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房车，还是那种便宜到不可思议的车，六轮的挺大，据说都是最好的配置。至于为什么那么便宜，大家心照不宣，只要打扫干净了就没问题了。

    车上有很多配置我不需要，比如多几个铺位，什么拉开就是新的铺位，我一退休丧妻老头需要那么多铺位吗？

    只要一个主卧大床就够了。于是找到同一家汽修改装厂，去除了不需要的东西，安装了最好的柜子和防震颤平台。家仙和奶奶，大叔得有地方。

    上面是供神龛，下面是放香烛的格子抽屉。市里有一家常去的香烛店，他家都是手工制作的香烛，有保障。开着房车过去。说明了来意，因为是老顾客，老板特意跑出来上车看了看位置，说得换包装，那种里面带有减震的包装。

    我说行，下面柜子几个抽屉装满。活有服务员在干，我和老板坐在店里喝茶。

    长发店主看着我说：老哥，不是兄弟嘴不好，您也是我家老客户了。这车有问题，不干净。

    我也回答：谢了兄弟，老哥知道。我今天晚上回家请家仙上车，以后就开车全国转了，累了倦了就去找孩子养老不动了，以前老伴总说没时间出去玩，如今老伴没了，我也退休了。去看看大好河山。

    老板：老哥家仙是？多少年了？

    我：胡，三十年有了，老伴嫁过来时从家里请过来的。

    老板：不容易啊，年头够了。不过家里的神龛可能经不起颠簸。

    我：咦？谢谢老板提醒。您这有上好的吗？

    老板：老哥差钱不？咱是生意人，虽然做的是这门生意，但绝不偷工减料。实打实的材料。因为您知道这玩意造假要命。

    我：有点小钱，老板有什么推荐吗？

    老板：老哥开车走山河，肯定做了防震。那么选择就大了一点。三种选择就都可以了。比如纯金，纯银，玉石，镶金，贵重木材。

    我：有现货吗？我看看，相中了不还价。

    老板：有，您的选择不多。老哥还供了鬼仙吧。

    我：嗯？

    老板突然跳开。

    哥，亲哥，你别生气，我受不了。您身上有阴德，有大因果。我这小家小业的接不住。

    老板，回来我不生气，好眼力。

    老板：哥，我没恶意，好不容易开点眼，差点让您弄瞎了。您这一身阴德煞气，最少百十号抗联战士或者杀鬼子的江湖人。老弟佩服，可是哥，您千万别去抗日博物馆，百鬼日行都是轻的。

    我：别瞎说，我去殡仪馆送人多了去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板：哥，免费的吧？

    我：都是同事家人，要什么钱？

    老板：您是这个。说回来。普通神龛真不行，您这个佛家那些受不住，您只能用三层忠烈阁。道家人家不收。

    我：不是老板，我家家仙放哪？

    老板：放门口啊。

    我：不行。你再想个别的。什么镇魂塔别说，我也不信。

    老板：哥，你供过酒肉吗？吃了吗？

    我：供过，吃了。

    老板哭了：哥，想说没见过你都不行了。这单生意我不挣钱，以后每三个月我给你发一次香烛，免费的。明天你出发前来一趟行不，我磕个头。

    我：那不行，该给的钱必须给。

    老板：你是我哥你说啥就是啥。您给一块我都供着。您这有点特殊，我看了地方柜子不小，应该能装下。跟我来，咱看看我师傅收手的作品。

    店铺后面，一块地方玉雕刻的神龛，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最上方是一个三层大殿建筑，下面都是玉石雕刻的亭台楼阁。

    整体晶莹剔透，玉石材料不贵重，但是雕工精细。三层楼阁好像是金的。

    老板：哥，这个绝对够了。我估计您供奉的物件不小，您看后面的金阁，可以打开一层下面是挖空的，足够放下了。

    我：多少钱？我要了。

    老板：一百万零一块。一块我要你兜里的那个钢镚。

    我竖起拇指，老板厉害。

    我：刷卡。帮我装上固定好，搬家的香烛也准备好。香烛多少钱？

    老板：哥，香烛我说了。免费，一会您留个电话号，我每三个月给您邮一次香烛。千万别给钱，我受不起。

    我：行，我就不客气了。

    老板：哥，你明天一定要过来，什么时间都行。

    我：没那麽讲究，我差不多九点前能到。晚上我就睡车里，不到七点醒不了。

    老板：得，我等您。

    安装完神龛，关上柜门。带上香烛回家。路上买了一些熟食和几箱酒，大树说酒不够烈，反正有空地方，装了六箱二锅头。

    到了家，天还没黑。

    点上香插上。奶奶，大叔，家仙，我要出去旅行了，买了一个房车。晚上十点咱搬家了，这回我去哪都带着您们。咱一起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这里有酒肉，先吃着，我收收拾东西先搬下去。最后咱一起下去。

