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不要报告上去。”托尔询问道。

    “不了，第一军团由元首大人亲自领导，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柯蕾说道。

    “那我们就这么回去？”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托尔和柯蕾都不愿意空着手回去，一瞬间托尔好像想到了什么，“蚕”变化了个形态，丝线靠近墙壁上的晶体然后收拢回来，细密的丝线多多少少沾到了点晶体，拿到手里分量也不小，做一点研究是还是可以的。

    柯蕾看着“蚕”，眼睛有点发光心中悸动不已，要是在之后的任务里都有这么个东西辅助该多好。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雷电女神不会保佑贪婪的恶徒。

    “走吧，这下应该就能交差了。而且这东西摸起来好奇怪，它好像在变少！”托尔看着自己怀里的气泡石慢慢变得松散，随后一些气泡石逸散到了空气中，另一些则贴着托尔的身体变成了结晶，然而这些贴在身体上的结晶也在减少，只是速率要慢很多。一番计算下来，这点结晶肯定坚持不到回驻扎地。

    “你看他们是怎么运走的。”柯蕾提醒道。

    那几个第一军团的将挖取出来的气泡石灌注在一个密制容器里面，容器很大，整个呈长方体，光凭这样几个人肯定运不走，但是随着容器被灌满，托尔看到那个容器“长”出腿，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柯蕾二人的视野。

    托尔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望向柯蕾的眼中满是在寻求答案的迷茫。

    柯蕾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或许是第一军团研制的新产品吧。”

    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除了执掌的任务和责任不一样，军队成员的属地也不一样。一般的，特希若尔和阔尔德的人就会加入第一军团，普罗迈欧和斯肯多当然就是第二军团了。所以不论是在人员素质上还是科技能力上两个军团都大不一样，对于这种情况元首给出的方案是定期进行交流讨论和发明展览，下一期发明展览已经很近了，就在差不多五十个周期之后。

    雷电的频率高了起来，托尔和柯蕾才意识到刚刚居然过去了一场“暮”，在气泡石潭附近居然不会被“暮”影响，这可是个大新闻。

    随着雷电频率的逐渐升高，托尔和柯蕾渐渐就能够看到气泡石潭的全貌了。雷光透过氤氲气泡石散发的雾气照射在潭边几个人身上，托尔看到了熟悉的眼睛，那是毫无神采的，仅仅只是一副躯壳的眼睛，是从征兵处工厂里运出来的家伙。思考了一下托尔还是决定把这个发现给柯蕾讲一下，柯蕾愕然的反应显然表示她之前完全没有见到过这种士兵。

    或许不应该叫做士兵，这些都只是单纯的机械，算不上生命。

    气泡石潭上空的雾气仍然浓重，但是再往上一段距离却又什么都没有，继续在往上看的话这些雾气又会出现，而且变得更加浓郁。两者间隔5到10米不等，如同一架高耸入云的梯子，绵延到最上面。

    最上面的雾气几乎已经成为实质，就算是与最下面的气泡石潭相比也毫不逊色，柯蕾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托尔说道：

    “我见过这种云，是在我们军团驻扎地见到的，我看到的那一朵很小但是很清晰，后来我问过伯来，他当时并没有看到而是之后才从第一军团分享的资料里找到了线索。

    第一军团把这种云叫做重云，根据调查，它是由一些比它下方气体轻但是比空气重的结晶组成的，这里的气泡石应该是由几十种不同的化合物聚集形成，这些化合物当中有的能够在空气当中显色，有的只能在光透过时才能显色，有的则压根没有颜色，所以当他们挥发之后就会按照密度大小这样排列起来。然而所有的化合物挥发之后还是比空气更重，于是空气就像被压下去的薄铁板一样兜住了里面的气体。

    你看，刚刚雷光闪过的从下往上数第三片气体就显现出了很不明显的灰色。”

    听完柯蕾的说明托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果然只有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

    “那我们怎么办，这个气泡石带不回去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柯蕾看着托尔好像有点无语。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叫做‘水兵’吗？”

    托尔还真不知道，他只明白自己和大家有些结构上的不一样，可是从来没有人为他说明这些不一样，克莱顿以为军团里的人会解释，军团里的人以为克莱顿已经解释过了。

    看着托尔迷茫的眼神，柯蕾敲了一下托尔的头。

    “因为你能装水才会被叫做水兵啊。”

    “？”托尔一时不太能明白柯蕾什么意思。

    柯蕾又敲了敲托尔身前的那个鼓包，“就是这个结构，里面能够装水，明白了吗，因为你有这种结构，所以你就叫做水兵。”

    “那这和气泡石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就是你试一下能不能装载气泡石。”柯蕾觉得说话好累。

    “怎么装？”

    “我又不是水兵，我怎么知道怎么装。”柯蕾的活力第一次被挫败。

    托尔伸着个脑袋捣鼓了很久，最后终于找到了门道:先用“蚕”将一些气泡石兜起来，然后一边手动操作鼓包侧边的阀门，一边还要输入密码来打开鼓包的最后一道锁，托尔当然很快就找到了如何操作的源文件，这最后的密码试了很久才试出来，0518。

    气泡石很容易就装进了托尔的鼓包里，除了有点重之外一切如常，没有挥发也没有漏出来。

    如果里面是水的话，托尔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样子，从前那么一滴水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要是装上满满的一个鼓包的水，会发生什么呢？托尔甚至有点莫名的兴奋。

    该回去了，原路返回在计算之后不是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