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你和夏如是真的吗？”唐瑜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上刚出的热搜，他已经习惯了。

    “炒作不懂吗？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那段录音呢？”

    顾之涵有些不爽地把车停在路边，“我跟你解释过了，还要我再说一遍？”

    唐瑜调出了一段采访视频。

    “顾老师，近期有传言您和助理的关系过于亲密，甚至有人怀疑你们是情侣关系，您对此有什么要澄清的吗？”

    视频里的顾之涵听完一笑，那神色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他只是我的助理而已。”

    “那您对于另一半有什么样的期待呢？”

    “我喜欢的女生首先得善良……”后面是一段他关于择偶标准的描述。

    顾之涵靠在椅背上，不自然地望向窗外，“演戏而已。”

    “那你演技可真好。”唐瑜沉默了许久，“顾之涵，你有认真考虑过我们的关系吗？”

    “我当然考虑过。”

    “结果呢？我是应该被弃掉的那一个对吗？”

    顾之涵觉得这车里有些闷热，脱了外套随手扔向后座，“你别胡思乱想行吗？我看你是太累了，正好活动延迟，这几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又是这套说辞。唐瑜推开车门下车，“我自己回去。”

    顾之涵想去追他，但是莫名烦躁的情绪迫使他没有离开座位。

    他与夏如的绯闻还在持续发酵，新的广告里他们会三度合作，如果不是此前经纪公司为了炒作，让他公开过和夏如的恋情，也许经纪公司就不会责令他维持人设，也许他和唐瑜之间也就不会闹得这么僵。

    两天后

    刚刚结束活动，顾之涵感觉整个人很疲惫，而且今天特别不在状态。唐瑜这两天没来，他打过一通电话，他没接，这种情况也有过，所以在听到电话铃声时他并没有想到这是个坏消息。

    “你好，是顾先生吗？”

    “我是。”

    “我们这边是派出所，唐瑜是你的什么人？”

    “他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他在公寓楼内割腕自杀，他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备注的是顾先生，请问你是他的朋友还是亲人？”

    顾之涵怔住了，片刻后才在对方的询问下答道，“我是他的朋友。”

    “那你来一趟医院吧，如果不方便麻烦帮忙联系一下他的其他亲朋好友。”

    顾之涵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挂断了电话，又是如何到了医院，只记得医生的那句话：

    “刚送来时还是有点希望的，只是在抢救过程中他求生意识薄弱，没能撑住，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

    “你是顾之涵的助理？那个能唱能跳还特别帅的顾之涵？”苗慧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白一一颇为鄙视地瞥了她一眼，眼前这个客户的状态和打了鸡血的苗慧刚好形成对比，他的神色阴郁，垂着的手腕还在滴血。

    “你有什么心愿吗？”

    “我的心愿你们实现不了。”唐瑜颓废地坐在那里，根本提不起兴致来。

    “那你有什么尚未完成的事吗？”

    那可太多了，事到如今进了地府，唐瑜才发现终究是放不下他，“你们可以代替我照顾一下他吗？他马上要去拍广告和宣传片。”

    “可我们不能照顾他一辈子，总要有个期限。”

    “就这次宣传片结束后吧，替我给他找一个好助理。”

    “你对于好的标准是什么？”

    “起码不能害他，最好不要什么都听他的，可以在关键时候告诉他该怎么做。”

    “要求还挺高。”白一一在本子上一一记好，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看苗慧，“要不这趟你去？”

    “我倒是也想，可是我还有其他事。”

    “什么事？你都能预知下一个客户了？”

    苗慧白了她一眼，“不是，是时泽最近在云哥那准备考试，我想帮个忙。”

    “噢~这怎么突然想留下来了呢？”白一一语气暧昧还带着几分笑意。

    苗慧捏了捏她的脸，“你就光知道调侃我。”

    白一一嘿嘿一笑，“走吧随语，带你去人间溜达溜达。”

    随语忙不迭地拿好记录本紧跟了上去。

    …………

    顾之涵早上起来之后感觉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才睡，他已经很久没失眠了。

    经纪人梁贺敲开他的房门，“这小姑娘说她是唐瑜找来的。”

    “你好，我是你的临时助理白依依。”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梁贺给白一一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外面等着，然后进屋看了一眼，果然乱的可以，“就你这生活状态没助理就废了。”

    顾之涵没有要招待他的意思，但也没有让他出去，径直去了洗手间。

    也不知道梁贺是怎么说的，顾之涵恢复状态之后没有提出反对，果然听唐瑜的话先找梁贺是对的。

    顾之涵的行程安排很满，除了几天后的广告之外，手里还有一部戏要拍，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看剧本，今天晚上还要去参加一个酒局，听说去的都是金主。

    灯红酒绿的KTV里，某位地中海总裁正在唱着一首老歌，五音不全到不看歌词都不知道唱的是什么，白一一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而顾之涵被导演拉着聊剧本，手里的酒杯就没空过。

    制片人发现了被遗漏的白一一，越过人群凑了过来，“小姑娘挺好看啊，有没有兴趣来演戏？”

    白一一摆了摆手，“我不混娱乐圈的。”

    “一开始都这么说，你有资本，很容易捧红的。”制片人端着酒杯示意她。

    白一一不想喝，他就碰了下她的杯，“新来的吧？别扫兴，你看那么多投资方在，你也不想顾老师丢了饭碗对吧？”

    白一一看向顾之涵，他已经稍显醉意，而旁边的投资方早就开始注意她了，这种场合想拒绝的人除非斗得过资本，而她虽然是个临时助理，但却是最不能让顾之涵丢工作的人。

    制片人看着她把酒干了，笑道，“这就对了嘛，酒量不错。”

    白一一回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容，紧接着下一杯就来了。

    回去的路上，顾之涵感觉上明明醉了，但面色如常，望着车窗外发呆。再等进了酒店他就有些打晃了，白一一好不容易才把他弄进屋子里，刚把房卡插好，门关上，顾之涵便一个回身把她禁锢在了门前，呼吸之间带着浓郁的酒味。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顾之涵俯身在她的颈边轻嗅。

    白一一蹙眉，抬手便要推开他，结果有人先她一步把顾之涵丢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