    摆上酒肉，这回我特意多摆了两瓶二锅头。转头收拾东西去了。

    也没啥东西，四季的衣服，没有新的，都是老婆在时买的。老婆的骨灰被儿子带到京城存放了。我就带上她的相片。还有生前她的首饰盒。

    家里我亲手打造的长刀，短刀带上，这是我用进口切纸刀打造的，厂子里啥设备都有。一些厨房用品，餐具，家里所有的厨房用纸和手纸，纸巾都带上了。车上有台电脑，比我的好几倍，带上儿子淘汰的笔记本电脑，自己的把硬盘拿下来带走，这个是后买的，可以装车上。转一下。真的没什么，也想不起来。哈…冰箱里的东西带走。

    一趟一趟搬下去，我家是老房子四楼。很快车里就装满了我的东西。

    最后把被褥拿下去，铺上，软软的很舒服。

    回到家，又转了一圈，拿了针头线脑等零散物品，两个大口袋又送下去。

    喘着粗气，我坐在地板上。这下没了，我连肥皂洗衣液都拿了。灌了一瓶水，上个厕所，洗了个澡。

    换上里外一新的干净衣服，看看酒肉都没了。重新点上一把香，跪下磕了三个头，打开家门，在盆里烧了纸钱，点燃香烛。一手香炉一手神龛。

    家仙亲人搬家，生人勿近。我在走廊喊了一嗓子。举着香炉抱着神龛下楼了。

    身后房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关上了。

    下楼上了车，柜门开着。神龛阁楼也打开了。我先放下香炉，然后在抽拉的供台上打开家里的神龛。先把红绸包放在凹槽里，凹槽有点大。想了想。索性脱下衬衣，撕吧撕吧铺上，再放进去，用黄金横杆卡住，不错，纹丝不动，盖上阁楼的上层，锁扣卡住成为一体。再把家仙挂上。

    来到车前一把火烧掉原来的神龛。可能是累的，我好像看到车上飘出不少黑烟消散在空中。

    回到车上，打火启动，开往加油站，朋友说这车两个油箱，加一次油可能会心疼，不过跑的也远，油混的，烧油供电，跑的远，还算省油。电池组已经全部充满，上面太阳板也刷了。

    加油站，好吧，两个油箱加了两千多油钱，不是普通的心痛。

    打电话给夜班同事，开车去了厂子。有点物品需要拿。门卫都是熟人。一挥手就进去了，拿什么？一套工具，一套全新的工具，包括组合扳手两套，一套手持电钻包括全尺寸钻头一号一盒，一块万用表。组合螺丝刀一套，手锯一把，锯条一盒。锤子两把。小型铁砧一个，移动虎钳一个，组合锉刀三套，管钳子两把。链条扳手一把，各种型号不锈钢管箍一种十个，一些电线。

    这是真哥们，好吧。我承认，厂长是他爹。没啥好说的，两箱酒，两条烟。开车走人。

    停在工业园里，这里晚上基本没车。收拾东西就收拾到了十二点。看着依旧堆得满满登登乱七八糟的，算了慢慢收拾吧，下车放了水，回来推推床上的东西，拉过被子睡觉。

    生物钟真准，七点起来了。下车在不远的单位里上了厕所，还洗了澡，放下一盒好烟告别了老同志。回到车上把东西往后面堆了堆，让前面空出来，开车进市里，吃早饭。

    我还没吃过一百多一人的早饭。吃了，没感觉好哪去，可能我这不是享受的胃吧。

    冰箱里蔬菜水果肉类，米面够我吃一阵子。没啥储存空间，走到哪买到哪吧。

    慢悠悠开车来到香烛店，眼前情景吓我一跳，好大一堆纸扎，好在没有童男童女，座椅板凳，各种衣服，家具，应有尽有，还有成箱的冥币，一看就是手工的。

    老板站在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消防车。

    老板：哥，你来了。我先上去磕个头。

    我：上来吧。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老板：一辈子也可能就这一次。想做就做了。

    老板上车，点香磕头。然后叨叨咕咕下车围着那一堆转了一圈，亲手用火柴点燃。

    没用消防车上手，燃烧的火苗挺大，却是烧的飞快。没几分钟就剩下一堆冒烟的灰烬了。

    老板在灰烬前对着车跪下又拜了三拜。

    起来后满脸通红，看得出来兴奋极了。

    我拱拱手，与老板告辞。然后上车离去。再不走会成宣扬封建迷信了。

    车辆开出城，我没有目的。只是觉得去没有去过的地方，出关是一种选择，以前坐火车路过，这次开车算是一个起点吧。

    我开车不知道为什么，起初很慢，随着时间会越来越快。我没看什么旅游攻略，只是电子地图我说出目的地，然后导航过去。

    天下第一关，导航高速竟然会二百多块。已经上来了没得选，走吧。预计七八个小时，我可不打算开那么久。看到服务区就进去休息一会。想走就走才是舒适，为了去一个地方赶路？没必要。

