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备万事
徐渭和那丰腴的尼姑青莲在那间屋子内一直讨论,知道天色渐明。
一丝微光从侧面的窗户里投进屋子,徐渭疑惑地看向睡眼迷离的青莲,“你这儿还有窗户?”
青莲慵懒地回答:“不是说了吗,外面有个院子。”
徐渭好奇地推开厚重的门,走了出去。
抬头一看,这所谓的院子,简直就像悬崖下伸出去的一个台子,左右两边呈现一个直角峭壁,前面的墙壁缠着无数的大树。
简直像世外桃源。
留恋了一会儿,他也撑不下去了,只得回房间睡觉。
中午嫂嫂溪氏来过庵里,听说他在休息,也就没打扰,留下一些吃食,就离开了。
青莲那边,软硬兼施,世莲老尼经过多年的修道,早已不熟悉尘事,在生存困境面前,除了同意,别无他法。
得到世莲老尼的准许,青莲很快就找到了大乘庵镇庵之宝弄玉,一番说教之下,弄玉也不得不同意。
等徐渭醒来,已是中午,打开门就看见青莲双手环山站在门口,冷冷地扔下一句:“人我已经说服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话语一点都不客气。
徐渭点头。
看着青莲的背影和那极翘的美臀,摇摇头,她真的适合出家吗?
可现在的徐渭,耽搁不得,他立马就出了门。
很快,他就在周边找到了一个木匠世家,这人祖祖辈辈都是干木匠的,从永乐开始,一直到嘉靖,技艺可见一斑。
之前,徐渭就考察过了,大乘庵后院靠近河面的地方,有一颗千年古树,枝繁叶茂像一把撑开的巨伞一样。
他要在这巨型打伞下打造一个秋千。
巨型大树北边对着后院的亭子,南向临河,到时候,就让那些公子哥在亭子里看弄玉荡秋千。
工匠不愧是拥有祖传技艺的人,做出来的东西美轮美奂。
利用两根粗壮的枝干支撑,特制的绳索悬挑,纯手工制作的秋千,让人跃跃欲试。
徐渭自己就先体验了一把。
“劳烦老师傅推我一把。”
徐渭坐上之后扭头。
那老工匠粗糙的双手放在徐渭背上,往前一推,他整个人就荡了出去。
秋千面向南边,飞出去刚好能够纵览河面风景,也不担心亭子里的人看见正面。
徐渭还是很满意的。
老工匠又按照徐渭的设想在周围设置了一些增添氛围的装饰,这下看起来就更完美了。
完事之后,徐渭还找青莲请人设计了一些花草,要求是根据不同季节栽种,使得在不同季节都有的看。
搞定之后,就开始做其他程序。
去市场买来一箩筐的普通香,徐渭亲自提笔画了无数张弄玉的背影,让人一张一张用浆糊贴在香上。
整个尼姑庵也就那么几个人,主持世莲老尼、管事儿青莲妖尼、出卖声色的如玉、沉默的宝莲、出尘脱凡的弄玉、还有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阿离……
除了弄玉,其余人全部上阵,庙门口摆放着‘菩萨休假,暂停营业’的牌子,全身心投入包装工作当中。
其中也不乏发牢骚之人。
比如那个叫如玉的尼姑。
头很圆,模样也挺俊俏,身上的僧服鼓鼓的,紧绷着,尺码大概是小了,却没有多余经费置办衣服。
她不但对弄玉不是生产很不爽,对徐渭指导下的工作也颇有微词。
可其他人好像也不说她,世莲老尼一句‘阿弥陀佛’之后便继续手中活计,青莲根本不理会,其余人都低着头,似乎有点怕她。
徐渭都很疑惑,这人到底是谁,看起来地位不低,但却喊弄玉师叔。
万事具备之后,徐渭让青莲去找绍兴府僧纲司的副都纲了凡,自己则来到了弄玉的门前。
咚咚咚!
轻轻敲了三下之后,里面传来十分具有辨别的声音:“进来。”
徐渭推门而入。
屋子内,看起来小巧的女子转身,此时光从她身后的窗户射进屋内,光影中,女子一身白衣,如烟雾一般缥缈,仿若天仙下凡。
她感觉到了唐突,凤眼流转,樱桃小口轻启,声音软糯坚定:
“你是谁?”
徐渭拱手:“在下徐渭。”
听到徐渭自报家门,她小巧的鹅蛋脸才放松下来,问道:“那天那曲子,是你吹奏的?”
徐渭听出来了,这叫弄玉的女子不近生人,语气说不上冰冷,却也让人无法清净。
感觉,她的世界,除了自己之外,都是陌生人。
“乱吹的。”
徐渭表现出了不该有的谦虚。
前世的他,被同学称为行走的MP3,脑子里装了千余首歌,只要是流行过的歌曲,从七零到二零,没有他不能哼唱的。
钢琴吉他都学过,能弹,可就是写不了歌。
而穿越之后,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全能制作人,继承了徐渭的天赋,很轻易就能弹奏谱写前世的曲子。
现在的他,才能称为真正的小曲库。
“有名字吗?”
弄玉往前走了几步。
“绿野仙踪!”
“绿野仙踪……”
徐渭此刻没有过多的情绪和她讨论吃不饱的艺术,遂打断了弄玉的喃喃自语:
“弄玉姑娘,青莲师傅有跟你讲过我会来吧?”
“你想要我怎么做?”
弄玉变得柔和起来,一双凤眼很灵动,问得极认真。
“姑娘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
徐渭掏出怀里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书,耐心地给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将解。
她仿佛从未经过世事一般,听得极其认真,不时地点头。
徐渭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这件事,能不能成,他心里其实没底。
曾经听说,明末的名妓陈圆圆千金难得见一面,吴三桂还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知道这个陈圆圆到底长什么样,大概就是那种顶级明星的待遇吧。
眼前身着莲花抹胸的弄玉,在徐渭的审美看来,绝对是超顶尖的美女,再加上弄玉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懵懂,对俗世的无知……
男人很难不心动。
不过,即便那些公子哥不入此门,徐渭也不担心,他还有别的办法。
这就是见多识广的好处。
他交待完之后,信步走出了那布满花花草草的院落。
心情松了不少。
也不由地感叹,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多么的富有哲理!
现在,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这招新学的手段,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现实的检验,只能交给时间了。
他抬头喃喃道:“我是穷鬼,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色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