心,生怕向沂掉入圈套,率先抬脚噔噔噔跑上楼去。

    这一幕落在向沂眼里却变了味道,只当是季青屿见了久违的白月光,再也没有心思去认识她这个墙上的蚊子血。

    二楼包厢正对着繁华的街市,天边的霞光为屋子里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金光,圆桌上摆满了归云轩的拿手好菜,热气腾腾令人垂涎三尺。

    季青屿毫不客气地拉向沂坐在距离易禾最远的位置,谨慎地拿出银针试过每一道菜,毫不遮掩心中的不信任。

    世吉气得青筋暴起,完全不懂为什么要和中原人这么客气,明明一枚蛊虫就足以解决大半问题。

    季青屿一眼就认出眼前的易禾就是那日晚会上带着面具的苗疆人,眼睛一转,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尽快离开。

    原本笑着的易禾咽下口中的菜肴后脸色一变,侧身低头吐出一口黑血,血滋滋腐蚀着地面,赫然是剧毒之兆。

    顾不得胡思乱想,向沂眸中划过一丝惊愕,下意识掏出佩剑。

    在场的所有人都绷紧了一根弦。

    世吉已然抽出苗刀,泛着白光的刀尖对着向沂二人,跃跃欲试到下一瞬就要见血。

    一时间向沂手持软剑和他对峙着,易禾仰天大笑着招呼世吉放轻松些。

    比药丸的味道还要浓郁的清香正源源不断地占据着整个包厢,隐疾发作的易禾就好比掉进猫草田里的猫咪一般舒服得眯起眼。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易禾的目光在向沂和向沂背后的季青屿身上来回流连,猜想着这阵清香到底是源于哪里。

    “姐姐想不想去苗疆看看?”易禾豪迈地随手抹去嘴角残留的黑血,愈发肯定这场中原之行必将收获满满。

    “生人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向沂懊恼着怎么就听了季青屿的枕边风,来奔赴这场疯子主导的饭局。

    抬手就要推门离开,却拉不动季青屿。

    “看来有人也想去苗疆呢。”易禾目光灼灼,心道与其费力确定是谁,倒不如一网打尽,省的还要来回奔波于中原苗疆两地。

    易禾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出鞘般割裂迷雾,露出向沂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季青屿终将追随挚爱而去,只能形同路人般目睹一切。

    心底在不甘地叫嚣着,用力带走他!阻止这场私奔!去了苗疆,再见一面难如登天。

    向沂身形微动,却使不上半分力气,侧身看向季青屿,询问的语气中掺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受伤。

    肺腑中千千万万句话都堵在嗓子眼,向沂用力才吐出一句:“你要去苗疆?”

    季青屿未开口的时间是向沂度过的最煎熬的日子,想听他说不去,却又不舍他说不去。

    上一世未能和挚爱白头偕老,还被卷进朝中纷争,堂堂神医以一杯毒酒了结余生;这一辈子向沂又怎敢强求作为陌生人的季青屿轻易许诺终生。

    “你不必说了。”向沂低着头不敢去看季青屿,一边痛斥着自己是个懦弱不敢面对的胆小鬼,一边又暗暗庆幸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

    季青屿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

    易禾瞅着眼前的柔情戏码无聊得打了个哈欠,透亮的眸子泛起了阵阵水雾,“人情讲不通的话,那我们来谈一谈合作吧。”

    向沂狠下心扯着季青屿夺门而出,完全没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越城真面目”。

    出了归云轩,向沂就放开季青屿兀自选了个方向埋头走着,脑子里的种种乱作一团,理智都被“白月光”这个词炸的粉碎。

    河边杨柳依依,河面波光粼粼,时不时还有几只白鹭停在浅水湾,清且薄的日光撒在白色的羽翼上。

    季青屿沉默着跟着向沂背后,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这一辈子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注视,季青屿的眼神为笔满园春色为纸,细细描摹着向沂身上的每一处。

    肉眼可见的易碎感,是前世的向沂所没有的,彼时的她更像是千锤百炼的铁,如今则是官窑里精制的琉璃瓦。

    向沂拗断一节柳枝,剥开外皮去掉白芯,不消片刻一枚柳哨出现在白嫩的手心。

    “人不负春春自负。”柳哨凑近嘴边,亮丽哨声倾泻而出,引得水中的白鹭频频侧目。

    季青屿藏在柳树后,感同身受着向沂的悲伤,一时间不知道重来一世是好是坏,赶来向府是对是错。

    “公子,您要的东西出现了。”晃神之际,作江湖打扮的人出现,季青屿站在原地望了一眼向沂,就跟着江湖打扮的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