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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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司空家,不可除(二)

    “你可别忘了,大楚还没有一统天下!

    大臣们带着家产投奔强唐,强唐自然夹道欢迎!”

    “有了先例,其他大臣自然效仿,又必然会压榨大楚子民来获取钱财。

    到时民间怨声载道,又该如何应对?”

    “难道我大楚就无一人可用?”项婴失魂落魄道。

    经过司空然这一解释,项婴惊觉他说的竟没有半点错。

    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应付那时的局面。

    “这就是为何司空家绝不能灭的原因!”

    “司空家有权有钱又有兵,权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可用权势诱惑。

    而钱财方面,除强唐与弱汉,再无一人能比过司空家。

    有兵,又无需担心派系攻击。

    只有司空家诱惑别人,哪有人能诱惑司空家!

    到时司空家失势,仍能留存于世,其他人自然也无需担忧自身安危。

    此刻再严抓贪污,必然可以让他们只做功不做过。”

    不杀原则!

    这也是为什么楚汉之前会给人一种王公大臣绝无二心的感觉。

    贤明君主不杀功臣,大臣们自然会只做对国家有利的事,也自然敢于反驳皇帝。

    此番风气之下,几代过后满朝文武皆是忠臣并非不可能。

    偶尔出几个愣头青,以祖宗光辉为荣耀,不忍几代心血付之一炬,以血进谏也是正常。

    而天子也会在早已将忠心形成三观认知的大臣簇拥中化为一个国家的根基。

    哪怕天子死亡,国破家亡,依旧会有人靠着忠心与妄想来试图恢复往日国家。

    不过随着时代推移,王朝兴起又破灭,礼乐崩坏下人们对天子不可侵犯的认知减弱许多。

    后来司马懿违背洛水之誓,司马昭麾下贾充更是当街刺死天子,致使天子威严扫地,彻底刷新了权力斗争的下限。

    从此天子在人们心中不再神秘,也让有权势之人明白并非只有权力斗争才能做皇帝,用武力也可以。

    简单一句话概括,坏规矩不会有好下场。

    “如此讲明,你明白了吗?”

    一开始项婴男扮女装潜伏在自己身边时,司空然还觉得这是个麻烦事,如今再看倒是件好事。

    有些不能讲明的话,在伪装中可以说个清清楚楚。

    免的小皇帝不懂御下之道,整天就知道砍砍砍杀杀杀。

    还没等别人动手,自己先把自己玩崩了。

    “丞相和我说这么多,是想要我回去给陛下吹枕边风吧。”

    项婴勉强笑道。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距离一个真正的圣君贤主差距有多远。

    可惜,项婴暗自叹息,司空然满腹经纶,她却不能拜其为师好好学习一番。

    谁叫他是大楚奸臣,篡逆之徒。

    司空然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谁人能给自己吹枕边风的。

    “所以我才要你不要僭越!

    钱财权力司空家不缺,如今我与姐兄皆不近美色,自然无需担心他人会用此做手脚。

    可要是让他们发现我这个丞相对美色感兴趣,不知有多少人会费尽心思送女人上门。

    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其实麻烦也不大,司空然拒绝就好了。

    他怕的是项婴太过放肆,自己又不好对其惩处。

    联想到太后揭露当今楚帝实为女儿身之言,又见丞相身边侍女与楚帝有七分相似。

    侍女出现时楚帝闭关不出,侍女消失楚帝出关。

    到时候流言蜚语满天乱飞,大楚上下必会动荡。

    “好了,此事就此揭过。

    你尽快进宫面见陛下,让他提前出关,我要借秦王约见一事彻底铲除大楚内在的威胁!

    记住,司空家与皇家之间的秘密绝不可透露半字!”

    ………

    司空然再与项婴见面时,两人已在楚圣宫中。

    项婴换回一身龙袍,端正做在御座上,装出一副谨慎的模样,见到司空然出现便立刻起身,亲自搬来椅子,恭敬的把司空然迎上座位。

    “丞相前来不知有何要事与朕相谈?”

    回到御座上,项婴假装平静中带着惧怕的问道。

    该说不说,小皇帝的演技是真不错,比后世那些影帝的演技都要真上三分。

    为帝时身带龙威,明知自己并无恶意,却像是被胁迫了一般,甚至是男扮女装时的行走姿态,娇媚调皮的神色都看不出一丝破绽。

    又是一项天赋啊!

    或许……也有可能是体验太多有了经验。

    司空然把欺负项婴的任务划进每次见面必做事项里。

    奸臣嘛,欺负小皇帝是应该的。

    司空然轻咳一声,眼神在宫中扫视一遍,开口问道:“侍奉在陛下身边的那宫女怎么没来?”

    闻言项婴身体一震,清澈眼眸中出现一丝幽怨。

    她不就在你面前?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项婴垂下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痛苦与怨恨。

    “丞相,子婴是朕……

    还请不要羞辱朕。”

    “嗯………”司空然从鼻腔中挤出一丝疑问。

    项婴皱眉思索,然后脸上挂起勉强笑容:“相父。”

    嗯!这就对啦!

    “陛下怎可因一女子而出言相求!

    哪里还有一点做皇帝的威严!”

    头未抬起,项婴气恼的翻着白眼。

    在奸相面前,这一年来她有过威严吗?

    那是什么?能吃吗?

    “朕听子婴所言,相父您要去赴秦王相见之约?”

    “的确如此。”

    “能不去吗?”项婴语气带上一丝哀求的哭腔。

    “必须去!”司空然决绝说道。

    “相父……能不去吗?

    朕如今…只有你了。”项婴语气中带着颤抖,夹杂下意识的急促呼吸让她那中性的声音带上些许女孩心碎的哀泣。

    司空然看不见的龙书案下,项婴手指狠掐大腿,白皙娇嫩的软肉此刻已经泛了青。

    她装不出那种痛苦心碎的语气,只能用掐疼大腿的方式来模仿。

    入戏太深了吧。

    司空然有些无奈的想道。

    “那侍女没传达我的话?”

    “子婴只说相父并不像朕认识的那样,又告诉朕相父又要事相谈。

    什么事她没说。”

    项婴回宫思索片刻,才决定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让司空然对她另一个身份嘴严的程度有个认知。

    如此她以后跟着司空然才能知道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