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当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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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扬眉吐气

    的确,别说张氏了,就连李牧自己,都是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案首?我是案首?怎么可能!?

    这个结果,李牧是真的从未想过,虽然这一个多月来他的确拼命攻读,可以说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但毕竟自己的根基太过浅薄,所以他觉得自己能勉强入圈就不错了,现在居然高中案首,这……这……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很快,李牧又是镇定了下来,是不由自主想到,之所有能有如此意外之喜,一定是自己的文章对这吴兆元的口味了啊,尤其是自己在最后加的那一段话,不仅没有画蛇添足,反而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甚至可能正是因这,吴兆元才破格点自己为此番案首的!

    嘿嘿,吴兆元啊吴兆元,任凭你在史书上名气那么大,还不是乖乖中了我的套?这一刻,狂喜之余,李牧的内心之中,也是不免涌现出了几分小得意,有种算计古人成功的感觉。

    并且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也让得李牧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虽然秀才一般要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三道关卡,但是县试的案首却是可以直接成为秀才的,因此李牧现在已经可以算作是个秀才老爷了。

    只等上报后朝廷发下功名,便可以直接进行下一步了,那就是想办法买官,然后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暗中积蓄力量,伺机造反!

    至于那张氏,也彻底被眼前这个结果给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她其实一直以来都看不上眼的痴憨病痨鬼,竟然有一天真能考中秀才,怎么可能?难不成真是他那死鬼老爹显灵了吗?

    十七岁,对啊,李牧今年才十七岁,十七岁的秀才啊!

    而且还是此番的县试案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啊,这即便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绝对算得上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不说是天才神童,也差不多了。

    因为那在南丰县内大名鼎鼎人人称道的刘应元就是在十七岁考中秀才的,和李牧一样,也是案首,所以才会被如此多人青睐有加另眼相看。

    这样的人物,以后考举人、进士,还不是探囊取物吗?

    万一有朝一日真的金榜题名,在十七八岁就考中举人进士,那还不是前途无量吗?

    到时随随便便也能外放个知县老爷啊,毕竟比起那些三十好几才考中的人来说,朝廷可是很乐得提拔这种年轻的后进天才的,即便是熬资历,都能熬到一个不错的品级啊!

    该死,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跑去退亲了,要是没退亲的话,到时这李牧要真辉煌腾达,自己女儿可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太太了啊,到时穿金戴银,锦衣玉食,便连自己这个丈母娘都能跟着大大享福啊。

    哪像这什么刘三,虽然说得好听是个巡检司的副巡检,但实则,屁都不是,本质上依旧是个臭泼皮而已,根本就不入流,只是个供人驱使的小卒子。

    加上年龄也大了,都快当自己女儿的爹了,而且主要营生还是当铺生意,惯是刁钻滑头,为人也极其狠辣,自己想多占他一点便宜都千难万难,还背负了这样一个悔婚的骂名,名声彻底臭了,本来是想让这李牧成为整个南丰县的笑柄的,现在看来,反倒是自己要贻笑大方,被所有人耻笑了啊。

    这么算起来,自己这又是何苦呢?悔不当初,真的是悔不当初啊!

    但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晚了,这李家的聘礼都退了,这刘三家的聘礼也收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容不得有半分更改。

    毕竟她敢得罪之前无钱无势的李家,大闹着上门退婚,却绝不敢得罪此时的刘三,否则,以这老东西心狠手辣的性格,即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种手段对付她啊!

    唉!说到底,这都是命啊,怨不得别人,毕竟谁能想到李牧这之前一直憨憨傻傻的臭小子真能中秀才当案首呢?

    包括陈诗悦也一样,在听得李牧中了案首的瞬间,就是花容惨淡,牙关紧咬。

    因为案首,那可是案首啊!一个县内最才华出众的大才子了,这真的是母亲以前骗自己的傻子表哥吗?还美名其曰什么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才去退亲的?

    想一想,如果他还是自己未婚夫的话,金榜题名之后,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自己,那是何等的风光,又何等的让人迷醉啊?恐怕她陈诗悦要成为南丰县内最风光的新娘了吧!

