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

    社稷及时阻拦下庄舟疯狂的行为。

    “拿出老人送你的那颗蟠桃。”

    蟠桃已经在桌子上。

    庄舟问：“吃了它能长生不死吗？”

    社稷摇了摇头，一边打量着蟠桃，一边不断发出赞叹声：

    “但它可以让你拥有‘天道之体’，为你打下仙人的基础。”

    “它的价值甚至在我之上。”

    庄舟大吃一惊，原来老人给予他的是这么珍贵的礼物。

    社稷道：“你先吃下它，在蟠桃生效的时间里，你肯定能活着。”

    庄舟也不墨迹，大口咬了下去，汁水四溢，社稷看了直摇头。

    很快，庄舟的嘴里就只剩下一个核，这时，他的身体开始发烫，脑袋开始发昏。

    迷迷糊糊的他随意把核吐到窗外的空地上，大喊：“我好热。”

    社稷提醒：“快放血。”

    庄舟举起刀刺向心脏，幸好，他的刀法还算稳。

    社稷进入图中，吸引着庄舟的心头血。

    血液带着仙气洒在纸上，图纸果然开始缓缓修复。

    但庄舟还是越来越热，身体温度在不停上升，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社稷提醒他：“快修炼混元功，那鹰嘴仙人赠予你的功法，就在包裹里。”

    庄舟急忙打开包裹搜寻，果然找到一本带有‘混元功’的书籍。

    【道之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

    庄舟只看了一遍，就记下了内容。

    没有师傅教导，他却毫无阻碍地运行起了‘混元功’。

    这一幕，社稷大呼不可思议，可他没时间感慨，凝聚全部心神投入到疗伤上。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哐啷！

    有人用脚踹开了庄舟的门，冲进来的是个冷若冰霜的月光女神。

    她看到庄舟，马上扬起手中的剑：“庄舟，你杀了我哥哥，今天我一定要报仇。”

    庄舟视线模糊，看不清她是谁，但听声音很像他一个‘朋友’：

    “胖妞，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是来杀你的。”

    人是一种很善变的生物，去年说爱你的人，或许今年就不再喜欢你了。

    胖妞一剑刺去，没有刺中。

    没有人知道她是失手了，还是故意的。

    总之，庄舟的脑袋还在。

    随着体温持续升高，他的意识逐渐恍惚。

    他感觉自己抱住了一样东西，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他很舒服，自然死也不肯松手。

    他的双手开始肆意地抚摸，手掌心传来的感觉叫他欲罢不能。

    他似乎不满足于此，动作更加大胆起来。

    这时，一声尖锐的哭泣声突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立刻醒了过来，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胖妞哭泣着逃也似的跑了，手中抓着凌乱的衣服，混元功也夹杂在衣服里。

    庄舟狠狠煽了自己一耳光。

    胸前的伤已经愈合了。

    他喊了两声社稷，没有回应。

    又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该那样对胖妞，心中愧疚。

    于是把社稷图装进包袱，背在身上，准备推着一辆破旧的木轮车进城买点肉，好向胖妞赔礼道歉。

    他都准备好了，忽然发现自己少扣了一个扣子，于是在黑夜中整理自己的衣裳。

    抬起头，正好瞅见隔壁胖婶在打量他，于是打了个招呼：“胖婶还没睡呢？”

    却见胖婶像个泥鳅般缩回了家，紧紧关上了门。

    庄舟没在意，趁黑出了发。

    很快，他瞧见了城里的大门，门下挂着两枚大灯笼，几名守卫睡眼朦胧地站在门下。

    “站住，哪里来的？”

    “山远村的，来买点猪肉。”

    庄舟熟门熟路地掏出银子，塞到守卫手中，守卫这才放行。

    “进去吧。”

    庄舟正要走，另一名守卫突然走了上来：

    “你这包袱里装的什么？”

    “一点干粮。”

    守卫严厉道：“家里有没有书画一类的东西？”

    庄舟露出微笑：“没有。”

    “要是敢私藏，小心你的脑袋。”

    好容易进了城，庄舟忽然觉得这里变了样，气氛诡异，不像之前那样充满烟火气。

    暗处似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瞧，瞧的他浑身不自在。

    买完肉，回到村头，那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劲依旧没有消失。

    庄舟突然想明白了缘由。

    世人已经变了。

    受邪魔侵染，善良的人变得凶狠，凶狠的人变得无情。

    他下定决心，不要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他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成功或是失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去做。”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村头，村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

    他们手拿着务农的工具，堵住了进村的路。

    庄舟正奇怪，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却见村民们喊叫着向他奔来：

    “打死这个淫乱的人。”

    “辱我们山远村的女人，该死。”

    “捡来的杂种，当初就该让你死在野外。”

    ......

    村民们喊打喊杀的对象，就是他方舟。

    方舟放下车，默默后退，因为他没办法解释。

    他看到了胖妞，那个昨晚在他身下哭泣的女人，孤零零地站在村民的最后面，眼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他忽然大喊一声：“我走。”

    他跪下来，重重磕了九个响头，感谢从小到大村民们的照顾。

    然后，他转过身去，没入了树林中。

    方舟找到一条小溪，清洗了脸，就近找了个山洞，摊开山河社稷图，等待社稷醒来。

    傍晚，社稷终于出现了。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那个女娃，父亲也死了。”

    “你是说胖妞？”

    社稷点头：“庄严死的那天，他父亲过于悲伤，同一天走的。”

    庄舟低下了头：“也就是说，他二人的忌日刚过了没多久。”

    “村民们觉得是你杀了庄严。”

    因为尸体就在他的房内，而他却不见了踪影。

    “你知道我并没有那样做。”

    “有时候谣言就是事实，因为你没法辩驳。”

    庄舟沉默，只能沉默。

    夜渐深，月渐明。

    庄舟像突然醒悟了一样，冲着社稷行了一礼。

    社稷道：“你做什么？”

    庄舟道：“请你教我修炼。”

    “你为什么要修炼？”

    庄舟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我要抓到真正的凶手，替庄严报仇。我要变强，杀尽邪魔，为死去的老人，为受难的天下苍生报仇。”

    社稷露出满意的微笑。

    一个人只有明确的目标，才有可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一个走在路上的人，只有深切地感应到痛苦，才有一直走下去的动力。

    这两样，庄舟都已经具备了。

    “从今天起，我教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