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话没有引起任何人反对，即使他只是一名过来实习的学府学生，但他是秦牧。

    虽然三位老师觉得依照程序，这场论文答辩应该继续下去，但他们却害怕刚刚那种情况会再次发生。

    而且从已经完成部分来看，眼前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写的论文已经相当有水准，且有着坚实的法术支持，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虚浮言论。

    三位老师围在一起谈论了十几分后，一致认为这篇论文的质量，已经符合《意向原理》的刊登标准，因此他们决定采纳了秦牧的意见，当场通过这篇论文，并提前结束了这场论文答辩。

    对此牧云舟却是感觉遗憾，她还只是刚讲完《众生史书》中部三篇，还有后部三篇没讲，而且对面三位编辑部的三位也没有真正开始提问，她还想和三位老师好好探讨一下“【众生】意向的真正定义”“众生与人民的关系”以及“什么是人民的民主？”等一系列学术问题。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三位老师也是通篇分析过那篇论文，说实话他们也不敢谈论所谓后部三篇的内容，甚至他们还建议将这部分截掉，反正也不影响这篇论文的质量，甚至还能避免很多麻烦。

    听到这样建议的牧云舟，迟迟没有回答，她知道这是现实，但她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

    这时那位叫做秦牧的少年直接出声道：“不用截掉，这篇论文我师父已经看过了，他觉得后边这部分写的很好。”

    接着他向牧云舟问道，“你介不介意在这篇论文中加上指导老师一栏。”

    牧云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她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明白的地方在于她知道有指导老师在，很多舆论就不会对着她这个小女孩，而会选择那位老师。而她不明白的也在这里，就连学风开明的《意向原理》编辑部都建议将那段内容截掉，现今学术界还会有谁敢保下这段内容。

    更确切的说，她在好奇这位少年的师父是谁。

    少年从她那明亮的眼眸中读出了她的心思，“放心，那些学术舆论对于我师父而言不算什么，因为他是顾子谦。”

    “顾子谦。”牧云舟念着这个名字，眼睛微微睁大，这真是个出乎预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平复下心绪后，牧云舟用着平静地语气道了声，“多谢。”

    收到回复后的秦牧又转看向三位编辑“三位觉得这样可以吗？

    此时这三人哪里还有敢不同意，毕竟那是大宗师顾子谦，谁敢反对，又谁能反对。

    得到满意答复的少年，再次回身看向少女，此时他的脸上带着灿烂得宛若阳光般的笑容。

    “谢谢。”牧云舟再次向对方表示感谢。

    “好了，既然这件事解决了，你就快点回去休息吧。”程玲上前几步挡在两人中间。

    牧云舟对少年秦牧微微致歉，就跟着程玲离开了。

    虽然编辑部距离程玲所在的云山学府很近，但她还是开车过来，至于理由当然是为了照顾受伤的牧云舟。

    “他就是秦牧，我是不是欠他一顿饭？”她坐在车里如此问道。

    “没事，他不会在意。而且等你考入我们学府，想要什么时候请客都可以，不用急在这一时。”程玲不以为意道。

    “嗯。”她点点头表示认可。

    非战斗状态下的牧云舟就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无害的文静女孩，回到宿舍后就是看书和吃饭，最多晚饭后留个一个小时陪程玲看电视。

    听说这是她在家里养成的习惯。

    但吃完晚饭时就已经是18时30分左右，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新闻联播了。

    牧云舟看完新闻联播后就直接回到房间里。

    程玲看电视喜欢抱着东西，有时是零食，有时是抱枕，但今天却是乖巧可爱的牧云舟小朋友。

    “你在干嘛呢，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一个声音打破了程玲的沉醉。

    看到来人程玲很是诧异，“叶晗，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的宿舍，我怎么不能回来了？”叶晗说着又问了一句，“你带谁家的小孩过来了，我在门口看到一双小女孩的鞋子。”

