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很早就醒了，闲来无事，修炼完毕后，张爽召唤出梦魇契约的精卫。

    因为只是模拟，并非传说中的原种魇王神。

    所以并不能人言，只能通过本能而战斗，至于携带主人飞行，自然轻而易举。

    乘风而上，穿过炎热无人的寿麻国。

    来到巫山。

    远远就看到坐在山顶上，没有头，一手持戈，一手持盾的魇王夏耕尸。

    早就听闻这有一具原生魇王的尸体，传说中于神魔大战中阵亡，具体真伪不可考，因为人来到这个地方时，这个魇王尸体就摆在这里，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动他。

    或许，没有利用价值，放在这展览？

    于是张爽就在他的对面，随便找了个地方，摆出了和他一样的姿势，思考人生。

    他回想与陈倩的交谈。

    “现实的本质是什么呢？什么才是现实的本源？是分子，是原子，是能吗？”

    张爽陷入思考，马恩先生说过，探索现实的本质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是什么‘本源’可以作为世间一切事物的共通点？

    只要找到这个共通点，便可以找到现实的本源，发现现实的本质。

    “小家伙，你在问我吗？”

    “嗯？”

    一股莫名的声音从心底响起，张爽猛地打了个冷颤，双眼瞬间锁定了那硕大无朋的巨尸。

    因为这不是自然的发音，而是来自‘灵魂’，通过观想传递而来的消息。

    “是……夏耕尸……老大？”张爽心里戚戚然，怪不得放任这个强大的魇王尸体‘在这里’原来是因为没有死。

    “没想到夏老大你是活……”

    “老大？”夏耕尸的灵魂脸上似乎咧了咧嘴：“活着？死去？因为仇敌，我不能动弹，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是活着的，或许只是一个执念。小家伙，你很奇怪，很少有人能与我沟通……”

    张爽心中有预感，他不能知道夏耕尸太多的故事，否则会有一个伟大的视线看向他。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张爽不能问他的过往，不过张爽很快兴奋了，这可是活着的魇王啊。

    “那夏老大，你觉得呢？现实的本源是什么？”

    “我觉得？”夏耕尸似乎笑了一下：“我早已忘记了当时如何成为魇王，或许这样的问题早已成为了我的本能，所以我可能无法直接回答你。”

    “……”

    “但我可以当你的听众，你来说说，然后我给你补充怎么样？”夏耕尸似乎很好讲话，或许是太过无聊，终于有了个人能够陪他说话，让他早已不是那个为了自家主公战天战地的铁血战将了。

    “好吧。”看夏耕尸的意思他是不准备解答了，张爽耸了耸肩：“马恩先生说……”

    “哦？马恩？我好像见过他，他还好吗？”

    “抱歉，马恩先生已经去世几百年了……”

    夏耕尸一愣，随后黯然道：‘这样吗？他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啊。那你，继续说吧……’

    “好，马恩先生说，等一下。”张爽挠了挠脑袋，从戒指里翻出马恩语录：“说，梦魇学者们认为世界有三种本源，世界的一切都是魇能组成的包括梦魇和念想，虽然梦魇与念想确实存在，但没有人能真实看到他们，所谓的梦魇迷雾和观想都是对于魇能的利用，是一种未知的力量在主导，这是魇能论。世界的一切都是精神力组成的包括魇能，任何想象、现实的一切，都是在精神世界中互相转化的结果，这是精神论。当然，还有一种便是这个世界的现实是魇能与精神互相冲突、联系、发展的，这就是二源论。”

    “那你呢？小家伙，你认为是哪种？”

    张爽摇头：“或许是二源论？不过，谁知道呢？其实我觉得世界时魇能组成的也好，精神组成的也好，二源的也好，我都是我。”

    “小家伙，你不是说这是本源吗？”

    张爽摇头：‘是马恩先生说的，不是我说的。而且，马恩先生还有一句话，谁他娘直接信了他的话而不加以思考和批判，那就是傻子。’

    “嗯？有吗？”夏耕尸回想当时见到马恩的模样，知书达理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张爽乖乖摇头：‘因为这话是我看过马恩先生的书，推断出来的。’

    “……”夏耕尸没好气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要说？”

    “因为我不知道现实的本源是什么啊！”张爽获得如此理直气壮，以至于夏耕尸也无法反驳。

    张爽解释道：“所以，虽然我不以为然，甚至还需要翻本子才能说出这三个论断。并非我认为他们是答案，甚至说就是因为他们不是答案，只是前人对于世界本源的猜测，我才要从这说起。因为，我并不能凭空想象出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能做的只是在他们塑造的世界上，留下一个足迹。”

    夏耕尸笑了：“好，你继续。”

    张爽点头道：“好的，夏老大，如果说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那自然要挑站的高的，所以在二源论上，我就要站在A先生的肩膀上，你认识A先生吗？”

    “A先生？”夏耕尸陷入沉默，思索后摇头：“没有听说过。”

    “那B/C/D先生呢？”

    夏耕尸笑道：“都没听说过，你还是说说，你在A先生那学到了什么？”

    “好吧。”张爽耸了耸肩，看来在夏耕尸这里打听不到那些先生是谁了，接着道：“A先生认为，魇能是几乎无限的、不能自主创造的、无法拥有自我念想的，而人类的精神力是根据对事物的想象产生的并不能自主产生所以是有限的，但是根据不同的事物以及不同的想象理论之间产生互动所以又是能动的，同时精神力可以自我加工通过想象变换成理论又变化成想象的过程，又是可以自主产生精神力的。所以魇能与精神力，虽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他们是相互区别的，但是又紧密联系在一块。没有魇能就没有了精神力，没有了精神力那魇能自然就如死水一片。只有两者结合在一起，才是人类所存在的现实，是发展的根源。而这，就是最典型的二源论的代表说法。”

    “那另外两个论断？”夏耕尸问道。

    “嗯哼，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是魇能论和精神论，他们也是在寻找世界的共通点，但是寻找的方向却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