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项婴一副三观崩坏但又下意识附和点头的样子，司空然扭过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露出笑意。

    而项婴也被司空然尽心尽力的表演所感动。

    “丞相……”

    听到项婴叫自己，司空然收起笑容转过身来。

    随即一块大小适中的芳香硬物携着无法反抗的巨力突破唇齿进入到司空然口中。

    舌尖触碰在表面上，旋即升起醇厚香甜的清香。

    司空然反应过来定睛一看，魏征带来的箱子被重新打开，不知何时项婴从中拿了一株药材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叼着如同后世棒棒糖般的药材，见项婴眼神中划过的心疼与愧疚，司空然便知道给他安全感这事妥了。

    司空然猜的没错，项婴此刻对他满是信任，没有任何怀疑。

    上一任楚帝并非愚笨，他预想过铲除世家会遇到抵抗，甚至会有世家被逼上绝路铤而走险，试图暗杀他或是自己子嗣。

    因此他的将自己子嗣的消息全部隐瞒下来。

    不过大王爷项鼎是特例，身在霸枪宗，其母又是宗主亲妹，几乎没有人可以威胁到。

    正是因为这样，项婴从未在宫内生活过。

    甚至连楚帝的真正相貌也没有见过，只能通过画像与侍女的传言来了解。

    反观司空然，项婴与他相处近一年。

    称帝一年来，项婴自己因为不懂朝政不知做下多少错事，这些事自然由司空然这位丞相来摆平。

    当然，这一切也是在发现司空然其实是治国之才后，翻阅以往奏折批复看到其修改才发现的。

    如果没有司空然，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帝，说不定早就被万民厌弃。

    项鼎回归朝廷想要与她争夺皇位时，也是司空然三言两语将危机解除。

    更是让太后禁足后宫，让她彻底控制摆脱太后掌控。

    如若不然，项鼎称帝，失去利用价值太后又怎么会放过她。

    项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如此种种她能看出司空然是真心维护她。

    至于司空家把控大楚……

    为父母报仇哪里有错？

    为今后命运着想哪里有错？

    就连自己也不能否认，想要夺回权力并不只是大义凌然的想要重现列祖列宗的光辉，其中多少夹杂着害怕死亡的情绪。

    项婴相信了司空然的话。

    认为奸相虽然大逆不道，但却没有造反之心。

    她不由得欣喜，如此来说她不用担心生命安危，还不用担忧对不起列祖列宗。

    因此她才会看到司空然悲痛，头脑发热的拿了株味道香甜的灵药塞进他嘴里，试图安抚司空然。

    “这叫什么来着……对！为君之道，驭臣之术！

    让奸相感觉到我的好，才好拉进关系，等到身份揭穿时他自然不忍心对朕下手。”

    项婴暗自催眠自己是为了未来考虑，实际上她现在头快要埋进胸里，脸上发烫到冒出热气。

    “你这是……做什么？”司空然玩心大起，坏笑着挑逗项婴。

    他一把夺过项婴手中的灵药，冷着脸说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为楚帝的禁脔，居然敢如此亲近我？”

    项婴窘迫羞耻的不行，心底暗骂司空然这个奸相不识好歹。

    明知自己是怕他悲伤过度想要安慰他，却还用身份来压自己，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羞恼的在心里大骂奸相。

    见司空然还想说些什么，项婴立刻转移话题，她快步走到箱子前，伸手扒拉着箱子中的灵药。

    “强唐不愧是强唐，只是秦王手下的一个门客，为了传达一句话都能出手如此大方。”

    “我看倒是没那么大方。”

    司空然淡笑道。

    他虽然看不上这一箱灵药，但并不代表这些灵药不珍贵，之所以瞧不上眼其底气建立在把控大楚经济命脉的司空商行之上。

    强唐虽强，可却是武力之上，经济并没有超过大楚许多。

    秦王李世民并非太子，资源自然有限，身为皇子又要培养势力广招门客，花费也不是小数目。

    这箱灵药对李世民来说，应该也算得上是肉疼。

    仅仅因为一个未曾确定的约见，他当真会出手大方？

    这箱药材恐怕内有玄机。

    当然，内藏机关想要暗害司空然肯定不会，不过这些灵药下……

    “啊！骗子！魏征？不对！秦王李世民这个大骗子！！！”

    项婴趴在箱子边，小脑袋伸进箱子里，声音有些闷声闷气，但不难听出她的气急败坏。

    “别一惊一乍，安稳一些。”

    “可是……他们都是骗子！”

    项婴从箱边起身，小手从箱中拽住一块金条，小脸上满是委屈，可怜巴巴的像只被欺负的摇尾小狗。

    项婴拨弄灵药本来只是想转移话题免的司空然拿自己打趣，却不曾想却是拨弄，露出的灵药越是常见。

    这箱灵药可是要用来充实她的小金库的，绝不能有半点差错！

    项婴当即往下深挖，想要看看其中还藏着什么廉价的灵药。

    可只是挖了薄薄两三层，指甲便撞上了一个坚硬物体。

    她拿开覆盖在那物体上的灵药，才发现内里用金条垫起来，灵药其实只有几层。

    而且最好的灵药被摆在最上层，内层的灵药根本不值几个钱。

    项婴快要气坏了。

    打个比方，如果说这箱子里装的全部是最上层这种灵药，最少价值黄金万两！

    现在把底下的黄金加起来一算，黄金百两也不值！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项婴差点哭出来。

    司空然看着项婴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

    魏征没说错，还真的是薄礼。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这是！

    他果然没猜错，即便是李世民，也不会因为一个无法预料的约定拿出让自己肉疼的代价来讨好他。

    见项婴双手抱起箱子上下摇晃两下，神色变得更难过，司空然好奇问道：“你又发现什么了？”

    “重量不对！”项婴气的直跺脚。

    她又趴到箱子上，半个身子探进箱子里不知在翻些什么。

    不出片刻，她欲哭无泪的掏出一块银条。

    “身为秦王，李世民居然在里面放银子！

    他还要不要脸皮！”

    砰的一声巨响。

    项婴猛的将银条砸在地上。

    地上铺着的坚硬青石板被砸碎，显然李世民这般操作彻底让年幼楚帝对他的印象降低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