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就是觉得有点冤。

    虽然确实是找了刘岚。

    也就是关心一下刘岚的工作。

    毕竟保障养殖组可是小灶招待的根本。

    而他作为负责轧钢厂迎来送往的角色，每天都有招待，和他简直息息相关，去巡视一下也是应该的。

    就是不该问刘岚和她男人的事情。

    结果问出来个警告。

    都说了大家都是一个框架内，信奉的都是那一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点，怀疑和许大茂有关系，那就是要当成百分之八十去对待。

    结果就是因为多问了两句，问出来个这样的结果。

    没法解释，只能认了。

    赵宇初厂长也是站出来提议道：“要不去宣传科转转？那里可是许主任起步的地方，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坐坐吗？”

    和这些人在一起聊天，不要担心"空气突然安静"，因为这基本上不可能。

    聊天话术个个都是顶级的人才。

    任何人都对一些地方有特殊的感情。

    比如乡下的老家，比如母校，比如故乡，比如人生道路上某一个赛道的起点。

    轧钢厂的宣传科可以看成是许大茂踏入进步行列的起点。

    根本就不用等以后，现在宣传科的那几个人聊天的时候，都会说上一句"许主任"是从我们宣传科出去的，立刻就能受人三分尊敬。

    免费鸡蛋吃着，当然要尊敬着。

    “算了，算了，这影响人家上班工作，也就是养殖组这里事情比较杂，人也不多，所以才能来坐坐。”

    许大茂虽然拒绝了，但是仍然是跟着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去哪，那就走到哪里算哪里。

    “要我说啊……”

    赵宇初厂长第二个提议还没有说完，转身正好看到了轧钢厂保卫科的马科长，嘴里的话立刻就变成了：“马科长，这真是巧了。”

    “嗐，哪有什么巧不巧，这不是来喊许主任去吃饭嘛，杨厂长特意交代的。”

    “老杨，正好能去见一见，我们正好同去。”

    “同去，同去。”

    李副厂长的勤务员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具体去做什么，李主任没有交代，但勤务员需要自己悟。

    杨厂长看到李副厂长还有赵宇初厂长进来了，心里也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天都是自己人，老李你今天一桌安排了几个人啊？要是差不多我们就坐下一起，也给厨房省点事。”

    “那今天还真是赶巧了，本来说的老刘会过来，但老刘今天早上是家里有事根本就没有来上班，我还想着让老马来坐坐呢，现在正好我们两个坐过来，两个人吃饭哪有五个人热闹。”

    “这样也是极好的。”

    轧钢厂的老大老二，两个人一来一回，事情就定下来了。

    很显然厨房那边的事情在他们对话之前，应该就已经通知到位了。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老母鸡鸡炖蘑菇来咯。”

    熟悉的傻柱，熟悉的入场方式。

    谁能说他傻呢，小聪明还是有的，这最后一个汤都是领导入座之后才送来，还是他亲自送来，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心机？

    能在领导面前刷个脸熟。

    傻柱本来还想贫嘴两句，看到许大茂就坐在杨厂长旁边，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嘿，傻柱，以前你不是挺能说的嘛，今天怎么连一句"吃好喝好"都没有了？该不会是在家里被媳妇揍了吧。”

    说个真实的情况，在饭店吃饭，如果厨师特意过来来上两句嘱咐，不仅心情会好很多，饭菜的滋味也会增加几分。

    这也是属于"色"的一种。

    以前星级饭店会有这样的服务，现在这样的服务越来越少了。

    因为普通人很难静下来吃上一顿饭，速食预制已经逐渐统治低端市场。

    “嗐，在家里我就是一家之主，都是我打媳妇，她根本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各位大领导吃好喝好，灶上还着火呢，我就先回去了。”

    不是妻管严，敢打媳妇，说起来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这也是时代的特色。

    等到傻柱离开之后，杨厂长率先说道：“别看这傻柱头大脖子粗的，做菜有一手，可我看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惧内，你们看到他的脖子没有？是不是指甲挠过的痕迹？一准是在家挨揍了。”

    “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倒是希望家里那位是母老虎，可家里那位是个"大小姐"，我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花，也就是有父辈的帮衬，不然这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要论配合，赵宇初厂长是拿出了十分能力去配合杨厂长说话。

    他家那位许大茂还真见过，确实有点大小姐脾气不假，但是也没有那么不堪，之前还是他主动求着许大茂弄点紧缺的物资，都是为了他那个大小姐老婆。

    更不要说去和"母老虎"比了，他还挺乐在其中，说的话有十分，信一分就差不多了，九分是配合。

    这就相当于是赵宇初厂长主动结下了"陪酒"的职责。

    因为这种有些自黑式的接话配合，一般都是"陪酒"的工作。

    就像是以前跟着李副厂长蹭吃蹭喝陪酒的许大茂一样。

    许大茂本来就是来关心一下刘岚，这顿饭局也是相当的配合。

    说话谦虚。

    喝酒不驳面子。

    中庸之道算是拿捏的明明白白。

    包括吃饭之前还有点不开心的李副厂长，一杯酒还没下肚，就转变了态度。

    嘴里说的都是夸奖许大茂的话。

    夸奖许大茂之前在轧钢厂所做的一切。

    说句实话，是许大茂的存在，间接的帮了轧钢厂的很多事情。

    下乡放电影就不说了，那就是一跑腿的活，虽然下乡的福利待遇很好。

    然后是为轧钢厂争取荣誉，也是为他自己争取。

    从开始帮忙弄一些紧俏物资，招待野味，间接的拉来了很多计划外的物资。

    那些，才是让轧钢厂面对产量翻番，完成计划产量的底气。

    越来越红火，有了保障养殖组，出名到了大半个四九城，好多厂领导慕名而来学习，是不是来蹭顿饭就不好说了，反正是那段时间来人是络绎不绝。

    学习也学习了，最终搞出名堂的一个都没有听说。

    更别说最后那个免费鸡蛋计划书了，轧钢厂从上到下都要承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