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求救
“我会是你第一个朋友!”顾卿赫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陆思雅笑笑抬眼问:“点头之交?”
“交心的朋友!”顾卿赫坚定了一下语气。
陆思雅一听就是想要让她放下戒心好套话,而且一点都不真诚,但听到这样的回答陆思雅还是有些开心的:“和你交心太危险我们还是点头之交吧!”陆思雅立刻一副谢邀的样子。
陆思雅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原则,一下就被带跑偏了,回神发现自己居然说了那么多,还哭了,刚开始的痞像吊儿郎当荡然无存。
算了陆思雅已经放弃了,本来也不想防他,所以到最后都会被牵着鼻子走,反正只要不说重生,不要被断定成神经病就好了!
陆思雅这一会儿就换了三个战术了,果然还是那个陆思雅,行事作风全看心情,不过陆思雅从来都是随机应变的主,她只对当时是情况做出分析判断,损失多少?如何调整弥补?
“你现在对你奶奶的过世会耿耿于怀吗?会无法面对和直视吗?”顾卿赫语气温和了些。
奶奶的去世确实是她崩溃深渊裂缝的开始,但是,现在的她只会觉得庆幸自己曾经有过奶奶疼爱下成长的日子,她会永远珍藏在心中:“有些人和事的存在都可以是永生的,奶奶她一直都在,在我的记忆和我的心里!”陆思雅微笑着捂着胸口。
陆思雅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子:“其实,奶奶生病去世后我就很抗拒来医院,可我现在穿着病号服坐在这里却比想象的要平静,心中毫无波澜,看来医院并不让我讨厌。”
顾卿赫本来在拿着笔在写些什么,但是等他听到陆思雅说奶奶是生病去世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抬眼直勾勾地看着陆思雅,他甚至无法思考愣住了一会儿,他似乎是知道了一个和他认知出入非常大的事实一样。
陆思雅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就被顾卿赫打断:“你说你奶奶是生病去世的?”顾卿赫语气中有抑制不住的惊讶?
“对呀!”
“方便说一下是什么病吗?”顾卿赫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糖尿病呀?我奶奶有很长时间的糖尿病史,后来因为并发症去世的。”陆思雅觉得很诧异,他那么了解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虽然当时被压下来了,但是这在富人圈里可不是什么秘密。
“糖尿病?”陆丝琪听到顾卿赫的陈述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打断了。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陆丝琪一时无法接受,开始质疑顾卿赫叙述的真实性。
“录音在这里,你可以听。”顾卿赫直接将录音笔推到她跟前。
陆丝琪依旧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当年陆思雅应该比谁都清楚奶奶去世的原因,最后怎么会是生病呢?
陆丝琪还是觉得荒唐:“说不定她实在骗呢?只是不想告诉你实情,你也说了,她在过程中其实并没有很配合,她只是迷惑你的说辞呢?”陆丝琪害怕陆思雅如果真是记忆发生错乱的话就…
“我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顾卿赫微蹙眉头语气透露着担忧和不安。
陆丝琪瘫软了下来,思考了一下坐直往前倾急迫地问:“你有问当天她在干什么吗?”
画面一转。
“我当天在干嘛?我记得我当天在家里等她回来,具体什么原因我起不起来了,太久了记不住了!”陆思雅用力想也记不清了,可能是奶奶的事情太大了让她记得其他都不重要了吧。
“是谁告知你奶奶去世真相的?”
“我自己偷偷跑去医院听到医生说的!”陆思雅因为年纪小又黏奶奶,她父母怕她太伤心就没有带她到医院去,陆思雅是知道奶奶在医院的。
“不对,当时我也在场,我当时十岁第一次经历亲人的去世对于我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因为我奶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陆丝琪想起也觉得伤心想哭,她和奶奶接触时间更长,她的记忆更多更深。
“我清清楚楚记得,叔叔婶婶痛哭流涕的告诉她奶奶是死于交通事故的,她当时还以为伤心过度发了场高烧,醒了之后她…”陆丝琪有些迟疑,她在回忆思考之后的蛛丝马迹。
“她醒来后虽然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她那段时间非常抗拒见到车,连坐都不能坐,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小学三年级,但是经过医院的必须绕开。”从这些情况推断陆思雅应该是知道奶奶去世的原因的。
“后来,等她大了些后这些情况也没有再发生了,我们觉得她是放下了就没有在意了。”陆丝琪还在思索之后她的表现。
顾卿赫似乎发觉什么:“她这些情况好转是在什么时候?”
“她初中休学那年!”陆丝琪不知为何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那年有什么特别的表现?”顾卿赫追问。
陆丝琪有些不敢想:“那一年…陆思雅被几个不良学生打得不省人事,被人送到了医院,当时我在上高二不能到场,可我母亲回来说她醒了之后情绪失控,不吃不喝就把自己窝在被子里,问什么都不说,还经常打砸东西,有次她还激动得拔针头要求出院。”陆丝琪现在才发现她那年真的是情绪不稳定的节点。
陆丝琪有些愧疚和懊恼,那么明显的情绪转变她居然没有重视还只当是她本性如此:“那年她的性格情绪愈发恶劣,行事处处高调,像是要告诉所以人她是陆家千金小姐一样。”陆丝琪这才发觉发陆思雅是有多不安才会做到这样的程度。
陆丝琪回想起,她从小讨厌巴结的人,所以鲜少时候会说明自己的身份,那后期她目中无人可能也是因为她觉得她高调行事引来许多的人都不过是看在陆家的钱势,所以她将自己的讨厌转化为刁难和羞辱,既能教训他们,又能起到警告的不要靠近我的信息。
她的刁蛮任性都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她要将情绪的伪装寄托在身外之物才能保护自己,但是如果这样久了她会迷失会变本加厉到自己都不可控的境地,所以她的一切都只是在求救,她希望杜绝所有伤害的可能,但是却不知道她同样会伤害所有爱她的人。
“她在保护自己!”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