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到纽约的飞机，要飞行五个多小时，赵寻在飞机上写三个小时剧本，累了他就躺下眯着。

    刚到肯尼迪机场，他和俞飞鸿走下飞机时，感觉纽约要比洛杉矶凉许多。

    如果说洛杉矶和魔都气温差不多，那么纽约和京城的气温相差不大。

    坐车到曼哈顿酒店休息，晚上还要去时代广场宣传电影。

    他前世多次到纽约，还挺喜欢这座城市，要说世界什么城市最有钱，那么就是纽约。

    世界各地有钱人定居在这里，曼哈顿中央公园附近的房子，更是天价。

    傍晚。

    他和俞飞鸿还有哥伦比亚影业工作人员随便吃个饭，就要一千多美元。

    在国内赵寻算有钱人，在纽约他最多算个中产。

    夜晚时代广场很热闹，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还有情侣在这里散步。

    他们在AMC影院宣传《钢琴教师》，影院内的人还真不少，上座率有50%以上。

    电影放映完后，主持人让观众提问。

    一位华人留学生提问：“赵导演，你更喜欢中国还是美国？”

    赵寻拿着话筒，笑了笑说：“都一样，没太大区别。”

    “现在美国有互联网，有华尔街、好莱坞、以及强大的军事，我认为美国比中国强许多。”

    听这位留学生的话，赵寻知道他以后不会回国。

    “美国的强大，与你无关。”

    “我在中国的生活，不比你差。”

    现场响起热烈掌声。

    纽约的一位女记者提问：“导演先生，您有信仰吗？”

    赵寻摇头：“没。”

    “我是一个自信的人，所以不需要信仰。”

    这位女记者想和他辩论，她表现出震惊表情。

    “没信仰的人，会很痛苦的。”

    这是什么逻辑？

    赵寻侃侃而谈：

    “自信的人不需要信仰，因为信自己就已足够，之所以其他人有信仰，恰恰证明他不够自信。”

    “需要把情感或者精力寄托在信仰上，这是不自信表现。”

    赵寻说的逻辑自洽，在场的人愣住，随后零星响起掌声。

    一位电影评论家站起来，他问赵寻：“你在《钢琴教师》里表现出压抑的性，这是否说明你压抑。”

    “我有女朋友，谢谢。”

    观众们哈哈大笑。

    “在美国的影视剧中，表现出华人男性就像太监，这不符合客观规律，似乎美国导演想要证明华人男性没有性魅力。”

    “华人女性上赶着追美国白人。”

    “我们中国有十几亿人口，美国人口才2.63亿。”

    “在中国的文化里，避开谈性，但是人口有十几亿，现在美国白人家庭，很多不愿意生育，家庭负担太重。”

    “如果美国是乌托邦，大街上就不会有流浪的人，也不会有教堂，更不会有红灯区。”

    “底层人们，不论在任何国家，生活都不轻松。”

    “所以不要秀优越感，我们都是人。”

    在场许多华人观众脸色难看，他们心里想的，被赵寻给说中。

    美国观众脸色也不太好看，因为赵寻也说中他们心里事。

    最后一个女生站起来问：“那么如何更好生活？”

    “明天比永恒多一天，我就是吃喝玩乐，就算明天死去，也不会后悔，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们少想一些苦恼的事，这样不容易失眠，多吃一些好的，唯有美味不可辜负。”

    美国观众第一次见赵寻这么自信、语言能力这么强的导演，这刷新他们认知。

    这场活动宣传结束。

    赵寻和俞飞鸿早早回酒店休息。

    ……

    星期日，他和俞飞鸿去中央公园，见这里人有些多，两个人很快离开这。

    坐车去购物，在店里买了一台索尼PS，又买30个游戏碟。

    她问赵寻：“你买游戏机干嘛？”

    “带回去送给我侄子，我过年不是要回家嘛。”

    在许多孩子还弹溜溜时，赵国栋很快就能玩上PS。

    “他可真够幸福的。”

    “以后咱们孩子一样，不需要好好学习，想干嘛就干嘛，我赚的钱，足够给他们花。”

    “赚钱不就花的嘛，不然赚钱干嘛？”

