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段千牢，格蕾丝·雷蒙多。”

    黄昏时分，监护人候选面试仍未结束，进进出出前四个小组成员心平气和，好像这事对他们而言，毫无难度！

    安德莉亚·伊斯雷尔陪段千牢和格蕾丝到小屋隔间门口：“走，进去吧……告诉辛西娅你们了解，关于华生的一切。”

    进屋后，三张桌子围着中间两张椅子，左右分别坐着云山部长和辛西娅局长，中间的投影正是邦联现任执政官，君士坦丁十三世！

    云山伯铭喝口水，咳咳两声，开口问进来置坐中央的俩姑娘：“能否说明一下吗，两位同学，你俩凭什么认为能合作无间确保能完成对华生·马歇尔的监护工作。”

    段千牢正经答道：“我相信我们能，我与她关系不止是同学，自上学以来我们便是结下亲密关系，积极参与学校乃至邦联组织的活动，这点档案写的清清楚楚。”

    “本人没有异议。”格蕾丝待段千牢讲完话接着吱声。

    辛西娅用笔帽敲敲文本问：“两位对华生有什么了解吗？”

    “当然很了解，局长女士。”格蕾丝回忆地说：“华生不是一个懂得遵守规矩的人，他冷漠、自私、利己，言行举止称得上反常，但是我认为他依然是一个有底线，不会惹是生非的人，除非……有谁没事去招惹他。”

    “不会是受到伊利亚斯的影响吧。”君士坦丁十三世执政官基于主观经验判断。不守规矩，言行举止反常，这足以构成嫌疑。

    “确实存在可能性。”段千牢点点头，接着说：“然而在知晓伊利亚斯真相之前，华生便如此。正如格蕾丝所言，他……较为自我为中心，或许还有点排外倾向。”

    “但我坚持认为华生只是还不熟悉秩序的世界，毕竟他可是来自没有秩序可言的哨卫边界。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认为我们能够帮助他熟悉习惯有秩序的生活。”

    讲到“秩序”这词时，段千牢加重语气。仿佛刻意在向在座三位邦联最有权势的人暗示明确信号；让华生忠诚邦联没问题，只要给的钱足够多，还怕拉拢不过来。

    “那你们对他的自身之力有什么具体详细了解吗？”辛西娅局长又问。

    “天赋异禀！伊利亚斯的影响有很大可能——只不过他目前状态，日后还需不少时间的开导。”

    格蕾丝在旁表示支持：“这点我同意。”

    君士坦丁十三世与云山部长，辛西娅交换完眼神意见，抬手谢客：“谢谢两位同学，今晚零点前，理事会再通知你们结果。”

    段千牢和格蕾丝进去谈了几句话后，时间比前几个小组还要快。后面还没打算进去的人此时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得意的光润。

    确定没有什么好待着的伊斯雷尔领俩人离开会场。

    “你怎么看？”她首先盘问段千牢内容过程……

    “辛西娅局长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过云山部长显然支持者另有其人，执政官本人无为而治，他的职责不是管这事，而是确保各方派系的平衡。真正决定还得看幕后操作了。”段千牢双手插兜信心满满道：“比起围绕人选争吵不休，把事情摆到明面上，不如私下尽快解决搞定，免得祸起萧墙！”

    “到头来，结果还不是看谁背后更强势。”格蕾丝面露厌恶。

    段千牢对格蕾丝拐弯抹角的夹枪带棒，看得很开：“这时候有必要用上段家权势……何况，这种手段你不用，别人就不用吗？我们目的是将华生牢牢抓在手里。于公，若放任华生交由他人，不管怎么看，对学校，对段家，对校长而言都不利。于私，有了华生，以后就算是九都见到我们，也得绕着走。”

    “说不定你格蕾丝，能凭借这份功劳毕业后从军直接校级军官当起！这种机会，不可多得。”

    华生不可怕，可是继承了伊利亚斯的华生足以让人忌惮。

    姑且比起他人，段千牢觉得自己更有把握驾驭，不至于让华生失去控制！从而威胁到邦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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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生不知道盟校紧急会议的讨论内容，夜晚宵禁时，照常到各个宿舍检查的娜塔莉亚特意对他说：“校长有事找你。”