    一个多小时，我就进了一个服务区。把车根据指导停下，下车去了一趟卫生间，听说有强卖一些服务的，没看到，也许不是这条高速吧。服务区里没有多少车。我这种全黑车身的房车可能不多见，很多停靠客车下来的，都会看一会。

    回到车上继续收拾车里的物品，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不收拾出来感觉不舒服。

    中午不想吃东西，就烧水泡了一碗面。对付一口继续。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完事。

    看着算是整洁的车厢里，感觉还不错。我有个习惯，就是到手的东西必须把说明说读几遍，了解所有细节才能安心使用。冰箱里有切好的鸡肉，不是那种肉食鸡。我一个人吃不了一份，反正都做了，大家一起吃呗。下车拉开边上的小门里面有燃气炉和碳火炉，拉出一小袋木炭，点燃，车上做上米饭。下面炭火用高压锅炖鸡。

    几个同样中年的人围过来。看我在做饭，就过来攀谈。

    也都是闲唠嗑，问问车子多少钱，怎么样。应该是本地人，告诉我，晚上吃完饭早点出发吧。这地方晚上不安静。

    也就两根烟的时间，大家离开上车走了，等我炖好鸡肉。装进两个大碗，一碗少的，一碗多的。少的我吃够了，多的给大家吃。

    到服务区里打水刷了锅碗。又拎一桶回来一会刷碗。收拾一下炉具回到车上。

    大碗放在抽出来的供台上，打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放在供台上，米饭也是。

    点上香，我已经习惯闻香味了，不觉的点香后吃饭有什么问题。习惯性打开门窗通风，坐在桌子边上吃饭，端起酒杯。

    晚饭时间，敬大家一杯，有时间做饭都会带上大家的，放心。

    喝一口酒，吃一块鸡肉，拍拍脑门家里有成袋的五香花生，怎么忘了？

    抓出一袋，撕开放在两个盘子里，我有十几粒就够了，又开了一瓶二锅头，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剩下的依然放在供桌上。

    忘了喝酒必须有花生了，自罚一杯啊，一口喝了一小杯二锅头，真他妈辣。

    回到桌上，慢慢喝着酒，看着电视上纪录片，我不喜欢看电视剧，一般看电影频道或者纪录片频道，看过很多遍的纪录片也会再看一遍。

    慢慢喝着酒，酒没了。饭菜也没了。

    打个嗝，起来收拾两边的碗筷，反正不会剩下，也就没有厨余垃圾。下车洗碗刷锅。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收拾干净。反正四周没人，拿出自己打造的唐刀出来挥舞一下消消食。

    我没学过，也只是拿着刀一会单手一会双手的胡乱劈砍几下。感觉没啥意思，准备上车洗洗睡觉。

    小伙子，刀不是那么用的。

    一转头好吧，一位二十多岁年轻人。

    您哪年去世的？

    这个…我想想。现在用公历了，1914年6月19号。对应该是那一天。

    你老这是出来遛弯？

    也不是，看到你在那里乱劈有点看不下眼了。

    我倒是想学，可我55了，估计够呛。

    这个倒是，求你件事，你要是进关里把一本刀谱送我家去，我应该有后人，每年都有香火。我叫陈长庚，山东人。一会我把地址写给你成不？

    行，我就是到处旅行，去哪里都行。需要笔墨吗？

    有黄纸吗？笔墨我哪有，写完了我教你一个朋友的刀法，长刀短刀都通用，专门战场搏杀用的，你练练没毛病。再说你要想学，你哪有轱辘房子里大把人可以教你，我这算是交换吧。一些钱财也给你算是路费。

    那倒不用。我还算小有资产。

    应该的，我过来也是没有恶意，路费必须给，你去拿黄纸，我带你去我房子哪。你记一下地方。希望后人能带我回家。

    成，等一下。我去取黄纸。

    上车拿了一刀好黄纸，下了车，记下停车位的号，写在笔记本上，包括陈老的名字。

    跟着往前走了差不多三四百米，看到一个小土堆，有点小，也就剩下不到半米高了。也没有墓碑。

    陈老，用不用我帮您重新堆一下？

    不用，找到后人他们来整吧，这下可以落叶归根了。你把纸放我房子上，我去拿笔墨，还有刀谱和路费。对了，这战场刀法没啥名字，我那朋友告诉我就叫十三式，不过刀刀以命搏命。我会教你两遍，然后写在纸上你自己琢磨吧，每个人学会了使出来都不一样。