    随后赵寻买高达玩具，星球大战的光剑。

    给还未出生的外甥女买迪士尼玩偶。

    他又买了些腰带、鞋、饰品等等，回去送人。

    10月10日。

    赵寻和俞飞鸿乘坐下午一点二十飞机，晚上八点到京城。

    这是最快飞机，要飞18个小时。

    他继续写《失乐园》剧本。

    ……

    飞机到京城时，他刚下飞机，感觉晕呼呼的，这次坐的太长，有时差了。

    周德柱在机场出口迎接他们，这家伙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三哥，你胖了。”刚见面他就说。

    “坐飞机有些浮肿。”

    二柱子接过行李箱，他们走出机场。

    “咱们去哪？是酒店还是回咸宁园？”

    “回家。”

    赵寻问他：“我买的摄影机运到没？”

    “还没。”

    回到家后，他忍着疲惫的身体，去看海东青，吴大姐在旁边说：“我们喂它，还啄我们，只好穿上您的衣服喂它。”

    “嗯。”

    赵寻拿起一块牛肉喂海东青，它用力一叼，吞的很快。

    吴大姐和周大姐她们把炕铺好，赵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睡一觉再说。

    这一觉他睡了十多个小时，上午九点多才醒来。

    “导演，你吃点啥？”

    “我出去吃。”赵寻让吴大姐把他行李箱打开。

    “这几条裤子是在纽约买的，你们三个一人一件。”

    赵寻又从包里拿出6000人民币，先给吴大姐2000。

    “这是奖金。”

    “谢谢导演。”

    周姐和孙姐也一人两千块钱。

    见他拎着笼子出去，俞飞鸿问他：“你出去干嘛？今天在家里休息吧。”

    “我出去遛一遛海东青。”

    他开车去富华斋吃糕点，故意坐在外面。

    周围的人路过，都要看上海东青两眼。

    一个老头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挎着编制框。

    “第一次见养海东青的，你这小伙子牛。”

    这时一群鸽子在天上飞，赵寻把笼子打开，让海东青飞出去。

    只见它迅速飞上天，就像狙击枪打中鸽子一样，天空出现一片白雾，受伤的鸽子坠落。

    海东青再次飞过来，爪子把鸽子抓住，赵寻看到后，吹了个口哨。

    海东青慢悠悠的飞回到他身边。

    赵寻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吃吧。”

    只见海东青把鸽子撕个粉碎。

    这老头都看傻了。

    “嚯！你养一只海东青，整个京城的鸽子遭了殃！”

    赵寻吃了块糕点，又呷了口茶，淡淡一笑：“谁让鸽子打不过它。”

    老头翻个白眼，心说：

    “谁家鸽子能打过海东青。”

    他挺欣赏眼前这小伙子，自己几十年前玩的，和他就是小巫见大巫。

    自己最多玩个鹰，这位可是玩海东青的。

    “小伙子，你姓什么？”

    “我是赵寻。”

    “老头，你呢？”

    “王世襄。”

    赵寻还真听过王世襄，十来岁时开始养鸽子，接着养蛐蛐，十六七岁学摔跤，后来玩鹰。

    熬鹰猎兔，驯狗捉獾。

    号称京城第一玩家。

    赵寻晃了晃百达翡丽手表，伸出手道：“幸会，幸会。”

    王世襄笑问：“你这海东青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瑞典。”

    “还是个洋玩应。”

    他们正在闲聊时，一个中年人骂骂咧咧过来。

    “谁把我鸽子打死了！”

    “到底是谁？”

    “站出来！”

    王世襄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赵寻站起来笑了笑。

    “是我的海东青，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男人走到赵寻身边，看着他说：“我这是珍贵名鸽，你说怎么了？”

    “多少钱？”

    “一千！”男人怒道：“少一分钱都不行！”

    周围的人都看热闹，赵寻从包里拿出5000块钱，递给中年男人：“我给你5000，以后就在这放鸽子，我家海东青还要吃四只。”

    男人有些傻眼，没想到这年轻人拿钱这么痛快。

    现在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了钱，对方就是爷。

    不拿钱，讲理也讲不过。

    王世襄劝道：“拿着吧，人家有钱，养的海东青就爱吃活物。”

    中年男人伸手拿钱，自言自语的走了。

    赵寻拍桌子上三百块钱，看了一眼王世襄：“老头，鲮鱼下来，请你吃糟溜鱼片。”

    “嚯！还是真美食家，知道这世杰吃鲮鱼。”

    他问赵寻：“那我这自行车？”

    “我有车，下午送你回来。”

    王世襄自认吃过见过，这大奔他真第一次坐。

    赵寻也不管他如坐针毡模样，开车直奔丰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