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司空家,不可除!(一)
“你又想要做什么?”
刚才那一撞让司空然有些头晕目眩,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项婴伸着小手像个电车痴汉一样,在自己身上摸个不停,还抬手去解他的腰带。
司空然顿感一阵恶寒,身体一震把趴在他身上的项婴弹飞出去,随即坐起身将散乱的衣物裹紧。
他不好男色!!!
项婴虽然长得清秀阴柔,如今打扮伪装后其各项指标更是不输他那国色天姿的长姐。
但这副美丽俏佳人的伪装下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自己的参天大树说不定还不如人家呢!
司空然达不到只要脸对味不论性别都能下嘴的境界。
甚至只是想想一个男人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摸,就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人家还不是担心奸相你的身体,早知道你不识好人心,还不如多喂你一些灵药毒死你算了。”
项婴捂着摔得发麻的屁股,小嘴一撅气鼓鼓的说道。
奸相就是奸相,一点良心都没有!
项婴心里抱怨着,却忘记事情全因她而起。
“让下人看到我这丞相与一个侍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司空然无奈说道。
他总不能明说自己已经识破你的伪装,不喜欢两个男人亲近才把你扔出去。
爱好女装是一回事,被人揭穿男扮女装又是另一回事。
不是人人都有个大心脏,可以承受原形毕露后的羞耻社死。
更何况留小皇帝在身边,才能更好的表示自己的忠心,免的他胡思乱想像实验室里的培养菌一样动不动抑郁嘎掉。
“你个奸相从朝堂上指鹿为马那刻开始,名声就已经遗臭万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名声?”
看到司空然满身正气,如同顾及他人又爱惜自身名声的谦谦君子的态度,项婴忍不住骂道。
太不要脸了!从朕继位之后,奸相做过的哪件事拎出来不是遗臭万年的奸佞之事。
如今倒是装起好人来了!
那朕一年来受的委屈都是从哪里来的?
项婴实在看不过去司空然这副冠冕堂皇的虚伪模样,哪怕被拉下去打板子,她也要一吐为快。
司空然没有理会项婴的抱怨,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神色颇为严肃道:“私底下你行为逾越到也没什么。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只要不自己出去乱说就不会被外人听去。”
“但你给我记住,外人在场你绝不能放肆!
甚至只是有可能被外人看到,你也必须规规矩矩绝不能有半点逾越。”
“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关于我的事哪怕再细微,也会有许多人像苍蝇一样围过来,打不死赶不走。”
见司空然神色不像说笑,项婴收起心底的那点委屈,专心听司空然的解释。
“你以为今天的事是件小事?”
项婴点头又摇头。
奸相差点被她喂死,这不是小事。
她太焦急扑进奸相怀里检查身体,这是小事。
默默叹了口气,司空然算是对小皇帝这不开窍的脑袋彻底放弃了治疗。
“司空家乃是跟随项霸王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的世家,每代子嗣在朝中地位也是位极人臣。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大楚延续至今司空家最少占一半功劳。
如今的司空家虽然把持大楚上下近乎篡逆,可就算做出这等事,楚帝掌权后依旧不能拿司空家如何。
最多不过是将司空家踢出朝堂,赶到偏远之地做个不管事的异姓王。”
“奸相你指鹿为马又强迫朕称你为相父,朕肯定恨你入骨啊。
如果让朕拿回权力,又怎么可能会留着司空家?”
项婴皱着眉头,想看看司空然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见小皇帝满脸不忿,司空然就明白他心里指不定怎么盘算着弄死自己再灭了司空家。
卧榻之侧怎能容他人酣睡,而且这人还把自己踢下床,独自一人霸占。
有这种心理并不怪项婴,换谁也会如此做。
但从后世看来,如此做的王朝最终结局逃不过覆灭。
“想不通?但事实就是如此。
地位越高,越不能杀!
你可以想想,楚帝掌权后灭司空家会发生什么?”
“司空家的势力在大楚如同附骨之疽,想要拔除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
以往依附司空家的势力会担忧屠刀落到自己头上,必然会想尽办法撇清关系。
可就算撇清关系,以后也难免会被人拿出来旧事重提。
楚帝会容忍那些势力存在吗?”
项婴摇头。
削草除根的道理没有人不知道。
身为帝王也不会放任曾经谋逆的势力在眼皮底下安然无恙。
“你心里也清楚不会,那些比鬼都机灵的大臣们自然也清楚。
与其被楚帝温水煮青蛙慢慢清算,不如大行贪污之道,等到手底下的钱财足够,直接投奔他国求一条安稳奢侈的一世。”
“司空家空出来的位置也需要人来顶替。
民间选出来的人才从未接触过朝堂,没几年的摸爬滚打根本做不好事,命令传递之间不知会出现多少错误。
可能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就会导致民间怨声载道。”
“那可以启用朝中大臣啊!
没人不愿意自己更近一步吧?”
项婴打断反驳道。
她感觉司空然说的有些过于严重了。
“朝中大臣?的确可以。
但他们敢吗?
一旦权势过大,司空家便是前车之鉴!”
“到时候大臣们就会怕自己有功,被楚帝猜疑,也怕有过被下天牢。
那时可就变成不敢有功不敢有过!”
“楚帝可以暗中培养亲信,安插下放到民间,功过自然逃不过耳目,有功赏有过罚。”
项婴有些不服气,她又不是摆设,有问题就想办法解决呗。
司空然呵呵笑道:“大臣们被监视,岂不是会人人自危?
而且你又怎么保证培养出的亲信不会被对方用钱财策反呢?”
纵观古今,这个问题无人能完美解决。
当然,标准答案其实就摆在眼前,只不过做不到而已。
统一天下,做到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率土之滨皆是王臣就好了。
让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自然就不会有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