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从审问室中出门后的顾执念顿感到精神上的放松，撑住手臂向上拉了个懒腰，然后回头看着还未关上房门的审讯室。

    老大警官坐在内屋，可能是因为审问原因，他现在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来，犹如饿鬼一般点燃放在嘴上，一口长吸，肉眼可见的纸烟消失成散碎的烟灰。

    “呼---”老大警官的左手用二指夹下嘴边烟，吸进嘴里的烟气在肺里流转，在一声呼气声中被吐出。

    烟气出口，化为椭圆的白雾，半飘半浮往上飞去，没有凝聚，漂浮过程中又散开去了，最后完全消失在房间的冷空气中。

    “顾先生，你还有事？”

    老大警官也是在吸完一口烟之后，才发现顾执念站在门外面没有抬动脚步，颇为好奇的询问起来。

    “有，我想了一下，那论坛的网址我还是给你吧，警官你就自己去了解情况吧，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顾执念从自己记录灵感的小本上撕下一张空白的纸，然后用笔写上了东西，重新走回屋中，将纸递给老大警官。

    老大警官收下了，眯眼看就是一段很正常的网址，不像那些不合规的网站，网址都是尽力添加些莫名后缀。

    “好，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不会同意你刚才说的第三个条件，前两个我能答应。”

    “没事，这样就足够了，警官你能同意前两个要求就足够了，我会帮你做事的，这样就好。”

    顾执念留下最后一句话，便走出房门。这一回，房门也被他关上了。

    审讯室是临时找的空房搭建的，其位置也还是在枣庄的高楼中，位于最底层的楼层。不过这最底层并不能居住，到时用来存放其他居住房间需要的杂物，如被褥，香皂，洗发露等。

    腾出审讯室房间时，里面的东西也全被搬出来，堆放在外面的走廊上。

    几个同样穿着警服的警员脱掉了鞋子，盘腿坐在了那些被褥上面，其中也有刚才在审讯室中的菜鸟警员。

    警员们正乐笑的开怀，似乎在讨论有趣的事情。

    顾执念慢步走过去，他的脚步声并没有被察觉，那些警员没有一人向他投来目光。直到顾执念走到警员他们身旁，在旁边打了声招呼。

    “嗨，你们好。”

    警员们听到声音，这才纷纷将目光向顾执念移过来，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困惑的眼神，他们并不认识这位向他们问好的人。

    只有菜鸟从被褥上站起，声音嗓门大的出奇，不过可能是走廊空间比审讯室要大，并没有形成回音，也还算听的过去。

    “顾先生！你好！你没问题吧！我的话可能老大并没有听进去！但是我已经尽力了！但你绝对不要记恨老大！他也是为了找出案件真凶着想！”

    顾执念脸上礼貌的笑，嘴巴两角稍稍上抬，属于微笑但又比微笑多些感情。

    “没事的，你们老大人挺好的，没有为难我，只是问了我一些事情，对了，他说我的大衣在外面。”

    “是的，我已经很好的给你存放起来了，这边来。”菜鸟警员在被褥上踏步，两脚随意的插入摆放在前的鞋中，也没有整理，就喊着顾执念跟着自己。

    被褥上的其他警员并没有被影响，在顾执念跟着菜鸟走开之后，他们又开始欢笑起来，声音持续不断的从身后传来。

    这笑声听得让顾执念心中翻起疑惑，于是开口问道前面带路的菜鸟警员：“你们看上去好像挺悠闲的，案子不是还没破吗？”

    菜鸟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哪怕是听到了顾执念的疑惑也没有停顿，他似乎也不像给解释，只说了个大概。

    “顾先生，你不是在我们这里做事的，所以不知道很正常，我们这是在等老大，老大才是我们的指挥人，他可是很厉害的。”

    “是嘛，这样啊。”顾执念明白了，走路期间看向身后，那群被褥上的警员，看上是在玩闹，但除了鞋子，其他的装备都已经挂载到了身上，看上去确实在等待。

    “额，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粉丝？”

    顾执念扭头回来，本想询问一下有关四年前的案件，既然老大警官不告诉他，不如从他的手下突破，但这才想起不知怎么称呼面前这警员。

    “我也不能告诉你真名，你就跟老大一样吧，叫我菜鸟，这是他给我取的。”

    菜鸟警员停住脚步，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到了，顾先生，我现在帮你取出来。”

    “哦，那谢谢你了，菜...菜鸟。”顾执念倒觉得这个词带有侮辱性，在喊出时也是结巴起来。

    菜鸟警员手掌握着房门的门把手，扭转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的灯很明亮，可以qinx清楚的看见里面排列着一排排的长竖柜。不过可能是因为最顶层以及不通风的原因，房间中有股异味，但总体来说还是不算严重。

    菜鸟警员走进房间中，思绪清晰的站在其中一个长竖柜前，拉开表面的铁皮柜门，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件挂着的黑色大衣，顾执念的大衣。

    “给，顾先生，你的大衣。”菜鸟将铁皮柜门推回，拎着大衣便出来了。

    顾执念接过，左手先穿入袖口，开始把大衣往自己身上套。边套边装作平常的问道菜鸟警员。

    “菜...鸟，你说枣庄昨晚的凶案，以前会不会也有呢？”

    “以前？啊哈，我知道了，顾先生，你的那本子上写了的，那些真是不错的题材，搞得像真的一样。”

    “啊？你...额，你四年前不在吗？”顾执念没想到菜鸟警员的回答，表情略显惊讶。

    “我当然不在呀，我是今年春天入的队，怎么了，四年前有发生什么？”菜鸟警员的表情则是困惑。

    “没事，没什么，我随便问问。”顾执念死心了，看来那老大警官如此隐藏之前案件，就绝不会让自己轻松得到得。

    穿完大衣，顾执念的手往内包中摸去，把记录灵感的小本与笔一起放入里面，然后再一次眼神瞟向身后。发现那群被褥上玩闹的警员已全部站直，他们的面前站着老大警官。

    顾执念的手从内包中拔出，再次往外面的口袋摸去，里面存放着手表。

    “你老大出来了，你该去集合了，我也该回去了。”

    顾执念没有看向菜鸟警员一眼，埋头给自己手腕上带上手表，嘴里提醒着道。

    菜鸟听完顾执念的话，也是往之前待过的被褥地方看去，下一秒，他便跑了起来，临走前还留下句话。

    “顾先生，那你保重，有机会再见面。”

    顾执念笑笑，带上手表的手臂左右翻转，确认过完全穿好之后，便独自往楼上去。

    老大警官那边，正向面前站直站姿的警员们下达着命令。

    “记住，我们等会是去现场勘察，其他的部门已经在之前帮我们把现场保护起来了，但你们还是要小心，别把现场给破坏了，两两一组，就按照以前的分组，菜鸟！”

    老大警官喊着菜鸟警员，却根本没人回应。

    “菜鸟！”

    老大警官再次喊了一声，却从身后听到了答复。

    “到！！！”

    菜鸟小跑着，极力跑到站直起的警员队伍外围，也跟着挺直了站姿。

    “顾先生呢？”老大看着菜鸟跑回来，也是明白了，询问起顾执念的信息。

    “是！老大！顾先生他回去了！”菜鸟震声的回答。

    老大点点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四十多，快到三点了。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