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怎么还提着假头到处走动啊？”柳月疑惑地发问。

    徐如风也想不出理由，无奈地耸了耸肩作为回答。

    不一会，路上立刻穿行过一队红衣人，而那赵公子也在其中。他们在闹市街策马奔走，且不论扰乱了他人的行进，马匹奔跑还掀起一阵沙土，引得行人纷纷避让。

    柳月昨日并未见到赵公子闯进驿站，她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人啊？”

    徐如风将昨日之事说与她听。柳月忽然一拍掌说：“啊，难道那个人是为了勾引这赵公子才提着人头走动的？”

    “有可能。不过与我们没有关系。还是赶紧吃饭，然后继续赶路吧。”

    “说不定呢。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两人歇息完毕，再次上路。越接近衢州城，路上的人马就越多，好在路上逐渐有了官兵主持交通，保证道路的顺畅。

    接近酉时，两人才终于进入了衢州城，找到一家客栈住下。这衢州城真不愧有着“四道通衢，五路总头”的称谓，城内的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流密集。城内可以看见来自四周城区、乡下的商品、货物。好不繁华热闹。

    徐如风预定在衢州城这休息一天，补充物资的同时探听接下来的路线。

    “喂，你听说了吗？有个手提人头的人在西大街上走着呢！”

    正在路上寻找兵器铺的徐如风耳朵捕捉到了熟悉的情报。一旦注意到之后，他的耳朵便不断收集到相似的信息。大街上不少人都在谈论这个手提人头的男人，没想到他竟成了衢州城内的热门话题。

    柳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靠近徐如风说：“喂，看来这人头男还跟在我们身边呢。”

    “什么人头男？”

    “衢州城里的人给那个手提人头的男人的外号。我是觉得叫起来有些拗口啦。”

    “比起在意这些传闻，你还是赶紧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吧。”徐如风说着和柳月走进一家店面颇大的兵器铺。或许是天色已晚，兵器铺内顾客不多。

    徐如风挑了几把短匕首和小刀递给柳月。

    柳月接过兵器，挥了两下又不满意地交回给徐如风，“不挑不行吗？这些拿来我也不会使。”

    “总得有些自保的手段吧。而且你那么聪明，学一下不就行了。”

    柳月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可那本《飞鹤渡云》我还是没学会。可能我就是没有习武的天赋吧。”

    徐如风不知该如何安慰柳月，毕竟后者确实没有习武的天赋。这几天不管徐如风怎么教她轻功方面的技巧，可柳月就是学不会《飞鹤渡云》里的轻功身法。

    兵器铺的伙计走上前向徐如风和柳月介绍新的商品。徐如风暂时将柳月交给店员，自己在店内寻找起来。以往他对兵器的认识就是坏了就换，可自从他手中的铁剑被董天的大刀轻易斩断之后。徐如风对兵刃的品质在战斗中的重要性有了新的认识。

    可是好的兵刃又哪是可以轻易寻见的。徐如风将这家铺子的长剑都上手试了下，发现都是些普通的铁剑。看来今天机缘并未到位。

    徐如风并没有找到一把好剑，反倒是柳月在店员的推销下买了一款隐藏式的袖箭，这款袖箭可以绑在手腕处，装有三发短小的箭矢。

    “你这袖箭使用起来可不简单，别到时伤到自己了。”

    “放心，我会好好练习的。”柳月笑着回应，看来她很钟意这款暗器。

    又逛了几家店铺之后，两人回到下榻的客栈。客栈名为宝瓶客栈，规模不大，掌柜是一个嘴角有大黑痣的中年男人，自称郭哥。

    见到徐如风两人回来，站在柜台后边的郭哥招手示意，“徐少侠回来啦。今晚还是和小娘子待在客栈里别出门的好。”

    柳月听了红着脸径直离开。徐如风则凑过去，问：“掌柜的，这是何意？这衢州城内出什么事了吗？”

    “唉，徐少侠你没听说。这衢州城内好似出现了个杀人鬼。大白天就手提着人头招摇过市，可吓人了。你还是别出去的好。保不齐今晚他又要多杀几人呢！”

    “呵~”徐如风被逗乐了，他没想到这人头男的谣言竟然被添油加醋地传成这样。

    郭哥见徐如风笑出声着急地说：“哎哟，徐少侠你别乐了，我说真的。刚刚还有捕快来我这问有没见着这样的人呢。”

    “捕快？”听到官府也介入了，徐如风觉得事态似乎比自己想的要严重些，不过他还是没放在心上，“好嘞，谢谢掌柜的提醒。待会的饭食还请你好好准备一下，我那娘子嘴挑着呢。”

    郭哥笑开了嘴，“没问题，我后厨那王师傅可是跟御厨学过手艺的。你尽管放心。”

    一夜无话。

    到达衢州城的第二天。徐如风一早便带着柳月来到城内一个偏僻处的巷尾练习袖箭。说来也奇怪，柳月明明在武学上毫无天赋，这暗器的使用却又能立刻上手。一个上午的练习后，柳月已经能做到指哪射哪。

    正当徐如风准备收工回去吃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大喊：“那边的！在干什么呢！”

    徐如风和柳月转过身，发现在巷子的入口处站了三个青年，看他们的衣着与神色应该只是住在衢州城内的普通百姓。

    为首的那个男人长得又高又瘦，活像一根竹竿。其他两个矮墩墩的，一看就是他的跟班。瘦竹竿领着人走上前来，围着徐如风问：“你小子在这干嘛！”接着他又转头对着柳月说，“姑娘别怕，有我们哥仨在，他不敢欺负你。”

    柳月听了捂嘴偷笑。徐如风则是皱起眉头。

    “让开，想玩英雄救美去别处玩去。”徐如风没好气地回答。

    “呵！你小子还敢张狂，看我们哥仨怎么收拾你！”瘦竹竿说完，伸手便想抓住徐如风。另外两个人也靠近徐如风，想架起他。

    徐如风也不惯着，倏地低下身来了一记扫堂腿，直接将三人都绊倒在地。

    瘦竹竿也是油滑之人，这一下他便立刻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战胜的对手。他立刻匍匐在地，低声下气地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听说近日城内出现了杀人鬼，这才带着小弟到处巡逻。没想到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侠。”

    徐如风不屑地说：“就你们还巡逻，真遇上杀人鬼那不是多送几个人头吗？”

    “我们可以跑啊。这衢州城的各种小路暗道我们仨再熟悉不过，没人追得上我们。”瘦竹竿自豪地说。

    徐如风无力吐槽。这时站在一旁柳月突然向瘦竹竿询问：“你说的杀人鬼是怎么回事？”

    瘦竹竿见柳月朝他问话，积极地回答：“姑娘，这杀人鬼是这两天出现在衢州城的。据说他白天便四处寻找城内落单的人下手，杀了人之后割下人头用手提着，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神出鬼没，连官差都拿他没办法。”

    “你说他杀了人，具体是在哪杀的，杀了哪些人？”

    “这详细的我还不知道。毕竟这衢州城那么大，常住的人再加上过路的客商得有十多万人呢。”

    “那不就是谣言吗？”

    面对柳月的质疑，瘦竹竿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傻笑。

    等三人众离开后，柳月有些担心地看向徐如风。

    “怎么了？这人说的分明就是谣言。”

    “我知道，可是……”柳月紧锁眉头，“你不觉得这谣言的发展太快了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