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警官脸色浮起明笑，手掌像是长官鼓励的方式轻拍顾执念的肩头。

    “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还是该说果然是推理小说界的大作家，胆子跟头脑比普通人要厉害。”

    “...哈哈，没有这回事，我只是考虑了做这件事给我带来的收益很大，我才会接的。”顾执念开始短暂的沉默，干笑，解释到理由，“并且我还有条件没有说出口，你应该是这里的身份最高的吧，警官，只有你同意了我的条件我才会帮你的忙。”

    “哦，你有什么条件？说吧。”老大警官挑眉，眼睛盯向顾执念的脸，不知在看什么。

    既然老大警官都这么说了，也就是说他应该就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一位了，想到这里，顾执念开口说出了他的条件。

    “第一点，我协助你们不需要报酬，或者说你们的报酬我应该也看不上。那就不如我来自定报酬吧。报酬就是这凶杀案的全部过程以及结果都能被我写入故事中，可以被商用。就相当于是取材吧，当然，我会添上虚构故事的文字的，不会写按照真实案件改编的。可以吗？”

    老大警官点头，嘴里发出“嗯哼”一声表示同意认可。

    “第二点，我协助你们的话，只凭我一个人应该是不行的，所以我能在带上一人吗？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同伴，如果你们为了保密的话也可以拒绝，我不强求，只不过两个人做事肯定要比一个人做事快。”

    老大警官右手抬起，手掌摩擦着自己下巴剪断但依旧突出的胡子，思考着问道：“你的那个同伴，叫什么？”

    “吉祥，他说叫他外号小吉会跟好些。”

    “哦，对，吉祥，小吉。没有菜鸟记录的话，我还真会忘了全部谈话，哈哈哈...”老大警官将磨蹭短胡须的手拿开，眯起眼长笑起来。

    但最后又戛然而止，就像进行寸止挑战一般，立马停住。眯笑的眼睛也睁开来了，望着站在面前的顾执念。

    “那么，你觉得呢？也只有你见过和了解那个叫小吉的，那么你觉得呢？他是能信得过还是信不过的？”

    顾执念摇头，嘴里甩出：“不知道，不清楚，我也是在赌，跟你一样，你刚才也是在赌我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应该再赌一手，赌小吉能不能信任过，就赌这从为与你见面过的人能不能信任过。”

    “哈哈哈，好好好，我就再按你说的赌一手吧，就让你的同伴小吉跟你一起，在即将到来的十二月里，把枣庄里的其他客人保护好，我是不会给你们派出警员的，在那胖子的尸体找出结果之前。”

    老大警官同意了顾执念的第二点要求，然后继续问道：“就这些，没有了吗？应该还有其他的吧。”

    顾执念点头，扭头看向零时审问房间中唯一有的透气狭小窗户，已经完全被锁住了。但似乎是有人收拾过一番，上面的窗户玻璃干净的反光。

    “第三点。”顾执念回头过来，以略微高上一点的身高，目光往下移了一点，看着老大警官粗糙沧桑的脸，“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收走我的大衣，大衣内袋中的那个小本也被你们看见了吧。”

    “嗯，解释一下。”老大警官点头，手揣进警服里面，掏出一本让顾执念熟悉的本子。

    那是顾执念用来平时记录灵感的本子。

    “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些都是我编的。”

    “是编的不错，上面的死亡过程以及死亡信息全都对不上，不过啊。”

    老大警官翻开本子的第一页，纸上已经被顾执念写的密密麻麻，不少的文字被涂抹掉然后直接重写。

    “也不是全都错的，这里。”老大警官并没有看着纸上的信息，而是将本子举起对准着顾执念，以盲视野的手指清楚的指着一个词的下方。

    “枣庄，是对的。”手指继续往下移。

    “四年前的案发时间是八月，也是对的。”手指还在往下移。

    “死亡的方式里写了很多，但这一条对了，可能你是运气好，可能你是在混淆视听。”

    老大警官的手开始往后翻去，抵达第二页。

    “这一页也跟上一页的情况一样，有错的也有对的，主要是过去四年的案件，你刚好都写了下来，我们也是今天才见到的吧，那你这些是怎么知道的？”

    老大警官说完，或许是认为手上的本子已经没用了，便将它扔回了他原来的主人，顾执念的手中。

    顾执念接过本子，倒不显得紧张。他亲自翻开本子，确保里面的文字全部都还存在，没有遭受到一点修改，便安心下来。

    “警官，放心好了，我并不是跟这些案件有关联的人，写的这些东西也都只是我的臆想，写文字的就是要设多种想法，不过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说。”

    “哦？”老大警官又是一挑眉，“那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信息的。”

    “一个论坛，我在收到优惠卷的当晚，就调查了一下枣庄，费了我不少时间，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些结果，也就是因为有这些信息，为了见识一下真假，我才会来到这里的。”

    顾执念停顿，叹了口气继续说出：“我跟你们估计的一样，今年应该是十二月的时间，但是没想到有一个胖子会死在十一月的末尾，也是糟糕。”

    “论坛？给我讲讲。”

    老大警官可能是觉得站着太累，便弯下腰坐在了之前那张椅子上，手指相互交插穿过在一起，顶起自己的下巴。

    “不不不，不是我跟你讲，是你先给我讲，还记得刚才吗？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你得把四年前发生的案件全部都说出来。”

    顾执念摇手，将记录灵感的本子再次打开，只不过这次翻的是比较靠后的空白页。“有笔吗？或者你把我的大衣拿来，我那里面的笔用着挺顺手的。”

    “...”

    老大警官才坐在椅子上，却又接着站起身来，往着门口靠去。

    “不用了，前两个条件我答应，后面就不行了，今晚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老大警官打开房门，说完便率先出了屋内，但没走几步又倒回探头。

    “对了，气温好像会再来一波寒流，注意保暖，那大衣不行的，就算是在枣庄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