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里的爱情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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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二十章 逝去(1)

    当时,邹艳水米不粘牙,下床都困难,刘敏捷不得已,只得奔跑着出山去找医生,一路上没有像样的路,被荆棘草叶,划的满身是伤痕,无数次跌倒,爬起来再继续奔跑,渴了就喝溪水,累了,大喘几口气,忍受着劳累,一路狂奔,她是在和邹艳的生命赛跑。她惧怕,时间晚了,回去见到得是邹艳的尸体。

    她拼尽全力,跑到大概三十公里外的乡村医院时,浑身上下的累累伤痕,好似被刚被实施了抽打的酷刑,医生说先给她处理下伤口,刘敏捷说她男友快死了,分毫不得耽误,让医生赶紧救她的男友。

    医生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目测体重超过两百斤,白大褂仿佛套在一头大象上,要不是布料不结实,怕是早被撑破。

    整个乡村医院,就他一个医生,外加一个跟他相貌一样不被上天眷顾的女护士,瘦小黝黑。

    诊断桌上,放着一个名牌,医生的名字顾大山。

    顾医生听说病人严重,出于医生特有的慈悲和利益,他答应跟她去见病人,当他知道病人在深山老林的时候,他打了退堂鼓,平日有张爱吃的嘴和懒惰的双腿,让他胖的走路上厕所都吃力,他只适合做在饭桌旁吃饭和坐在简陋的诊室给病人看病,然后吩咐健步如飞的女护士,给病人拿药和打针。让他移动他那笨重的身体,前往几十公里的深山里,简直就要他上刀山下油锅。

    刘敏捷无助地求他,一定要去深林里救他的男友,要多少钱都可以。

    顾大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那乱枝草叶划伤的花脸上,说道:“看你身上的划伤,我就知道路多难走了,除非你给我修一条宽阔的道路,我开着摩托车去。否则,你自己想办法把病人带到我这里来。”

    刘敏捷为难到不知所措。

    女护士建议她,花钱从村里请几个壮汉,去深林里把病人抬出来。

    刘敏捷看医生拖着那么一身肥肉,要穿过满是荆棘——没有路的山林,行走三十多公里,想必就像拉猪去屠宰场一样艰难,所以她渐渐死心,思维转向女护士的建议,可这样一趟折腾,耽误邹艳最佳治疗时间,横竖也得死。

    最后,就算是徒劳,她还是得为邹艳做点她应该做的,她手头有点钱,所以让他们帮着介绍想赚这个钱的壮汉。

    顾大卫作为乡村唯一的医生,算得身上乡村名流,附近村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他就打了几通电话,帮她约到三个壮汉。

    三个壮汉想着要运病人出山,所以弄了一个简易装备——担架。

    就这样,刘敏捷引领三个男人,极速回到深山的住处。

    回到住处时,月亮已是当空,把宁静的山间,照得明亮,草盖的木制房屋,好似清澈如水的月光中的一个瘤子,丑陋且瘆人,因为房间没有点灯,想必是邹艳已经死了,不然他肯定会点上蜡烛的。

    刘敏捷带领三个一路骂咧路不好走的男人,提心吊胆地靠近木屋,屏住呼吸,移步进黑洞洞大开的门。

    三个男人窃窃私语,他们不曾想到,这深不可测的老林里,竟然住着一对男女,肯定是不道德男女,私奔到这里躲了起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只需要爱情。

    刘敏捷突然转身,拿上其中一个男人手中的手电筒,朝黑黢黢的屋子里照了照,她目光和手电筒的光一起落到床上时,好似一头扎进冰冷的水里,一个激灵,邹艳不见了。

    难道,这山里有什么猛兽,叼走了邹艳?

    她屋里屋外搜寻了一阵,不见邹艳的身影,也没有被兽类叼走的迹象,看起来邹艳自己离开了。

    刘敏捷进屋点上蜡烛,其中卷发男人,狎笑道:“跟你私奔到这荒山野林来的男人,估计是抛弃你,一走了之,回去找他以前的情人了,反正我们三个人都单身,你选一个做你男人吧!我们万万不会让你住这样荒僻的地方。”

    刘敏捷厌恶地“呸”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只有你这样俗人,才会每天只想着男女这点事,我们根本不是私奔,是因为有着精神上的共同理想,灵魂上有着你们永远想不到的契合,才选择在远离喧嚣的深山住下的。”

    三个男人都在三十岁左右年纪,被太阳晒的皮肤发红,双手粗糙,双目无神,显然平时是冒着烈日谋得生计,料想是他们时常多数时间厮混在一起,使得三个男人有着相同的田野粗犷气质,笑声和说话在刘敏捷看来,简直就是未被文明开化过。

    他们听了刘敏捷的话,笑的前俯后仰,仿佛三只野猪遇上危险,发出的嘶嚎,让刘敏捷毛骨悚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还是那个比较多话的卷发男人,哂笑道:“明明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分别背着自己丈夫和老婆私奔,找不到容身之地,才躲在这荒野中,现在男人抛弃你,回家找老婆去了。如果你喜欢住这里,我们三个男人,愿意在这陪你到永久。从今晚开始,我们就住这里,陪伴你。”

    另外两个男人发刺耳的“呵呵”声,留着寸头的男人嬉笑:“我们三个男人,都还是处儿呢!”

    三个人哄然大笑。

    刘敏捷着急寻找邹艳离开时,是否留下书信,任凭他们淫笑。

    刘敏捷没有找到书信,到是发现邹艳的手稿,书籍,衣服和背包不见了,可以确定,邹艳离开了,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男人们流里流气的笑声,让刘敏捷找到了压抑心情的发泄口,她从床底下,挈起一把锋利的长柄斧,朝他们三个男人扔去,杀到谁是谁。

    三个男人还算机灵,闪躲的快,长柄斧从他们三个中间飞过去,扎进了木墙上。

    三个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恐凝固到他们苍白的脸上,意识到女人发疯了,对他们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