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叶霜，我才发现你背单词APP的ID叫莉莉娅，你也玩LOL吗？”同桌的女生在桌底下偷偷滑动着手机屏幕。

    “不玩啊，”叶霜眨了眨眼，微笑道，“别人说给我听的，我觉得好，就用了。”

    “好吧，我还以为你也玩，正想找个游戏搭子呢。”

    “你ID叫什么啊？”

    同桌嘿嘿一笑，道：“大红红蝴蝶公主。”

    “……”

    “咋啦嘛！你不知道，咱班那谁ID叫‘满山猴我腚最红’，还有一个‘性感大蟑螂’，哎哟，我那天看真是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叶霜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人才。”

    金秋的阳光温馨宁静，A市的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天地皆宽。教室里也不再像夏天那样热得人倍感煎熬，叶霜十分享受这样的学习环境。

    月考的成绩单下发到各班，班长刚贴到公告栏处，班里同学便一窝蜂地冲过去看。

    同桌推了推叶霜：“叶霜，你不去看看？”

    “一会再去，你先去吧。”

    “那好。”

    周北泽转着篮球就走了进来，朝着门口公告栏处细瞅了两眼，凭借着身高优势和绝佳的视力轻松掌握“情报”。

    周北泽坐到座位上，挑眉笑道：“小霜，你不好奇自己的成绩？”

    “好奇。”

    “哎，不告诉你。”

    “那我不好奇了。”说着，叶霜便要扭过头去。

    周北泽连忙拉住叶霜。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说吧，是不是又和上次一样。”叶霜撇撇嘴。

    “你又估到了？”周北泽佯装震惊，道，“排名确实和上次一样，不过分数比上次要高一点。”

    “看来有人比我进步快咯。”

    “No，no，这次普遍都比上次分高，波动也大，前十换了好几个人呢，但小霜你是真的稳，厉害厉害。”周北泽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别贫。”叶霜瞪了瞪眼。

    “好，好，你不是稳神……”

    “……”

    “小霜可不许生气。”

    “我才不会生气，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小霜就像太阳一样，包容万千……”

    “好了好了，”叶霜扯了扯嘴角，差点憋不住笑出来，“你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周北泽装作一副失落的欠揍表情，“也就第一。”

    “好啊，原来你刚刚是取笑我，好，非常好，我生气了。”叶霜傲娇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周北泽。

    周北泽的纸团再次上线。

    小霜，错了错了，我天打雷劈。

    那你可得离我远点。

    哇，这么狠心的吗？小霜你舍不得的对不对！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你看得见，你看得见……

    看不见，看不见……

    看得见，看得见……

    时光就在这一点一滴的幼稚打闹中缓缓流逝。

    ……

    炎夏已尽，梧桐开始落叶，枫香树道却是一片火红的海洋，远远看过去，仿佛是一片不属于人间的世外仙境。

    叶霜和周北泽结伴回家时，已经是九点钟了，也只有高三的自习这么晚了。

    “真好。”

    “嗯？”叶霜听不清楚，疑惑地看向周北泽，“你说什么？”

    “我说，这样子真好，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也死而无憾了。”周北泽轻轻勾起唇角，一改往日恣意潇洒的模样，倒多了几分沉稳。

    “那，你要是能造出来什么和光速一样快的东西，就可以实现你的梦想啦。”

    “我要是真这么有本事，一定会选择造一个超越光速的时光机，回到过去。”

    “咦，又变成回到过去了？你不停留在此刻啦？”

    “过去更美好。”周北泽微微垂眸，“或者说，是从前的我更纯粹。”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叶霜久久没有回应，周北泽转而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笑嘻嘻道：“哎呀，小霜，我乱emo的，你可别被我影响了，要不然我就罪该万死了！”

    叶霜缓缓仰起脸，淡淡道：“没关系，成长都这样，现在的你也依然很好。”

    周北泽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叶霜的神色了。

    她没有做任何表情，却透露着一种十分疏离淡漠的感觉。周北泽试图从她的眼眸里看出些什么来，但很奇怪，她的眼神里什么信息都读取不出来，就好像是空的一样。

    周北泽一阵恍惚，是空的吗？

    还是他的心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