    宿舍里众人面面相觑，面露忧虑。

    “没事的。”

    安慰他们一句的华生随手从衣柜取出卫衣披上跟娜塔莉亚到校长办公室去。

    安德莉亚·伊斯雷尔校长办公室里今天还多出了两个人，两个华生见过，但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的人。

    本应该庄重严肃的办公室里，这些女人围着桌子胡吃海喝的模样，一点也不优雅。

    伊斯雷尔校长还有点样，段千牢和格蕾丝放开到什么程度，她们毫无矜持可言，穿着裙子还抬腿垫着大腿。

    “你还好吗？”

    知道有男生出现，段千牢微微脸红，只手压着裙摆

    “我好得很。”

    非礼勿视，华生抬高视线不想去看段千牢，免得对方恶趣味萌生诬告自己猥琐。

    “我们与你无仇无怨，华生，你不能好好讲话吗？”

    讲话的格蕾丝赶紧收拾好自己的邋遢，开了半天的会，自己快饿死了。什么矜不矜持，死一边去。

    “我不认为自己哪里不礼貌。”华生态度给俩人一如既往的坏印象。

    “你明明说话对我们总是很冲！”

    “好啦——你别讲了。”娜塔莉亚呵斥格蕾丝安静，再说：“他现在确实有这个资本。”

    华生不是聋子也听得出来舍管这话里有刺：“舍管连你！”

    “我怎么了？”

    “我们开始说正事。”安德莉亚挥挥手撤去桌上的残羹剩菜，示意华生一边坐下，告诉他：“一会，理事会将通知对你的监护结果，华生。”

    “嗯。”

    “我想有必要将一些信息传达给你，关于伊利亚斯与邦联之间，同时还包括你，以及段千牢。”

    娜塔莉亚靠着大门把关确保不会有人偷听。

    安德莉亚起身到自己木质办公纸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握着来回踱步待华生提问：“你有什么需要补充吗？我想我可以回答你。”

    “乔纳森他们去哪了？”

    华生想以校长的权势和人脉关系网，说不定她能捕捉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军情局至今仍未找到关于乔纳森等人下落线索。”

    见华生那转瞬的沮丧，安德莉亚再说：“我能回答的是，他们对你……寄托了许多期盼与呵护。”

    “因为我是伊利亚斯的继承者吗？”

    “关于伊利亚斯……”安德莉亚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谈起正事：“两千年前，邦联确实没有杀死伊利亚斯！而是将其分割封印在波江座七行星。五百年前的一场邦联内战中，封印伊利亚斯部分的波江座其中一颗行星因战火毁灭，他的那部分下落不明，直到最近……你的出现。”

    华生深吸一口气质问校长：“您相信我就是他吗？”

    “伊利亚斯是伊利亚斯，华生是华生，他不是你，你也不会是他。”

    “为什么只是封印，而不是直接杀死？”

    他们，她们，所有人或许从未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

    在伊利亚斯神格魔格归位一体即可，作为其人格化身的华生拒绝继承其力量；尘归尘，土归土，就让过去的一切过去吧。

    华生这问的，旁人听着无厘头。格蕾丝很无语，不过她沉默吐槽；要是当初，迪乌斯真的把伊利亚斯给嘎了，你（华生）觉得你还能在这跟我们讲话？

    “华生，你……可以和我们谈谈你之前的经历吗？”

    安德莉亚手捂着文件，意思很直接，想拿可以，那你得告诉我们，你的过去。

    段千牢的判断没错，华生身上有不少值得深挖的秘密，而且这些秘密可能华生自己也不清楚。

    “有不少，我不记得了。”

    “那说你记得的。”

    随着时钟的扭转，华生毫不避讳谈起自己怎么出现在哨卫边界，又遭遇了种种什么……最后颠沛流离，独自穿行千里荒芜……

    关于华生的经历，在场的人谁没了解过，可本人亲口讲述时……大家表情一致产生变化，刷新了她们自己先前对华生的审视……

    对她们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的华生耸耸肩：“看吧，这不是没什么值得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