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当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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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案情分析

    因此内心狂喜之下,李牧当然不会拒绝,甚至巴不得如此啊,要是表现在就能当典史,那不知道会省却他多少苦功了,可以说真的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都恨不得立马跪倒在地,说一句“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了!

    心说这位县试老爷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啊,不仅帮自己帮自己考中了县试案首,成了秀才,现在竟然还有提拔自己当典史的打算,如此大恩大德,何以为报啊?来日功臣榜上必有你一席之地好吧!

    当然,也不外乎吴兆元有如此打算,因为明清时期的典史本就掌管缉捕、稽查、狱囚、治安等,可以说是县令负责审案问案,典史负责查案破案了。

    因此他是理所当然的想到,李牧既然是上任南丰县典史的儿子,那么在他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对于这查案破案,自然有几分天赋了,毕竟也算是家传绝学嘛。

    当然,之所以有想提拔李牧当典史的打算,并不止于此而已,吴兆元还有这另一重更深的谋划,毕竟他们这些大人物怎么可能突然间的心血来潮,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先谋划好了的,这突然出现的命案,只是一个恰巧的契机而已,即便没有这个契机,他还是有这个打算。

    这也是他今天突然放下朝廷十万火急的勤王诏书不管,而专门跑来见李牧这样一个区区案首的主要原因,只是李牧还不知道而已。

    而因为吴兆元只叫了李牧,并没有叫一旁的熊江波,所以涉及命案,熊江波也不便跟随,便只得一脸无奈的留了下来,和李牧依依不舍的作别,约定下次再见面,到时一定要由他做东,两人好好的庆祝一番。

    李牧自无二话,和熊江波匆匆约定后,便是赶往了这起突发命案的案发现场,看看能不能真由此,为自己博得那典史的官身。

    这起命案尸体的发现地点是在南丰县东头一条脂粉河边。

    脂粉河只是条很小的河流,也并不是它原本的名字,也不知道后世还有没有了,只是因为这条河附近有许多明里暗里的暗娼妓馆才故此得名,逐渐成了大家流通的叫法,至于原本到底叫什么名字,已经无人知晓了,或许根本没名。

    当吴兆元和李牧跟随着杜琪峰赶到这脂粉河畔时,是看到,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衙门里的仵作和这条街的里正正在检查。

    同时衙门里快门的班头周印正在指挥手下的一帮衙役维护现场,因为现场已经围了不少附近的百姓,正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脚步匆匆的来在现场后,吴兆元也是忙一脸严肃的快步上前问道。

    周印是连忙来在了吴兆元身边,谦恭的回答道:“回太爷的话,从现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是一名乞丐,因为他衣衫褴褛,不是正常人家,死因的话。”

    “这脂粉河上是有护栏的,但是这一段的护栏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坏掉了,所以我估计,应该是这名老乞丐昨晚经过这里时,因为天色昏暗,再加上道路又滑,不小心一脚踏空,翻下河去,而这河的水又不多,他的脑袋撞在了河中的乱石上,故此丧了性命。”

    这周印似乎是有心想要在吴兆元这位新来的县太爷面前表现一番般,是将自己了解到的和所有的推测都一并说了出来。

    闻言,看了看案发现场,吴兆元也算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是转头看向了一旁正在验尸的仵作。

    这名县衙里专用的仵作姓葛,叫葛大,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他本来是在南丰县里经营一家小药铺的,但近来年景不好,各种天灾人祸,生意不太好做,便来县衙里兼职当了仵作,也算能多挣几个口粮。

    而循着吴兆元的目光,葛大也是连忙放下了手里验尸的工具,站起身来朝着吴兆元拱了拱手道:“回太爷,周班头说的不错,死者的确是脑后中创,失血过多而死,并且身体的其它部位也并没有发现什么致命的伤口,唯独在脑后部位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小人也不知道是何物,想来应该是河中的杂物了。”

    再度点了点头,吴兆元是稍稍放下心来,这样看来,这就并不是什么刑事案件,而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了。

    因为现场的痕迹的确很想班头周印和仵作葛大说的那样,这个乞丐是很有可能昨晚从此处路过,但因为天黑路滑,没注意到脂粉河上的护栏已经有缺口了,所以才不甚失足跌入河中而亡。

    “里正来了吗?”想到这,李牧又是忍不住问了句。

    “草民在此。”当即,听得吴兆元的询问,一旁的里正王雄急忙作答。

    点了点头,吴兆元继续问道:“既然你是此地的里正,那这个乞丐你认识吗?”

