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宿舍的路上，华生掏出一把耳机戴上听着程序播放的轻音乐，回忆思绪仿佛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

    睁开眼睛见到这个世界，华生首先看到的是围在身边的几个老头。

    在那远离文明故土的哨卫边界，穹顶璀璨群星叙说宇宙历史，荒郊野岭的夜晚群出野兽发出本能的叫吼声，毫无疑问，这里附近上演着残酷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迎风招展的‘邦联’旗帜向面朝方向宣誓对此后领域的所有权与支配权。

    当有些东西试图闯进去时，它们会立刻听到哨站传感警报与广播：“留步——外来者，你已踏进人类领地！请立即离开，邦联军团——虽远必诛！”

    哨站一面墙壁，颜料快要在沧桑风雨洗礼消失的标语，旁边涂画着各种各类的人群，有水手服，有蓝领，有白领和老弱妇孺。

    而标语是这么一句话：“你的‘坚守’和‘勤劳’就是对邦联最好的忠诚。”

    哨卫边界的生活很平静，大家除了日常巡逻与警戒外，自给自足，如若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那该多好。

    第一个发现自己是马可波罗哨站，托勒密·兰德，军衔中士。

    托勒密的哨站里不但有日常工作所需物品，还有许许多多他个人收藏，其中最多的便是书籍以及某些用于航天调研的设备与模拟器。

    他给华生留下印象是一个死宅男，老顽童。

    也许是有意的，托勒密闲余之时给自己讲述了不少关于破碎世界，伊利斯邦联还有本位面人类文明的事情。

    哨站物资不多，华生留在哨站也不是白吃白喝，托勒密和马歇尔会给他安排一些家务活或外出打猎。

    后来，托勒密把华生安排给马歇尔，带他出去巡逻，检修边界的传感器！

    不仅跋山涉水，还要面对时时刻刻出现的野兽，准备好枪弹随时战斗。

    哨站生活环境与附近地貌，华生有种身处后启示录废土既视感，绿荫丛生、荒野平原、鲜有人迹，有山有水有兽。

    而且这些兽类……很奇怪，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它们有的身上有角，而且这些角有时还会闪闪发光。

    老兵马歇尔警告：“见到它们快跑！”

    传说那是受到污染的拉尼亚凯亚之力影响历经千百年后进化成的。不止只有在地上走的，也有可能是天上飞的。它们身上的拉尼亚凯亚之力由于那场大战影响，变得嗜血凶残。

    华生就遇到过一头邦狮，在福金的帮助下将其射杀，要是慢一步，这头邦狮会用心灵感应呼叫同伴将他吞噬殆尽。按照福金说法，纯洁的拉尼亚凯亚之力简直是它们梦寐以求的佳肴。

    机械师，刘易斯爱耍小聪明，钻漏洞，常常把哨卫边界收获的东西转手卖给内地商人赚取差价。

    总站小镇是哨卫边界为数不多有人烟气息的地方，刘易斯有一辆军用越野车，把好东西放在上面找理由让马歇尔开车送到镇上去转卖。

    那是哨卫边界位数不多尚且有点秩序的地方，因为那里有驻军与义警。然而即使如此，贪污腐败，结党营私屡见不鲜；镇上面的小头目，戈登是华生来到这个世界杀掉的第一个人。原因是他想敲诈，仗着与镇长，驻军，义警狼狈为奸，以为没人能奈自己如何。

    直到阿里克斯·帕克司令的不请自来……

    他炸伤了马歇尔，托勒密和刘易斯迅速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华生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带上自己，眨眼间，他发现没人会因为自己年纪小而替自己遮风挡雨了。

    他遵从马歇尔的嘱咐逃离哨卫边界，身边只有福金和贝塔，驾车驱动横跨千里荒芜，前往玛格丽特利亚。

    一路上他遇到种种形形色色的人，由于没有身份证明，无处不在的迪乌斯系统监视，他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超过三个小时。

    为了玛格丽特利亚，他试图混进盘踞在家门边界枫树镇的奥尔特帮，可惜对方不给机会。出于脱身，华生只能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干掉对方红花打手，火旋风。

    由于大闹枫树镇引起了当地记者，艾尔伯克·吕蒂的注意，俩人一拍即合，华生帮他对付奥尔特帮，他帮华生搞定身份问题。

    本以为只是抓几个混混小贼，谁知卷进了帕克司令等人的阴谋。

    华生感慨自己降临破碎世界的遭遇：“啧——看来我在这个世界一辈子都得沾着血度过了。”

    听着音乐放松自我的华生回想辛西娅方才与自己透露的，以及安德莉亚校长给自己看的所谓邦联机密文件。

    他招呼给神格，问问对方怎么看：“嘿，你听到吗？你现在有机会变为挽救苍生的希望。”

    “他们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吗？”神格闷闷，似是嘲笑。

    “你是神格，我以为你应该会很高兴才对。”

    “我们活着从来没想过舍己为人。”

    “如果不是舍己为人，那两千年前伊利亚斯又是凭什么当上帝国将军，还获得了征服者的称号。”

    “因为我们出于共同的利益！”神格说：“没有共同的利益，谁会为你做牛做马。即使有，那也只是奴性罢了。因为共同的利益，我的军团才与我走到了一起。他们相信我能带领他们从一个胜利迈向下一个胜利。我认为我能！我们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但是——神——他们愚弄了我们。”

    “我不知道神是什么，追求到它又能得到什么，如果可以重来，你会怎么选。”

    “历史没有如果！”神格语气听起来很释然：“这是属于你的时代……不是我！”

    在安德莉亚校长拿出来的机密文件里，华生大致知道了当年发生了什么；当时的邦联执政官让迪乌斯与段元帅去处理伊利亚斯的问题，他俩用传说神赐予的“弗兰肯斯坦之剑”消灭了伊利亚斯的肉体，将其自身之环分印七部，安放于赐福伊利亚斯的波江座七颗行星上。

    但五百年前的邦联内战，其中一颗行星毁灭后，封印在其中的伊利亚斯部分遗失，现在他们确定这部分即是华生；伊利亚斯的人格。

    “你说人死不能复活，要是你和另外六部分完成归位奔向黄泉，那我也将失去自身之力对不对。”

    “没错。”

    “一年后，我该怎么办？”

    没有自身之力的人在破碎世界犹如残疾人。

    想到这里，华生情绪感慨万分，人在江湖，人不由己。做新的伊利亚斯，没有自我，不做新的伊利亚斯，畜生不如。

    “找到姬煜之匙！这是我对你的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