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了，格瑞斯还没到，托尼瞄了下眼镜左上角，歌剧还有十分钟开始。那就去买束花吧？托尼脑子里想着格瑞斯喜欢什么花时，眼镜就弹出了红玫瑰。是的，是红玫瑰，想着上次格瑞斯拿着红玫瑰甜甜笑着的样子，托尼觉得像格瑞斯这样简简单单也挺好，况且她总有小意外，不用担心变成机器人。

    买了花回来格瑞斯已经到了，穿着酒红色的晚礼服，既没有戴眼镜，也没有拿手机。托尼故意绕到格瑞斯身后，凑在耳边学着机器人的语调说：“格瑞斯小姐，天马座的托尼给您捎来的鲜花，请收下。”格瑞斯转过身，看到是托尼，接过玫瑰瞪大眼睛夸张地笑着。托尼看着格瑞斯天真的笑脸，身体的荷尔蒙似乎一下子被点燃，不由分说一把搂过格瑞斯，把湿漉漉的嘴唇贴在格瑞斯嘴上亲吻起来。因为太突然，格瑞斯一开始惊讶的眼睛还睁着，不过不一会儿在托尼的调动下，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深情的拥吻。

    直到歌剧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他俩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落座时，萨拉恰好从后台走出来，穿着和服剧服，脸上画着淡妆，低着头小碎步走着。当她走到舞台中央抬起头时，似乎特意朝托尼看了一眼，眼里含着笑意与惊奇。托尼心下纳罕，自己和她算不上认识，连句话都没说过，只是每个月来看她一次歌剧，那眼神倒似乎看到旧友似的。托尼带着疑惑看着萨拉，但萨拉已经投入到角色中，没有再和他对视，这让托尼觉得那一眼只是错觉。

    但托尼没了心思看歌剧，一边琢磨着这奇怪的一眼，一边回忆着和萨拉的交往，努力搜索记忆里自己与萨拉的交集，彻彻底底搜了三遍后确认确实没什么来往。但已经没了看歌剧的心情，格瑞斯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后开始觉得无聊，于是他俩确认了下眼神后准备起身往外走。不过刚起身时，萨拉又朝托尼看了一眼，这次是疑惑与失望，现在托尼很确定，她确实在看我来着。托尼满怀愧疚，准备再坐下时，手却已被格瑞斯牵着，只好跟着来到剧场外。

    格瑞斯来到外面很开心，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风，双手十指交叉在头顶上撑开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还是外面舒服多了。你喜欢听歌剧？我可一点都不喜欢。”说完一只手捏着脖子，学着萨拉的声音唱到：“他是谁?他是谁?当他来到家门前，他将会说什么?”唱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托尼也被逗笑了，说：“你这顶多算鸟叫。”“鸟叫又怎么啦？形容女人唱得好听不就说唱得像夜莺么？”

    托尼没有再说什么，对于集养中心长大的女孩，什么歌剧古典本来就是很遥远的东西。过一会儿又想起起身时萨拉看他的眼神，心情变得烦乱郁闷，没了出门时的兴致，只是低着头陪着格瑞斯沿着河慢慢走着。格瑞斯却兴致盎然，讲起她前天去听的歌王康奈尔的演唱会，“他碰了我的手，天啦，真不敢相信！”格瑞斯兴奋把右手举到托尼面前，似乎在展示自己的财富。“你知道现场听《嗨芮尔》有多带劲吗？太劲爆了，地都快炸裂了，天啦，天啦！”说完不由自主地又哼着节奏跳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踩到块石子上一滑差点摔一跤，幸好托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格瑞斯笑得前仰后合，托尼也被逗笑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格瑞斯对托尼说道：“你一定会喜欢的，下次我们一起去，好吗？”

    “恐怕不行了，等两天我可能得离开段时间，工作的关系。”

    “去哪里呢？”格瑞斯漫不经心地问。

    “平湖疗养院，在城外，之前都没听说过。”托尼皱着眉头，想着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去处，如果晚上只能一个人戴着VR瞎逛，那就太无聊了。

    “哦。那周末还约会吗？”格瑞斯不关心工作之类的事，只担心周末会不会少了一个约会对象。

    “约啊，回来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周末肯定回来的。”托尼双手撑在河边的栏杆上，看着五光十色的河水，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那就去呗，说不定更好玩呢。”说完掏出一支逍遥派，对托尼说：“抽吗？上个月刚出的新品。”

    托尼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格瑞斯就独自抽了起来。一支还没抽完，格瑞斯嘴唇就变得潮湿鲜红，脸色也越发红润充满光泽，大眼睛也不再空洞无物，而是像装满了红酒一样的妩媚风情，金色的头发在霓虹的映照下绚丽多彩，美丽极了。托尼看着格瑞斯，心中的不快立马像烟一样被吹散，情不自禁的把她搂在怀里热吻起来。

    （有删减）呼吸渐渐平稳后，格瑞斯侧过身子，一只手搭在托尼胸口，又在托尼脸上亲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满足和谢意。托尼的笑容却逐渐僵硬，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格瑞斯转过身盯着天花板，没发现什么特别。“怎么啦，亲爱的。”她关心的问。托尼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扫兴，所以故意放松表情对格瑞斯笑笑：“没怎么，就是想起工作的事儿。”托尼没有说实话，他刚才突然这样失态，只是又莫名其妙觉得天花板上有萨拉的脸，在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

    “男人真怪。”格瑞斯一只手撑着头看着托尼，一只手拿着一束自己的头发在托尼脸上轻轻划过。她对托尼今晚的状态很满意的，很希望明天一早还能再战一回，只是刚才那个表情太怪异，想不通为啥男人一会儿威风八面，一会儿却突然去想扫兴的工作。

    洗完澡后托尼躺在格瑞斯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就是萨拉看着自己的失望眼神，怎么也赶不走。托尼只好穿上衣服准备回自己家，看着格瑞斯已经熟睡，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