    摇了摇头,看了地上的死尸一样,王雄也是有些疑惑道:“回县尊大人的话,说来也奇怪,草民并未见过此人,他好似不是我们这附近的乞丐,因该是从其它地方走来的,听说最近不是有很多从北方逃过来的流民嘛,草民觉得或许此人说不得也是那些逃难的流民了,所以才会如此的衣衫褴褛,形同乞丐。”

    “北方逃过来的流民吗?”听得里正如此说,吴兆元也是下意识的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最近北方的确不太平,又是天灾又是民乱,还有鞑子入侵,是有大批的老百姓流离失所,开始举家逃亡南方,想要避祸。

    而此人如果也是这种逃难的流民的话,那么逃难至此,不熟悉此地的情况,在夜晚天黑路滑时,摔入这脂粉河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种事情在最近几年多有发生,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县衙里只需出具个证明,走个手续,就可以让里正直接将尸体带走焚烧掩埋了。

    之所以要焚烧掩埋,也是担心这些形似乞丐的流民身上携带有类似瘟疫之类的传染病,不然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满城遭殃,甚至会殃及走遍好几个县,已经有不少地方遭过这种情况,爆发过瘟疫了。

    想着,吴兆元又是忍不住看了看他专门带过来见见世面的李牧一眼,本来还想接着这起命案看看他这位清明典史之子有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呢,现在看来,是有些用不上了啊,案子的眉目已经很清楚了。

    同时,他也是有些好笑的看到,李牧这位曾经的典史之子似乎有些害怕这乞丐尸体般,刻意的离得远了些。

    心说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虽然少年老成,但一些独属于小孩子的东西还是在,就比如这种恐惧心理。

    因此,为了帮李牧克服这种内心的恐惧,他也是招了招手道:“李牧,过来!”

    说着,将李牧唤过来后,他也是笑道:“怎么,你这是害怕了?”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李牧也是苦笑道:“老师,我倒不是害怕,只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尸体,有些不适应而已。”

    的确,虽说性格比较大胆,但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李牧都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死尸,有些害怕恐惧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谁第一次看到尸体不害怕啊。

    吴兆元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必害怕,咱们读书人,自有浩然正气护体,邪魔不侵的,有什么可怕的?我来问你,你既然是典史之子,那对这桩命案怎么看,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听得吴兆元这样问,李牧知道他再度有了校考自己的味道,也是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好生应对。

    毕竟如果真能让这吴兆元满意的话,皆由他之手,将自己一举提拔成县里的典史,还真是一本万利,不知道要省却他多少的功夫了。

    而对于破案,李牧虽然不甚在行,也从未亲自参与过,但作为一个毕竟看了一千多集名侦探柯南的人,还是有些心得的,别的不说,至少犯罪的思路包括破案的思维这些,被大大打开了,肯定是要领先这些古人不少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新兰党必胜!

    咳咳,话不多说,回到正题,听得吴兆元新一轮的考验,他也是忍不住围着这具尸体细细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一番。

    而后,便是忍不住眼前一亮,虽然这班头周印和仵作葛大推测的有几分道理,但他却还是根据自己后世培养出来的发散性思维,发现了好几个破绽,也是不由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典史之位还真有望了啊。

    不过,虽然发现了破绽,但他却并没有直接出言指出,而是面上丝毫不露。

    因为直接出言否定这两人的推论的话,说不得会不小心触怒这两人,他以后还要再衙门口混呢,还是先少得罪人为妙,和气生财嘛。

    因此但见他是面上故作单纯的道:“恩师,你这就是有些为难我了啊,学生愚钝,哪里会有什么看法?觉得周班头和葛仵作说的很有道理,不过……”

    短暂迟疑,先是表面认同那周印和葛大两人的说法,取得两人的好感,李牧又是立马装纯的抛出了自己的观点,也就是他发现的破绽。

    “稍微让学生有些疑惑的是,这乞丐身上的衣衫似乎太过单薄了啊,现在正是冬天,寒冬腊月又天寒地冻,穿成这个样子出门他就感觉不到冷吗?”

