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土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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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威势

    “左丞相,试炼之事,卿可有办法?”

    闵素霄问道。

    胡庸沉吟一阵,随后说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已成事实,强行为之殊为不智,依老臣看来,有三法可解。”

    “左丞相细说。”

    “第一,缩小此次试炼规模无可避免,每县五百人太多,五十人国库尚可承担。”

    “第二,因裁撤过多恐有贤才被埋没,所以要补充一部分有真才实干的学员,具体是哪些地方补充,由群臣商议。”

    “第三,陛下可重新颁布谕令,言因之前试炼选拔学员和动用资源过多,于郡县负担过重,不利于后续学员成长,因此决定优中选优。既能体现陛下仁爱之心,又能提拔有用之才,可谓一举两得。”

    闵素霄深吸一口气,“左丞相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卿素有智者之称,不肯教朕乎?”

    说道后面,闵素霄隐隐有些怒气。

    胡庸依旧不慌不忙,拱手一礼道,“陛下,圣人有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国库实情于此,实在别无他法。至于智者之言,乃是先帝抬爱,老臣受之有愧。”

    “诸卿以为如何?”

    工部尚书金参禀道,“臣以为左丞相是老成谋国之言,三策既能体现陛下仁爱天下学子,又不耽误为国取才,至于左丞相所说补充的贤才,臣以为两大道宫素来人才辈出,多补充一些也无妨,至少要比其他道院的学员各方面都要优秀。”

    接下来刑部和吏部的官员也纷纷赞同。

    听到两大道宫之后,兵部尚书刘骥也喟然长叹,闭目不言。

    只有鸿胪寺卿欧阳靖还在维持皇帝的体面,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声音很快就被淹没。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异响,位于东城的吏部尚书官邸,传来一声炸雷似的声音,乃是灵气汇集太多太、庞大造成的。

    “这是?”闵素霄给赵从尊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探查一番。

    赵从尊匆匆于偏殿绕出,只见东城处一片淡蓝色覆盖,灵气浓稠的几乎化作灵雨,具体位置竟是吏部尚书府。

    长叹一声,赵从尊返回大殿,就在这时,外面有通令官来报,吏部尚书马友綝成合体、入七境。

    朝堂上一时间尽是喧哗之声,赵从尊大声呵斥仍不能止。

    “咳咳!朝堂之上怎能如此失礼,还不向陛下请罪”

    胡庸干咳一声,大声训斥群臣。

    朝堂的喧哗之声这才终结,纷纷俯身请罪。

    胡庸又道,“恭贺陛下,我大虞又出一位七境,还是不满百岁的七境,圣人庇佑大虞,庇佑陛下!”

    群臣齐喝,“圣人庇佑,大虞万胜!”

    闵素霄挤出笑容,也说道,“圣人庇佑大虞。”

    刘骥、韩拓、欧阳靖也跟着众臣呼喊,但是却神色难看。

    因为马友綝是左丞相的学生,出身司州青云道宫。

    闵素霄盯着左丞相的那张老脸,想看出些什么,终究是一无所得,于是说道,“圣境试炼人员安排就按左丞相所说之法,道宫原五百人不变,再酌情增补两百人,此事庭推。另外,马尚书今日登临极境可喜可贺,传旨,待马尚书稳固修为后,紫瑾苑摆宴,从五品以上皆可参与。”

    说完后离开御座走向后宫,赵从尊喊了一声“退朝”,跟上闵素霄的步伐而去。

    群臣行礼后慢慢退出“圣垂殿”,但是一帮人簇拥着胡庸,不断向这位丞相恭贺着。

    胡庸也笑眯眯的一一应答,丝毫不摆架子。

    修部尚书杨祜也跟着恭贺了两声,不过最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中说了一句,“七境,极也!极也!”

    胡庸听后眼中出现一丝阴霾,但是面上却不显,还略带得意的说道,“杨公,老夫这辈子是无缘极境了,能教出一个极境的学生此生无憾了!”

    杨祜看了看他,微笑的点了点头,行了一礼后慢悠悠的晃荡出宫了。

    胡庸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这个老东西年龄比他还大十岁,但是人家是也是极境,不出意外自己骨头渣子都没了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

    杨祜从东郡“太阿道宫”的大祭酒位置调回朝担任修部尚书,也有快五十年了,期间只管着修部的事情,朝堂风云从不参与,也不知道今日的那句“极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老东西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不过今天在朝堂将小皇帝伸出的手砍了大半,也算是震慑朝堂了,加上自己的弟子登临七境,自己身后之事无忧矣!

    至于后宫中那个爱子心切的太皇太后,不过一个无知的蠢货罢了,想要儿子登上帝座,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

    自己已然位极人臣,何苦掺合到这天下人唾骂的事情,真当自己是老糊涂吗?

    圣人说的好啊,“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望着那还在不断聚集的灵气,胡庸眼神莫明。

    回到寝宫之后,闵素霄赶走了所有宫人,右手一招,一把寒光凛凛的飞剑凭空出现,望着四周,又把飞剑收了回去。

    快步走到案桌前,一把将其掀翻,又打砸了一通,红着眼睛坐在地上。

    “老东西,老不死的东西,你为何还不死!你为何还不死!”

    发泄之后,深呼一口气,将所有烦躁的情绪赶了出去,将赵从尊唤了进来。

    赵从尊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低头不语,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赵大伴,从皇宫内库中挑十件五百年的珍品,送到马尚书府邸,等他稳固修为就来赴宴,再加一句”,皇帝幽幽地说道,“左丞相年事已高,后面希望他能好好替代左丞相辅佐朕。”

    赵从尊低头称是,走到寝宫外让宫人进去清理,并且吩咐不准乱嚼舌根,否则定叫他生死两难。

    赵从尊走出去几步,复又回头望了一眼寝宫,心里暗暗叹息,“陛下还是太着急了啊,与胡庸这种几百年的老狐狸斗,不能只靠一腔血勇,还是要隐忍。”

    又想到宫中的太皇太后,那个一辈子只知道溺爱儿子的蠢妇人,暗暗发誓,“陛下,朝堂的争斗,奴婢这个阉人无法提供太多助力,不过宫中嘛,奴婢不觉会再让陛下操心!”

    传了陛下口谕,看管内库的太监也知道这位赵总管是陛下心腹,也没有什么为难之事发生,赵从尊选了十件宝药,向吏部尚书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