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墙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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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庚

    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炸猪圆子,鱼圆子。那个时候没有冰箱,这些东西只有在要过年的时候,才弄。还有经济的原因,平时也不舍得炸。买了很多块的板油,熬制出足够量的猪油。将搅拌成功的猪肉,一个一个的挤出圆形状的圆子放到油锅里炸熟。满屋子的猪油香,闻着真是人间富足呀。

    眼色变褐色时就可以捞起。很多时候是兮在灶台后面帮忙烧火,母亲在前面挤丸子。出了一锅,母亲就会叫在家的姐弟来吃。吃完香碰碰的肉圆,那幸福满足感不言而喻。

    想比较猪肉圆,鱼圆是个难度较大的技术活。有的时候搅拌不好,挤炸出了的鱼圆不成型,散状的。有时候吗,母亲会将斩碎好的鱼肉糊端到别家,让帮忙搅拌。没有和出错的鱼肉糊,炸出的鱼圆才能成型。鱼肉丸的香味也不低于猪肉丸的。肉质白嫩个,没有一点腥味。咬上一口,滑嫩的鱼肉就会满口飘香。人间至真美味也不过如此。炸好的鱼圆子,每天用它烧汤是非常可口的。口味独特丰盈。其他地域是没有这样独特的食品的。

    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后,这个特色食品,飘香于大江南北。很多从外地来的都要尝尝这样的特色。

    每年的三十晚上,兮和姐姐都会去村里的商店买根红头绳。每年春节换新的。

    父亲要去镇上的市集买年货。我和弟弟一直跟着父亲。三个人两辆自行车。骑到一般路程的时候,是要过渡船的。这个渡船,兮不太愿意上,这是个木头船,不是很大。附近村子的行人过河是不收费的,外地人过渡船是要给钱的。父亲认识过渡船的人家。而且,兮的村子也在免费范围内。木头船轻。行人抗着自行车上去,人和船会晃荡几下。兮每次心惊肉跳的上了船,总是觉得下一刻就会掉进河里。站在一个地方,是一动都不肯敢动。身体很僵直的渡过几分钟。好不容易熬到了岸口,上岸也很需要勇气。木头船轻,刚开始上岸两三个人跳岸之后,船就会飘离岸边。船一直在不停的摇晃着。

    兮依旧觉得,下一刻就会连人带车子掉进河里。木头船是船夫用两个划桨交叉着摇船的。船不会一直停在一个地方不动。过了一小会,船被船夫又化了靠近岸边了,兮才小心翼翼的上了岸。一跳上岸边。兮觉得,一下子就活了过来。兮和家人本来就是直接到河对岸。本来船程不长。可这个河口是个四岔口。船夫都是四个岸口来回渡。

    运气不好的时候,船夫不会直接去乘船人要去的那个岸口。也许会到另外一个岸口。每次船上的人,回去不同的岸口。这样的话,兮停留在木船上的时间就会变长。整个过程,就是度日如年。木船总是随着波流,一浪一浪的摇晃着。有时会有大轮船路过,掀起更大的浪,木船摇晃的幅度就更大了。

    “难熬的水程。”

    运气好的话,登船的人大部分都是直接去河对岸的,那么就可以直接到河对岸。节省了待在木船上“漂流”的时光。

    兮和家人,大概骑车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到达的目的地。这里有一座坡度非常大的水泥桥。上桥的时候,只能推着自行车,桥爪一边的路很陡。没法骑。下桥的时候路顺滑了很多,也没有上桥的路陡了。可以骑上自行车,捏着刹车把,直接冲下桥。那感觉很爽。每次走这个地方,最乐意最刺激的事情,就是骑着自行车,冲下桥。

    也有的人,没控制好车,冲着冲着,车自行车撞上了行人。摔了。然后就是行人大声的骂着。骑自行车的人,爬起来,不停的道歉着。还好大家的伤不严重。有的骂着骂着就各自散了。

    年底了,市集上的人很多。老街的街道比较窄。对联,墙画铺满了马路的两边。使原本不宽大的街道,变的更窄了。一路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年货商品。购买年货的人们相互拥挤着。父亲再挑年画和对联。不知从那年起,不再用爷爷写对联了。街道地上铺满了各色各样的对联。很大气,很漂亮。龙飞凤舞的字迹甚是好看。背景色也不再是单调的大红色。里面多了很多的金色和其它色的暗花纹。让对联多了份雍容华贵的气质。

    父亲喜欢堂屋的墙上贴满年画。都是武侠小说变成电视剧的情景画面。很多来家的大人和少年,总是停留,看看墙上画里的故事。

    店铺的门口挂了很多喜庆的红色中国结。还有红色的动物组成的立体挂件。父亲随意买了些。过年的必备品,葵花籽和花生。都是商家现炒的。快要熟的瓜子,花生,香味四溢。父亲买了些瓜子。假花也是摆的满地,说不出的模仿的真花的名字。品种也是相当的多。鲜艳的颜色,刺激了眼睛。

    父亲带着姐弟来了小馆子。

    “老板,来两笼蒸饺。”父亲大声的说着。

    “好,稍等。”

    “你们两个要酱油还是醋?”父亲问道

    “不要,我们什么都不要。”姐弟俩不约而同的答道

    “好吧,开水要么?”父亲再次问道

    “好,我要。”兮抢道

    “我也要。”弟弟附和着

    “老板,开水在哪里,我倒些开水。”

    “在靠墙的桌上。”

    父亲拿着茶瓶,给姐弟俩倒了两碗开水。

    没多久,蒸饺送了过来。爷仨立即吃了起来。父亲边夹边说道

    “慢点,等会,烫的。”

    兮一下子就咬了一口,确实烫到了。

    父亲倒是笑了起来。

    “姐姐,你真傻,爸爸都说了,烫。”

    兮瞪了眼弟弟。

    凉了后,兮再次吃起来了蒸饺。味道确实很鲜美。里面满满的汤汁,鲜浓。馅是猪皮做的。兮是第一次吃这样的馅,没想到,味道实在很棒。很爽口,一点也不腻。

    “回家,别说来馆子吃饺子了哈。”父亲小声的对姐弟俩说着

    姐弟俩狐疑的相互望着,又看向了父亲。

    “我们知道就行了。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父亲笑着答道。

    “好,听爸爸的。”弟弟大声的抢答道。

    兮也点了点头。

    爷仨幸福的吃完了饺子,喝完了凉开水。心满意足。

    逛了一圈,又买了几件新衣服。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大家返程回家。

    母亲在家炒花生。花生是自己种的,个头很小。也有很多花生被地底下的虫子吃坏掉了半边。这个地方的气候和泥土真不适合长花生。虽然很多人家都有在长些。可每年收成真的很少很少。不过大家自己种点,过年就可以不用到街上去买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可以节省资金。

    很多时候,花生会被炒焦。要是家里还有剩余的,就重新炒。要是没有了,焦就焦的,过年吃。

    过年的大扫除,也是个大个工程,家里的东西先都要拿出来。用竹竿绑着些稻草干。屋顶全部都刮一遍。清除掉那些蜘蛛网什么的。刮墙,扫地,最后再把搬到外面的物件,再搬回家里。全家帮忙。

    就这样下来,一天的时间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