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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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小皇帝的心理变化

    “我看你可怜养你这么久,没收住力拍你一下怎么了?

    你居然敢咬我!”

    项婴抬手用力在狗头上一拍。

    这一次黄狗做了提前准备,只是“呜呜”凄惨的叫着,两只前爪捂着狗头不敢看主人。

    项婴继续数落着黄狗:“你知不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我把你从府邸带进宫来,就凭你刚睁眼的本事,去大街上连垃圾都捡不到。

    你会活活饿死的!”

    “我不求你报恩,不在我烦躁的时候添乱也可以啊!”

    此刻黄狗表现的像是听不懂人话,低着头“呜呜”嘤叫着。

    “你………”项婴气愤一指黄狗,再次怒拍狗头后将它放回地上。

    “不生气,不生气……

    和个不懂事的宠物生什么气,反正它也理解不了。

    到时候气坏自己可不好。”

    疏导着自己的内心,项婴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本来想逗狗舒缓紧绷情绪,没想到又生一肚子闷气。

    早知道就不来了。

    想到自己为何而来时,项婴猛的一愣。

    她对着黄狗一招手,黄狗放下食物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往外一推,黄狗也不留恋,当即回头再次啃起烧鸡。

    几次三番后,项婴内心逐渐有了答案。

    投向太后?绝无可能。

    先不提太后背后势力是否够资格做司空家对手,仅仅是投向太后,以前几日发生的事来看,项婴付出最小代价是禅让皇位或许可以保全性命。

    同时项婴也清楚太后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前有为指鹿为马对花园所有梅花鹿下毒手泄愤,后有大王爷夺位不考虑其下场公开她身为女儿身的绝密。

    若是落到太后手里,项婴自认为能痛快死去都是好下场。

    那司空然对她是什么态度?

    处处欺负她,自从她登上皇位,便开始了圣旨不出宫的谋逆不轨之举。

    又在朝堂上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强迫他称其为相父。

    那时的她在司空然眼里比黄狗还要宠物,逆来顺受不敢有半点违背。

    简直是欺辱至极!

    但问题也正在此为关键。

    以司空然如今的权势和他表现出的智谋,如果他想做皇帝,彻底掌控大楚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反而是剥离太后权力,让她做稳皇位要更困难一些,还会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碾死一只蚂蚁容易,帮蚂蚁成为蚁王何其之难。

    以此推断,虽然难以理解,但司空然真的没有谋逆心思。

    司空然看待她又何尝不像是她看待黄狗一样,就像黄狗智商与她相比天差地别,她与司空然相比也是如此。

    将权力交还给自己,自己能做到像奸相一样掌控整个朝堂,无一人敢有异议?

    做不到!

    项婴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当真做不到。

    太后这个久不见朝政的女人都能骗的她团团转,更不要说与侵染此道几十年的大臣们相比。

    德不配位的下场早已在大秦帝国之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给她再多权力,项婴也守不住。

    就算能守住,她又如何应对强唐与弱汉的窥视。

    没有头绪。

    就像司空然告诉她,司空家绝不能灭一样。

    她思考的永远是眼前发生的事,却从没有考虑过将来。

    看似自己为祖上荣光与奸相的争斗是贤君名主统一天下必要的经历。

    但看尽史书,这其实并不是明智之举。

    史书之上栋梁之才治国之能臣,无论奸恶都是臣子,明君圣主应当让其归心,充分利用其才能,在其无法对自己产生价值后再决定是否抹除。

    看那李斯赵高之流,始皇帝便可将其才能充分利用。

    若不是渡劫成仙大劫失败,李斯赵高是否奸恶对始皇帝并无差别。

    归根结底项婴她是个无能的弱主,她的手段与能力与地位不匹配。

    项婴从怀中掏出了圣旨,打开细细品味着这文采绝世的文章。

    她想明白了。

    这道圣旨昭告天下,她将会失去对自己命运的选择权,但同时也会变成她的护身符。

    身为相父,又是先帝托孤重臣,司空然背负着教导她如何做个好皇帝的责任。

    哪怕“教”不好她,最多让她禅让退位给有能力之人,但她为先帝之子的身份又不会变。

    有这层近乎父子又如师生般的关系在,可保她性命无忧。

    她出门摔一跤,都可能会被别有心思之人拿去做文章,杀她只会惹出无尽麻烦。

    她已是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更何况司空然看待她与她看待黄狗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只要她不伤人,自然会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她。

    这段期间扮演成温顺的宠物,虽然丢脸,却也不是没有好处。

    等到她成长起来,可以应对其他两国,而司空然失去价值,再做夺回权力的打算也不迟。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打算,项婴却有点憋屈和无奈。

    她总感觉越是和司空然相处,她的地位越会在无形中降低。

    以往还是弱主,如今变成了掌中宠物。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这奸相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朕会重掌大权,让你体会朕今日这份屈辱!”

    ………

    大楚国都,禁军天牢。

    自从司空家掌控朝政皇权名存实亡后,禁军天牢便再很少见囚犯。

    禁军天牢是皇帝亲自下旨捉拿罪大恶极的要犯所待的地方,进了这里的人最低处罚是抄家流放,最高是株连九族。

    上一任楚帝看似快刀斩乱麻将尸位素餐之人投进天牢,实际却是要剿灭对皇权不利之人。

    因此将天牢翻盖一倍有余,仍不够其使用。

    如今看着空荡荡的牢房,多少感到清冷阴森,透着股诡异。

    “这味道可真不怎么样,难道就没人打扫一下卫生吗?”司空然进入天牢,差点被空气中弥漫的腐烂榴莲混合百年没洗的臭脚丫子味熏一个跟头。

    快速稳住身形,捏住鼻子将味道隔绝在外,也难免脚下趔趄。

    “回丞相,从未有规定要打扫天牢。”

    一旁的士兵连忙说着。

    “我要在这里见个人,赶紧打扫一下。

    不说和外面一样空气清新,最少也要让人戴的下去!”

    “是!”

    士兵们提着水桶拿着抹布仔细打扫着天牢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