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奇侠传之小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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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上九嶷寻仙师

    村里的人们准备处理那头抓住的豕兽时,发现豕兽怀有身孕。

    这可把村民们高兴坏了!他们从来没有活捉过豕兽,更加没有抓过怀崽的豕兽。但他们都知道,豕兽肉质肥嫩鲜美,是不可多得的食材。如果能够实现驯化,绝对是一桩美事。一般情况下,豕兽不会靠近人类的村庄,尤其是怀孕的雌豕。这头豕兽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才误入这片田区。

    如何让这头豕兽生下幼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可以预料,村民一旦给它松绑,它准又暴跳如雷,横冲直撞。

    该如何让这头豕兽冷静下来,安心产仔呢?

    很快就有村民找到了小羿,说只能他用竹萧去试试了。

    小羿听后很是诧异,像是打开了一扇遗忘之门。对呀!他学习竹萧时不就觉得妫师这是在教他一种对敌的技法嘛……

    自从发现竹萧能够化解疲惫后,他便只当做增益道具使用,全然忘记了妫师当初并没有规定如何吹奏,说没有教他如何也只是告诉他所吹所奏全凭自己作主!而且对敌的策略也不是只有给敌人造成伤害。化解敌方的敌意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于是,小羿兴冲冲带着竹萧来到了豕兽所在。

    那头豕兽见到小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断挣扎着想要起身再和他一较高下。

    小羿看到却是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了竹萧。他将竹萧抵到嘴前,开始吹奏一大片家豕和人们和谐生活的美好场景。场景里豕兽无忧无虑,每天躺在人们精心为它们修建的窝里,等着人们前来喂食。

    没错,只要躺在窝里就有食吃!这一点小羿重点描述了一会。

    豕兽的神情开始涣散,四条腿放弃了挣扎。它吧唧了一下嘴巴,好像沉浸在美梦当中,獠牙也显得可爱了些。

    小羿以为这就完成了,于是结束了吹奏。可一停下,那头豕兽就转头清醒过来,看到小羿仍然满眼敌意。于是小羿重又吹响竹萧。这么来来回回几次,终于那头豕兽不再暴躁了。但野性难驯,它仍然仍扎着想要冲出束缚。

    村民们只好用粗壮的木料给豕兽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窝,松开了绑它的绳子。

    好家伙,这么一来豕兽竟然不吵不闹了。它整日惬意地趴着,等着村民来喂食,偶尔刨两蹄子,让小羿吹一阵竹萧。

    没过多久,一窝豕兽仔就这样平安生下来了,村子里的人们从此开启了家养豕兽的生活。为了区分家养豕兽和野生豕兽,村民给豕兽换了个名字,叫“猪”。

    再观小羿这边。他发现和野兽对抗可以加强修炼之后,开始跟随村民上山狩猎。村民上山追斑羚、青鹿、毛兔、野雉,他专挑豕兽、云豹、大黑熊等凶狠的野兽。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逝着。冬去春来,小羿又抓回好几只豕兽,有雄有雌。经过一番操作,家猪的队伍不断壮大,彻底在人类的世界站住了脚跟。

    小羿也终于可以运行第十五个周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村去闯闯大千世界,寻找自己身世了。不过他觉得在那之前有必要再上一趟九嶷山,跟妫师告别。

    这一天,小羿收拾了下准备上山,却被那日报信的小孩叫住了。这个小孩叫石柱,平日和小羿交集不多,喜欢在村里传达信息。

    小羿询问何事。

    石柱兴趣盎然,手舞足蹈地说道:“那母豕生了个了不得的东西,有这么密这么黑的毛,头上还有角,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吓死人,你快过去看看。”

    小羿也很是好奇,就跟在石柱后面往豕兽所在走去。

    原来,最初那头豕兽生了八只幼兽。其中七只幼兽生下来都一副虚弱的样子,棕褐色的身体十分细小。唯独有一只,它身形健硕,通体黝黑,双眼明亮,一生下来就活蹦乱跳。刚开始村民只是有些好奇,毕竟此前没有饲养豕兽的先例,没有办法探究发生了什么。随着幼兽渐渐长大,惊讶愈来愈多。他们发现那头黑色的幼兽长出了一只独角,长出了一嘴尖牙,双目炯炯有神似通人性,四脚也不像豕蹄,更像是龙爪。一窝的兄弟姐妹都怕它,就连那头雌豕也战战兢兢不敢招惹。它倒是优哉游哉,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有外来者的自觉。

    这可把村民们吓坏了。

    这哪是猪啊!简直是一头怪物!

