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拉去体检中心进行一年一次的体检。这是公司为员工提供的福利，她再不去就过期了。

    防疫放开以后，进地铁不再扫健康宝了，也不强制戴口罩了。地上的人变多了，口罩并没有全部摘掉。有的人戴着，有的人已经勇敢的摘下。李明拉已经好久没有在外面看到完整的人脸了，她也还没有摘掉口罩。摘掉口罩好像摘掉面具，缺少一种安全感。

    人们还在适应新的生活秩序，或者说是适应原来的生活。

    体检是打工人最害怕的事之一。李明拉也害怕。李明拉按照流程指引，选择了一家离自己家比较近的医院。到医院后，按照工作人员指引填写了表单。李明拉到存储柜放了自己的外衣和包包。拿着单子寻找抽血的科室。体检的每个项目，一一来一遍。从前李明拉来体检特别羡慕那些有人陪的人，现在她看开了。反正她一个人也能完成，这些年也习惯了，就像去医院看病一样。

    李明拉挽起袖子，医生在她手臂绑着皮筋带。给李明拉手臂消毒，李明拉扭过头不敢再看。她告诉自己，很快就好了。血液从自己身体被抽离，李明拉闭着眼睛不敢看。最后，医生足足抽了四管血，李明拉继续走向下一个体检项目。她观察着，人们的脸上透露着淡淡的疲惫。体检中心和医院一样，鲜少有人露出笑脸。

    体检结束后，李明拉拿回大衣。去餐厅吃了简单的早餐，李明拉走出体检中心。外面还是干冷的天气，风吹得耳朵疼。街上的人少，车也少。树叶全都凋零，光秃秃的，冷冷清清。

    李明拉已经从出租屋里出来了，不想这么快回家去。虽然屋里暖和，但就那二十平的空间，住着也实在有些压抑。李明拉在街上瞎溜达，没有目的地，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李明拉想去吃火锅，但一个人去有点尴尬。她在瑞城除了同事，没有几个朋友。唯一的朋友是吕宛婷。吕宛婷住的太远，跟李明拉不在一个区域，也不经常见面。瑞城太大了，两个人同在一个城市，如果不是刻意要见，是真的不会见到的。如果李明拉要去逛街，也没有人陪着。如果她要去看电影，也只能一个人。渐渐的，李明拉也就习惯了不出门，购物消费全靠网络和快递。

    李明拉溜达着，来到乔雪打工的便利店。她请乔雪下班后，一同吃饭。乔雪下了班，把围裙和手套麻溜往后台的柜子里塞，赶紧和李明拉一起出来。

    李明拉带乔雪来到比较近的商场，找了一个饭店。服务员递上菜单，李明拉说：“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乔雪：“好！那我不客气了。”

    但是乔雪看了半天也没选好一个菜。李明拉说：“我一起来看看～”

    等上菜的间隙，

    李明拉问乔雪：“你不打算投简历找找工作吗？”

    乔雪刚来这的时候只顾着跟陌生人的步伐一起走了，她以为来打工的都是这样的活法。李明拉提起这个问题，乔雪惊觉：对啊，自己至少是个大学生啊。

    乔雪晚上回家以后，便开始更新简历。

    第二天便接到几个面试通知。乔雪和同事调班，去面试。乔雪并不挑剔，什么样的公司她都去试一试。给学生上课的经历，让她面试少了一些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