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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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端茶倒水

    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项婴试探着偷偷溜走。

    奸臣坐着朕的御座,批阅朕的奏折,还把玩着朕的玉玺,明明朕才是这楚圣宫的主人,却要像做贼一般偷溜出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

    项婴越想越气,恨不得活活咬死司空然。

    内心对他的怨气几乎要翻江倒海。

    “站住!”

    司空然的声音突兀响起。

    项婴如被石化般瞬间僵住,冷汗唰的冒了出来,小脸惨白的回过转过身去。

    她还是被发现了。

    想到自己将要成为第一个被臣子赶下皇位的帝王,大楚将因她而蒙羞,项婴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闭关苦修,如今的自己已是九转金丹,与其奸相嘲笑,被大臣逼下皇位使大楚蒙羞。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诛杀在此!

    心思流转之间,项婴被逼迫到极致的阴暗面显露出来。

    “去给本相倒些茶水,顺便拿些糕点过来。”

    午膳没吃,司空然有些饿了。

    “啊??我???”

    项婴伸手指着自己,诧异得不行。

    身为楚帝,都是人来伺候她,何时轮到她去伺候别人?

    更何况还是总欺辱自己的奸臣!

    惊讶的看向司空然,见他神色自若如常,似乎只是做了件随手可为的事。

    项婴内心生出一丝庆幸。

    她明白,司空然应当是没有认出恢复女儿身的她,将她当作了普通宫女。

    比起被拉下皇位,成为大楚永远的耻辱,端茶递水在这一刻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项婴来到楚圣宫角落,有些别扭的想着宫女平时烧水泡茶的动作开始照猫画虎。

    鼓捣一阵后,她拎着茶壶端着糕点走到司空然身边,亲手为他续上一杯茶。

    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司空然端起茶杯吹散热气小心翼翼的喝下一口送服下嘴中糕点。

    他不喜欢楚国的糕点,过于甜蜜的同时又十分干硬。

    和后世入口绵软的蛋糕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那是朕的茶杯!奸相放肆!

    项婴羞的面红耳赤,从未与男人共用一物的她此刻内心有些复杂羞涩。

    更多的是想一巴掌拍死司空然这个奸相。

    咕噜噜……

    一阵响亮的肚饿声响起,项婴脸颊顿时绯红一片,羞耻的低着头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她看着司空然吃糕点,也被勾起了肚中的饥饿。

    没有言语,司空然默默的将糕点与喝了一半的茶水推到她面前。

    接着便拿起一些重中之重的奏折逐字逐句的查看,避免出现一字之差,差之千里的错误。

    见到司空然如此有礼的对待自己这个“宫女”,项婴对他的看法不由得发生些许改变。

    奸相!恶臣!伪君子!

    虽然心中暗啐,但不可否认的是项婴对司空然产生一丝好感。

    坏的十恶不赦,却也礼贤下士。

    大楚的糕点从来就是与水而食,捏起糕点送入口中,项婴下意识的端起茶杯喝茶。

    红唇接触,她突然瞪大眼睛。

    刚才奸相用过这茶杯!!!

    下一刻,苦涩如泥土入口的茶水侵占整个口腔,项婴不受控制的将口中所有喷吐出来。

    “这茶怎么这么难喝?”

    项婴脸色发苦,伸着小舌头欲哭无泪道。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如此冒失的宫女,真不敢想象你是怎么伺候皇帝太后还能活下来的。”司空然说。

    如今的他被喷了口茶水,满身湿润带着糕点碎屑,看上去有些狼狈。

    经过后世黑咖啡的洗礼,司空然倒也能接受茶水的苦涩,还以为这茶本就是这样,只是没想到这个宫女居然喝不下自己亲手泡的茶。

    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更没有躲避的预料。

    司空然没有认出眼前的“宫女”其实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楚帝。

    在他的认知中,楚帝虽然长相阴柔似女,却是实实在在的男人。

    而眼前这个浓妆艳抹满脸刮腻子却依旧能看出美貌不下长姐司空月的“宫女”,她就是个宫女。

    “丞……噗……丞相,我来给您擦……噗……擦擦。”

    看着司空然略显狼狈的模样,项婴几次差点憋不住笑。

    这还是在朝堂上欺负自己把握大权的奸相吗?

    忍着肚子抽疼的笑,项婴连忙掏出锦帕抬手要为司空然擦拭。

    “我自己来就可以。”拿过锦帕,司空然随意的乱抹了几下。

    递还锦帕,他没好气的说道:“也就是我,但凡换成其他人在此,你现在早被拉出去杖毙了!”

    “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身为现代人,无仇无怨无利相争的情况下,司空然倒也做不到随意的对他人生杀予夺。

    项婴一愣,接着内心有些懊悔。

    她现在的身份是宫女,常理来说,刚才的所作所为的确应该杖毙。

    不过她身为楚帝也是有自己的小脾气的。

    当即撇着嘴喃喃说着:“比起丞相您坐御座拿玉玺批阅奏折,我这可算不上什么罪。”

    “我是当今楚帝相父,你呢?”司空然反问。

    “我……我……”

    项婴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又不能反驳,再加上“相父”这个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词,顿时让她恨的牙痒痒。

    司空然随口反问一句便没有再关注项婴,而是找出几本空白奏折,对着那被糕点茶水污秽的奏折逐字逐句的抄写下来。

    拥有原主大半记忆,司空然一手小字倒也写的漂亮。

    项婴被勾起好奇心,站在一旁看着司空然批阅的奏折内容。

    几本奏折过后,项婴的眼神逐渐转为复杂。

    司空家三子个个人中龙凤。

    可司空然却是大楚第一奸臣。

    她本以为奸臣主政,肯定要做些祸国殃民贪污腐败,结党营私残害百姓的批复以向自己示威。

    她都冷笑着预想自己看到司空然的批复气到发疯的场面,想着自己要一边忍受奸相的狂妄欺辱,一边细心纠正。

    可几份奏折看下来,她却发现司空然不论是惩处还是奖赏,拿捏的极有分寸。

    甚至有些主意她都未曾想过,忍不住想拍案叫好。

    “奸臣!”

    “却才干通天为国为民,又礼贤下士不骄不躁,即便是史书上的名臣干将也不过如此!”

    如此才能,历代君王都要渴求的治国理政之能臣。

    项婴越发觉得看不透司空然。

    “如若将来奸相能够悔改,朕倒也不是不能留他一命。”

    又爱又恨,说的就是项婴此刻的态度。

    正当项婴注视着司空然抄写奏折入迷时。

    “臣子奏折可不是你能看的。”

    司空然一只手抄写,另一只手捏住项婴下巴推向其他方向。

    项婴正在挣扎,一道熟悉的惊呼让她浑身一震。

    扭头看去,太后一身华服,站在宫门外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