    村民们全都摸不着头脑。说这幼兽是只怪物,可它对村子里的人却又没有恶意,反倒显得很是亲近,尤其跟那些小孩子。但不明不白的总归不好,就怕它有一天发起飙来不好收拾,还是要弄清楚。

    这不,恰好小羿要上山拜访妫师,村民就要他把这个怪物带上,让仙师辨别一下。

    小羿根本没见过这种兽。他初见这个小怪物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小怪物聪慧活泼,颇具灵性。倒是小怪物见了他,仿佛看到亲人,从窝里跳将出来,缠着他不愿分开了。

    就这样,小羿带着小怪物往妫师洞府的所在走去。

    这小怪物已经长到山羊大小,样子看起来有几分俊秀,在小羿旁边跳来跳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不时摇动着尾巴。

    小羿以为小怪物是在表达友好,不自觉地想要去抚摸它的脊背。可它却弹跳着避开了,重又做出活泼的动作,绕着小羿转来转去。小羿又试着去摸它。它又跳着避开,还露出了牙齿。小羿收手,它就又开始。

    这么反复几次,小羿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只怪物看着他却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盯着他的胸口。它跳来跳去也不是在和他玩闹,而是表现出一副嘴馋的样子。模样倒挺可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羿想到:“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它嘴馋成这样?之前妫师把小鸟放到了我胸口。”

    他当即用双手捂住胸口,说道:“这个可不能给你吃。”

    小怪物看到小羿的举动,做出了比不让小羿摸它时更加激烈的行为。它开始龇牙咧嘴,不时发出低吼,像是在反驳:“凭什么不让我吃!”

    小羿好气又好奇:“这么个小怪物怎么通人性似的。”

    他就势做了个捂得更紧的动作,并转过身去,说道:“没门”。

    小怪物用爪子抓了几下地面,像是气疯了,作势要用独角撞他。

    小羿只好弯腰弓身,用手抓住那只独角,抵住它,不让它近身。

    谁知小怪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停止了生气。它痴痴地望着小羿胸口,口水已经流了出来。

    小羿发现不对,也看向胸口,才知刚才的动作让他把那条挂在脖子上的蛇胆坠饰露了出来。

    原来小怪物觊觎的是这个蛇胆!

    那就好商量了,蛇胆是死物,不像小鸟。且不说寻常鸟兽,妫师曾说过小鸟和自己同源。他把蛇胆吊坠取了下来,拿到小怪物眼前晃了晃,调戏道:“想吃吗?”

    小怪物跃起前身想要夺取蛇胆,却被小羿巧妙地避开了。见硬取不得,它又盘起后腿坐在地上,尾巴摇晃得更加厉害,像是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

    小羿欣喜若狂:“这小怪物真的听得懂人言!”

    他又想到:“要能够让这只小怪物乖乖听话,岂不是多了个帮手!这尖牙利齿的长大了肯定很凶猛。”

    于是,小羿开口:“我可以把这个给你吃,但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小怪物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

    小羿见它这么爽快,有些怀疑:“我怎么能够确认你不会出尔反尔?”

    小怪物眼珠睁着,耳朵抖了一下,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但它没有思考多久,就把左边的小爪伸了出来,示意小羿也将手伸出来放到它的爪子上面。

    小羿有些疑虑地把右手放了上去。

    刚一接触,小怪物的爪上就蹿出一丝黑芒,从小羿的右手进入了他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识海。

    小羿感到一阵奇特的共鸣,像是可以感知小怪物的感知,同时自己的感知也能传递给小怪物。于是他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这样可以了吧?”

    这声音直接从脑海响起,吓了小羿一跳。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还觉得有趣,试着给予回应:“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声音回答:“这是魂契,以后我们一体了。可以给我吃了吧?”

    小羿没有应允,追问道:“什么是魂契?”

    小怪物回答:“魂契是我们神兽的天赋技能,就是和人类签订的灵魂契约,一旦签订就生死一体了。”

    小羿又问:“什么是生死一体?”

    小怪物用爪子挠了挠头:“烦死了,就是我的生死和你系于一体。你死了我就死了,而且我死了你不会有什么损伤。”

    这个简直比学习仙法还令小羿惊讶。眼前这个小怪物竟称自己是一头神兽,而且还和他签订了这么诡异的不平等的契约。但从他的识海感知来看,小怪物说的是真话无疑了。他想:“反正到了妫师那还可以再确认一下。”于是把蛇胆给了小怪物。

    小怪物毫不客气地把蛇胆一口吞掉,就化身成了一阵云烟,从小羿胸口钻了进去。在小羿一愣的时候,它又传来声音,像是吓了一跳:“啊!你体内怎么有只这样的怪物呀!”说完没再出声,陷入了宁静。小羿喊它也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