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上当临时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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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他很努力

    顾之涵结束了宣传片的工作之后,可以休息几天再进组拍戏,新的助理也到位了——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生,还站过他和唐瑜的CP。所以当她知道她磕到了真人时,激动的差点说不出来话,但好在她还有理智,情商也够用,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题,可总有些事它会自己找上门。

    “顾老师,今天有人去公寓找过唐瑜,好像是认识他。”

    “叫什么知道吗?”

    “殷柏,我查过了,是个心理医生。”刚看到这个介绍的时候,汤嘉觉得事情有点大。

    顾之涵从剧本上移开视线,微微蹙眉,“心理医生?”

    …………

    “按理说我们是不能透露客户的隐私的,但是鉴于这个实际情况,告诉你倒是也无妨,至少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努力。”殷柏从抽屉里拿出档案袋递给他。

    “唐瑜是两年多前来我这里开始接受治疗的,当时他已是重度抑郁,经过一段时间的沟通之后,他有了一点好转,但真正开始转变的是两年前。那一天他来的时候心情很好,这和他之前的状态有很大不同,我想他大概是遇到了那个能带给他光的人吧?”

    殷柏话中的暗指让顾之涵若有所思,怪不得再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从那之后,他在治疗上特别配合,至少愿意敞开心扉,三个月后,他的测试结果表示他已经好转为中度抑郁。我想这最大的功劳不是我,但是他还是很愿意来我这里聊聊天,我感觉他好像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所以让他很压抑。”

    顺着她的话,顾之涵的记忆里全是那个小话痨,就和当初认识的他一模一样。

    “不过……”殷柏话锋一转,“半年前开始,他的情况再次变差,虽然还没有到轻生的地步,但是能看出来他缺乏安全感。后来在热搜上看到你们俩的照片,我才懂了他的心结在哪,我记得那个时候还在传你和夏如复合的绯闻吧?还有录音。”

    顾之涵垂眸,“那是假的,我和他解释过了。”

    “可是对他来说,要相信很难,说到底是你没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顾之涵并不否认她的话,其实他本来是打算拍完这部戏之后就好好筹划一下如何摆脱人设,让唐瑜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他身边,只是没想到一切会如此突然,又或许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被他忽略掉罢了。

    …………

    这几天奈何桥边上的怨气格外的重,白一一自打回来之后就闷闷不乐的,交上去的报告也被打了回来,晴柏说夜涂让她重写。这让苗慧和随语都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尤其是随语,他根本不知道两人是在哪个点上闹别扭的。

    后来夜涂干脆不在阎王殿,一应事宜都扔给了晴柏,为防止一些不该出现的小错误给夜涂添堵,晴柏格外严苛地审核每一份文件。结果阎王情场失意,整个地府跟着遭殃。

    白一一写报告的状态就跟戳小人似的,把一张纸画的乱七八糟。苗慧假意安慰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就是吵个架嘛,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呀。”

    “没什么可说的,我和他不可能了,什么人嘛!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人!”白一一气愤地在纸上又划了好几个圈,纸都破了。

    “你好,他们说我抽到了这个,要来你们这。”

    白一一立刻坐好,换上一副礼貌的笑容,“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苗慧和随语相视一眼,都自觉地往旁边挪开了一点点。

    “这个签是什么意思啊?”

    “心愿签,顾名思义就是我们可以实现你的心愿,或者帮你完成生前未完成的事,只要合理合法,就都是可以提出来的,那您有什么心愿呢?”

    对面的这位妇人头顶鲜血,手臂脱臼,整个人就是一个惨死的状态,但她的眼睛异常明亮,“你们可以帮帮我的儿子吗?”

    C市

    “大!大!大!嘿呀!”

    郝彦极为不甘心地捶着掌心,旁边有人撺掇他,“再来一盘就回本了。”

    郝彦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干笑道,“今天就算了。”

    旁边的人嘲讽地瞥了一眼他的背影,“都把老妈逼死了,还来赌。”

    另一个人揶揄道,“你也半斤八两。”

    “我哪有他那么没良心,来来来,接着来!”

    郝彦离开了小院子,不由得啐了一口,“真特么晦气!”他转头进了旁边的商店,“来包烟。”

    “哟,今抽多少的?”

    “最便宜的。”

    老板随手扔给他,还顺带着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郝彦也没当回事,“钱下次给你。”

    老板挥了挥手,“下次别来了。”

    从里面小屋里走出来一个跟郝彦差不多年纪的男生,老板收拾着柜台训他,“看见没,你要是敢赌,我打折你的腿!”

    “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他似的!”

    “哼!”老板点了根烟,惆怅地吐着烟圈,“老周也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个儿子。”

    郝彦回了家,从一片狼藉的桌面上翻到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仰头干了之后靠在沙发上发呆,好半天才动了两下。

    一辆面包车停在他家门口,接着下来四个男人,一个长得精瘦,一个长得膀大腰圆,还有一个肩上扛着斧子,只有最后下来那位看着比较和善,他拽了拽皮夹克,“走!”

    郝彦刚躬身去够烟,就瞄到了那几个人影,想藏但是没地方容身,刚准备翻窗户就被那个彪形大汉堵在了那里,遂赔着笑,“几位大哥怎么来了?”

    阮大富眼里带着刀子,“少特么给我装蒜!规定的期限过了,钱呢?”

    “富哥,我现在手头真没钱。”

    “没钱?”阮大富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拎着斧子把郝彦揪了下来,“没钱就留只手。”

    那人作势要砍,郝彦死命挣扎,结果被那个大汉压在地上,他赶紧求饶,“富哥,富哥!您就是要我手,我也没钱啊!”

    阮大富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疼的他立刻喊出声来,但阮大富没觉得怎么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俯视他,“那你怎样才能有钱?”

    “我这情况您也看见了,穷的都吃不上饭,哪还有……啊!”郝彦想抽回手,但是那大汉压的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没钱你别赌啊!”阮大富眯着眼睛再次用力,“运气不好还来借钱,老子我就不用吃饭吗?”

    “啊!”郝彦疼的要死,眼见他又要发力,赶紧开口,“我有钱!我有我有!”

    阮大富只是收起了一点点力量,微微躬身把手臂搭在腿上,“钱在哪呢?”

    “还没到账。”郝彦刚缓了口气,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那你说个屁!”阮大富收了脚,“老子可等不起,砍了吧!”

    郝彦瞪大了眼睛,赶紧说,“我妈有笔保险金,这两天就能到账!”

    “保险金?能有多少?”

    “100万。”

    阮大富去打电话了,郝彦尝试着屈指缩手,但是疼的他龇牙咧嘴。不大会,阮大富走了过来,“我给你三天时间,钱还不上,老子连你命一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