    成，我就耍耍，如今用不上用刀搏命了。人家都用火枪了。

    晚上挺精彩的，学了一套，额…也不算一套，都不连贯的十三招刀法。一个破布包里是陈家刀法，我也没打算打开，直接用一个自封袋挤出空气封上了，用笔记本记下几个老人家说，说出来就会有人相信的名字和事。然后一张黄纸上老人家写上名字，生辰，家庭住址，另外用几张纸写写画画这十三招刀法。

    剩下黄纸，我用钱印子打上钱印。给陈老烧了。

    一个布包里面是刀谱，不能打开，放一边。一个破烂口袋，里面有五锭银子，三枚金钱，一串铜钱。这就是路费了。口袋可以烧了，其他东西跟刀谱放进一个小整理箱。到了地方再说。

    洗洗睡了。起来不想做饭，大家一人一碗泡面吃吃，上个卫生间，出发。

    天下第一关。名不虚传，不过感觉还行吧，就是人比较多，车没停，围着景区转了一圈。买了门票上去看了看。我不知道大叔和奶奶能不能跟我一起看到，反正感觉心里挺轻松的，估计他们也看到了。

    拍了几张照片给儿子，标注，自驾游第一景，天下第一关。我不喜欢自己在镜头里，也就没有了自拍。

    儿子发来信息，爸，你拍个你的自拍给我。

    行，儿子要就给他拍一个，找个专业拍照的，二十块，让他用我的相机拍一张，反正数码的，可以通过手机传过去，

    人家的确是专业的，一个可以把第一关放进去的地方拍了两张。感谢一下。去烧麦店打包了两大份烧麦三瓶地地产酒，回到车上。

    一份小的自己吃，一份大的大家吃，两瓶大家的，一瓶我的。反正都下午了，就当午饭玩到一起吃了，边吃边用电脑把照片发了过去。

    正吃着，儿子打电话过来了。

    爸。照片除了你清晰，别人有点模糊，你拍照时身边在拍戏吗？

    扯蛋，你老子我看到拍戏的不都是躲一边去嘛，拍什么戏。

    你自己看，你这一头扎群演堆里了。

    扯蛋，我看看。

    点开儿子发过来的照片，看来这小子是直接打印出来了。

    额…好吧。我承认我在群演里。我看到了奶奶，大叔，一群背着长短枪破衣娄嗖的战士，十几个手中拿着家伙的长衫，短衣汉子，有几个大辫子女人，大多数都挺模糊的。

    儿子，你爹我啊。加入了一个旅行团，一个英雄旅行团，我们要全国去看看。

    爸，您没事吧。

    没事，你爸我高兴。我这有酒有肉，今晚不醉不归。我高兴。

    爸，你少喝点，岁数大了，注意身体。你什么时候到京城？进了关到京城也没多远。

    我先去几个地方，到了前我告你。

    行，爸，你说的旅行团就是你身边这些人？

    对啊。都挺帅的。对了儿子，你帮我找个服装厂，用棉布做点衣服。

    您说，做啥样的？

    你看到照片里他们穿的了吧。照这样做新的，一样来个一人两套。

    行，我看看，军服？抗联的？这个好办，博物馆里有图片。我查查，需要72套，乘以二。长衫，29套，短衫十三套。女士短衫十九套。就这些了。

    儿子，军服要，长衫短衫都改成长衫。女士短衫，你看看那个时代长裙，分一下青老年就行。

    这就简单了，军服包括帽子，上衣，裤子，布鞋。144套。长衫，礼帽，裤子，布鞋，60套。青年女士裙子，上衣，长裙，长裤，布鞋。老年的样式不同件数都一样，我再加上几十件女学生装。我找个认识的老板下单。没多少钱。完事了怎么给您。

    你这样。找个殡仪馆，所有衣服用袋子装好，写上我的名字和车牌号，烧给我。

    等等，爸，烧给你？您还活着您让您儿子给您烧衣服？您儿子没那么不孝吧。

    听话，我认真的。

    爸，你不会鬼上身了吧，

    我倒是想，还真没有鬼能上我的身。你就听我的，他们都是英雄。

    得，我知道了，准保质量杠杠的。我下加急单子。

    这就对了嘛，儿子，这没坏处。听爸的好吗？别问怎么回事？

    我不问，不过爸，不会灵气复苏了吧。真要这样您得告诉我。

    滚，哪来的灵气，口气要不要？

    哈哈，行，挂了啊。您少喝点。

    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想到了就去做，又不是做不到。明天开车去看看陈老的家乡，就在这个省，导航显示几个小时旅程。希望顺利吧。

    我没醉，我依稀记得我说我要带大家去看升旗。真的。我好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