    也果然,听得李牧这故意装蠢的推论,那周印和葛大两人顿时就忍不住憋笑起来,心说他都乞丐了你还想他穿成什么样啊?不穿破烂的单衣还穿厚棉袄是吧?你这不是何不食肉糜吗?

    不过当着县尊吴兆元的面,两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因为知道李牧是他新收的学生,说多了不好,便只是在那憋笑。

    便连吴兆元也一样,他没想到李牧关注的重点竟然是这乞丐冷不冷,看来自己的问题,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过勉强了啊,自己也对他的期望有些过于高了,这曾今的典史之子,似乎于破案一途,并没有什么天赋,反而相当蠢笨。

    竟然问出这乞丐为何穿的这样单薄的问题来,真的是有些何不食肉糜了,难不成他以前愚蠢的名声,便是这样来的吗?

    想着,好笑之余,吴兆元也是随口解答道:“李牧,这乞丐贫穷,没有多余的衣物来御寒也是情理之中,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难不成你连如此简单的人情事理都想不通吗?”

    听听得吴兆元言语中流露出来的几分失望,李牧却并不沮丧,反而开心道。

    “恩施训诫的极是,只不过,学生还是有些疑惑就是了,因为如果我是乞丐的话,那么在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肯定是能将周围所能找到的所有东西都穿在身上御寒的,哪怕是一块破麻袋,或者一块破棉絮都恨不得绑在身上,怎么可能穿的如此单薄还出门啊?那不是自己想找死吗?”

    “嘶!”当即,听李牧这样一说,吴兆元也仿佛是被提点到了一般,猛地感觉到不对劲。

    心说是啊,哪有乞丐会只穿这样一件破烂的单衣出门的啊?即便真找不到其它御寒的衣物,也会绑些破棉絮或者稻草在身上的,断不会只穿这样一件四处漏风的单衣出门,这与赤身裸体有何区别?

    以及,他如果真是乞丐的话,在大半夜又出去干什么呢?这样天寒地冻,晚上有没有人,也不可能乞讨,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早的找一个能避风的破房子祸破庙过夜啊,乱走什么?

    这也是吴兆元的不足之处,他虽然出身贫寒,虽然自诩体察民间疾苦,但是,做官做的久了,也难免有些高高在上的嫌疑,很多以前会很在意的小事情,现如今都会有意无意的被他给忽略掉,重视不起来。

    而见得吴兆元果然皱着眉头重视起了自己所说的话,再度检查起这无名乞丐的尸首来,李牧也是暗道有戏,忙再度成热打铁道。

    “以及恩师,这周班头和葛仵作还说这乞丐有可能是北方逃难过来的流民,流落至此才成乞丐,学生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流民逃难往往都是成群结队啊,也只有这样在路上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断没有这样孤身一人的,不然什么时候不明不白的死了都不知道,就像现在这样。”

    “可我最近没听说咱们南丰县城有大批流民逃难过来呀?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这乞丐的手,恩师你可以自己看看,这乞丐身上虽然其它地方都很脏,沾染了不少河底的污泥,可他的指甲确很干净,这就很不寻常了!”

    而李牧的一番话,也是彻底引起了吴兆元的重视,他知道,自己还是看轻这李牧了,这曾今的典史之子,还真是不简单啊,是真正的英雄出少年,短短时间,就能从这乞丐身上分析出这么多破绽来,看来自己那将典史之位交给他的打算,还真没错,是可以照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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