    “是我们编辑部要刊登一篇论文的作者。”程玲将牧云舟的大致情况讲给面前这个室友听讲了一遍。

    “你看她十三岁就将论文发表在《意向原理》上了，厉不厉害。”程玲此时正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是挺厉害的。”叶晗听着也对那个小女孩产生了些许兴趣，接着她鼻子动了动好像问道什么香味，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已经吃完晚饭了？”

    “嗯，晚上六点半就吃好了，毕竟要照顾小朋友的身体。”程玲说着向软榻后缩了缩。

    “亏我这时赶回来，本想着今晚我们一起去鼎湖阁好好吃一顿的。”叶晗面露不悦地说道。

    程玲灵机一动，连忙说道：“我今天炖着乌鸡汤，正适合你。”

    说着她连忙起身去端了一大碗乌鸡汤出来。

    叶晗刚刚闻到的就是这香味，看到程玲端了一大碗出来，她的嘴角微微翘起。

    牧云舟当然知道宿舍客厅里多了一个人，但她却不在意，也不会担心程玲。

    因为这里是云山学府，共和国最顶尖的学府。

    下午时，她已经这两的所经历的战斗进行分析，现在再重新梳理一遍。

    这几场战斗中她主要用了五个法术，分别是意向学派四阶法术【西塞山前白鹭飞】、意向学派五阶法术【云深不知处】、意向学派五阶法术【镜花水月】、意向学派超十二阶法术【正气歌】以及她从银月皇后身上学来的幻灵学派七阶法术【因信称命】。

    其中【镜花水月】是她掌握最熟练，也用的最多。

    虽然它的阶位只有五阶，但在很多时候表现出来却远远不只是五阶法术的效果。

    而这正是意向学派法术的特点，门槛高，上限更高。

    门槛高那是因为意向学派几乎没有低阶法术，现在低阶修灵者所使用的所谓【意向学派】法术其实是都是不完整般。

    就好比她用的【白鹭飞】就是【西塞山前白鹭飞】的不完整般，好处是施展门槛降到三阶，且施展速度也更快一些，但效果减弱也是很明显的。

    至于所谓的上限更高，就好比她的【镜花水月】，虽然被标为五阶法术，但那是因为这个法术的最低门槛是五阶，而想要将真正展现出这个法术的实力，就需要对这个法术的相关意向有着充分的理解。

    至少要理解这个法术中【镜】【花】【水】【月】四个意向的基本含义，进一步是对相关含义的拓展和延伸，然后是四个意向的组合理解，最后还有整体理解等等。

    牧云舟现在只是对【镜】的意向有着比较深的研究，并以此为基础开发出【镜花水月-镜子迷宫】，此时她已经将这个法术提高到七阶。

    然而这并不是极限，在她的理解中如果将【镜】的意向推演到极致，所对应的法术应该是九阶的【镜花水月-镜中世界】。

    然而幻术类法术是有局限性的。

    她之所以在面对银月皇后本尊时没有使用【镜花水月】，是因为如果这么做的话，除了平白消耗自己的灵力并浪费战斗时机外没有任何用处，在大师境强者面前幻术几乎是无用的。

    也是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她开始研究其他类型的意向学派法术，之后就接触到了【正气歌】，这个她所能学习到的位阶最高的意向学派法术系列。

    意向学派法术的学习不仅需要记下法术咒语，还有学会相关的吟唱韵调，最后最重要的就是理解咒语中各个意向的含义。

    在国家大力推广下【正气歌】的全文文字和相应韵调都是公开，而牧云舟自己又幸运地找到某位前辈留下的关于【正气歌】意向解析的学术文章。

    如此她才能在没有老师指导的情况下学会了这个超十二阶法术系列，但也只是学会，以她现在的水平还无法将整个法术系列全部施展出来。

    所谓法术系列，是一种法术组合，就像【正气歌】一样，每一句都是一个法术，而组合起来就是超十二阶。

    又因为对【正气歌】的研习，引发了前世执念，如此才有对【众生】意向的探索，之后就有这篇论文和这部《众生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