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爱X激将X支援
威尔见不得男人低眉顺眼的样子,更受不了自我催眠式的“爱情”。
他问出了在听的时候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真的喜欢缇娜吗?”
催眠师顿时涨红了脸,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样。
他很想大声反驳,但又没有勇气,也没有立场,只能垂头丧气地喝起闷酒来。
威尔并非有意折辱赞高,只是这个男人确实很奇怪。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把问题自我欺骗式地遮掩起来,而不去探究背后的原因呢?
不想去深入了解自以为深爱着的人,是在害怕她与自己的预期不符吗?
那么赞高喜欢的到底是缇娜,还是自己对缇娜的想象呢?
虚幻的美好就像海市蜃楼,只会让饥渴的人更饥渴,脆弱的人更脆弱。
不过这与威尔又有何干系呢?
他又不是赞高的老爸,犯不着对中年男人的人生指指点点,挖掘真相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哎不是,不要误会啊,我可不是在针对你,我只是单纯瞧不起有想法却没觉悟的人。”
威尔点到为止,耸了耸肩,激将道:
“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我当然不是,为了缇娜小姐,我可以做任何事。我就是缇娜小姐的…”
“行了啊!”
威尔不耐烦地打断了赞高不太文雅的自我陈述。
“嘴上说的再好听都没用,关键要看你怎么做。
你也发现缇娜这一次的失忆范围扩大了吧?”
赞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以前是阿拉巴斯坦,现在是艾斯和我,以后就有可能是你,一味遮掩问题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我没有在遮掩问题。”
赞高急切地辩解道,声音却在威尔玩味地注视下越来越小:
“我,我最开始可能…有点…
但后面我是真的有在为缇娜小姐考虑才把信拿走的!”
威尔感兴趣地问道:
“你是说阿拉巴斯坦后面又送过来的那几封信吗?”
“对!前几天,一个自称阿拉巴斯坦护卫队长的人又送过来了一封信,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写给缇娜小姐的。
信里面说阿拉巴斯坦叛乱的主谋就是克洛克达尔。”
赞高的语调不自觉的高扬。
“那可是七武海啊!连世界政府都要诏安的男人。
缇娜小姐是很强,可也没办法和那种怪物抗衡啊!
更何况…”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赞高抬头看向威尔:
“您也知道的,对不对。您是本部派来支援的强者,可缇娜小姐的求援申请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提交上去了呀!
本部对我们的态度就是这样,光申请流程都要卡半天,援助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我能怎么办吗?我不催眠,我不藏信…
就算缇娜小姐通过那封信又回忆起来了,我也不能坐视孤立无援的她去送死啊。”
困扰威尔很长时间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即便还有许多细节值得推敲,也不妨碍他梳理出一个大概的事实:
缇娜小姐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患上了间歇性失忆症,会随机遗忘跟阿拉巴斯坦和他有关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暴露出来。
在赞高来之前,理想乡计划还没有在明面上执行,阿拉巴斯坦就没有求援。
可能也有海兵发现了缇娜的问题,但没有忘记发号过命令这种明显的差错,他们也就没当一回事。
直到赞高出现,用催眠术为之前埋下的隐患一一打上了补丁,一些事情就离谱了起来。
但这也只能解释缇娜作为驻扎在阿拉巴斯坦附近的校官,在原剧情里为什么没有参与对抗克洛克达尔。
还有很多的问题藏在失忆症的背后,抓挠着威尔的好奇心,让他想要一探究竟。
缇娜为什么会下意识挑衅艾斯,又为什么会对阿拉巴斯坦和他有失忆这么奇怪的表现?
她对自己的症状到底知不知情?
看来要想彻底弄清楚这一切,还得去趟阿拉巴斯坦才行。
可是去了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打架威尔熟,可要从形形色色的人口中打探信息,他还真不擅长啊!
还是找一位探查情报的人才随行比较靠谱。
想到这儿,威尔看向赞高,一个不太成熟的点子逐渐在脑海里成型。
“我姑且认可你的解释,不过觉悟只能从行动中体现出来,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阿拉巴斯坦调查缇娜小姐的失忆。
以缇娜看到信后派出援助的名义,顺便弥补你遮掩问题酿成的恶果。”
“我…”
看到催眠师的犹豫,威尔决定再加一把猛料:
“你还想拿克洛克达尔当借口吗?以我的实力,镇压那条沙鳄鱼轻而易举。”
男人拎起挂在椅背上的海军大衣,撂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
“嘿,算什么男人。”
话语里的轻蔑快把赞高整个人都点炸了。
再没有血性的人也不可能无视来自“情敌”的藐视。
打架不如你,调查情报我还怕你个莽夫不成?
注视着威尔的背影,赞高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帽子就跟了上去。
然后就被一旁的服务员不合时宜地拦住了。
“先生,你们的酒钱还请结一下。”
“找他结去。”
赞高没好气地指着还在晕厥中的芬布迪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有规定的,清醒的人得结账。”
“喂,睁大眼睛看看我的衣服啊混蛋,我们是海军,是海军!你这小瘪三还怕我们赖账不成。”
“就是海军才赖账啊。”
服务员小声咕哝了一句,然后对问“你说啥”的赞高摆摆手:
“老板叫我们一视同仁啊,阿sir。”
听到赞高骂骂咧咧地付了钱,站在门口的威尔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满意地笑了。
白嫖就是爽啊!
……
“缇娜很意外。你说你醒过来的时候威尔和赞高就已经不见了?”
芬布迪擦了擦额角的汗,很惭愧地回应道:
“是的,缇娜小姐。据酒吧的服务员所说,威尔少校和赞高去了阿拉巴斯坦。”
缇娜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桌角。
“缇娜很失望。威尔就不说了,草包一个,干什么都不稀奇。赞高又是怎么和他搞在一起的?”
芬布迪刚擦完的额头又冒出一茬汗珠来。
赞高的地位这么高的吗?缇娜小姐这是…受刺激了?
他注视着缇娜欲言又止。
男友和前追求者私奔,这种事换谁来了都受不了啊!
即便是完美的缇娜小姐遭遇这种事,也会精神失常吧。
如果这个时候我再乘虚而入…迎娶缇娜小姐岂不是指日可待。
芬布迪的眼神逐渐荡漾起来,短短几秒内,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下一秒,他就被缇娜用手臂化作的黑槛锁住了脖子,从座位上悬提了起来。
“芬布迪三等兵,请你不要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盯着我。缇娜很恶心。”
缇娜嫌弃地瞥了一样快断气的混蛋下属,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为什么昨天威尔那个蠢货动手动脚的,自己就没这么大的反应呢?
缇娜叹了一口气,松开了芬布迪。
按理说,她在这样思考的时候都会叨根烟。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昨天起,她就不想点烟了。
看到火苗就心烦。
缇娜常有一种忘了很多事的错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这种感觉最近尤为频繁。
甚至都让她觉得自己变得陌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