    可现在呢?一切风光不仅不在,反而还要嫁给这个一大把年纪的糟老头子为妾,由南丰县内最风光的新娘,变成最丢脸的新娘,被所有人耻笑,说她有眼无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是何等的天差地别啊?

    想到这,陈诗悦就是不由对自己母亲越发恼恨,恼恨她搅和了自己如此好的一桩姻缘,还美名其曰为了自己好,这与硬生生害了自己的性命有何区别?

    以及这刘三,此刻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刘三恶心,真的是令人作呕到了极点。

    至于那刘三,见得李牧竟然真的通过了县试,还考中了案首,有了功名,从此是个秀才老爷后,也是不仅心情陡然一沉,眼神越发阴翳起来。

    因为现在的李牧,可就和以前迥然不同了,别的不说,光是这身份,就已经算是超过他了,毕竟他只是个巡检司不入流的臭丘八而已,一辈子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可李牧却不一样,秀才才仅仅是起点,真的远非自己可比,到时随随便便考个举人,那就要超过自己十万八千里了啊!

    这样一来,自己还要不要斩草除根呢?

    想到这,刘三面上也是忍不住闪过一抹犹豫,因为如果李牧还是以前那个一穷二白的白身的话,他自然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了,哪怕悄悄弄死也无人在乎。

    可现在却不一样,他有了正儿八经的朝廷功名,还是案首,不知道被多少人暗中关注,此刻自己再想要偷偷摸摸的斩草除根,可没那么容易了,一旦事情闹大,那自己是绝对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的,尤其是现在的县尊老爷,还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更得要小心谨慎。

    因此刘三知道,这件事已经逐渐脱离他的掌控了,必须得通知更上面的那帮人才行,自己,已经无力对付这李牧了,或者说,是有些不敢对付这李牧了。

    所以他是再度眼神复杂的看李牧这个曾经的典史之子一眼后,咬牙对张氏和陈诗悦呵斥道。

    “走!还不走在这干什么?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说着,就是带着两人转身要走。

    可这时,却听得身后的熊江波突然对着他们高声叫道:“诶,等一等,着急忙慌跑什么啊,这话还没说完呢。”

    而一众考生也是自发的给李牧这位新鲜出炉的县试案首让开了一条路,熊江波也是赶忙拉着他来在了这刘三张氏等人面前,嘴角一歪的洋洋得意道。

    “刘三,看到没有?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熊江波的好兄弟,此番的县试案首了,也是实打实的秀才老爷了,怎么,见到秀才老爷也不知道行个礼?枉你还装模做样的装作什么读书人,还给自己改名什么刘瑜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显然,熊江波这是有意帮李牧出气,找回他之前丢掉的场子。

    “是是是,刘瑜见过李案首,这厢有礼了。”闻言,这刘三虽然心中恼恨,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出来,反而如实照做,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和李牧没有半点仇怨般,反而像是知交好友。

    可熊江波显然并没有打算这样轻易放过他,是继续道:“这还差不多,这才勉强有几分咱们读书人的作风嘛,对了,我刚刚听说你要和谁结亲来着?”

    之所以突然这样一问,是因为他见这陈诗悦的确有几分姿色,而且,看李牧的眼神也有些异样,包括李牧看她的眼神也同样有些惋惜可怜,还以为李牧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位表妹呢,只是之前碍于情面和局势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于是他便想借着李牧此番高中案首扬眉吐气的机会,帮他把这刘三斥退,好重新抱得美人归,如此,他便相当于帮了李牧一个大忙啊,无异于雪中送炭,以后这李牧真辉煌腾达了,必定忘不了他的!

    “江波兄弟,这就不必了!”却没曾想,李牧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咱们大丈夫胸怀坦荡,你就不必为我挂怀了。”

    “这……”听得李牧这样说,熊江波也是不免有些惊讶,难不成自己猜错了吗?这李牧不喜欢这陈诗悦?那为何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惋惜呢?

    但想想也是,李牧现如今可是秀才了啊,还是此番的案首,可以说前途无量,只要他愿意,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别的不说,只要他放出风去,此刻南丰县内绝对有大把的富家商贾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而且还会给出相当丰厚的陪嫁,足够他瞬间暴富,衣食无忧了,倒的确是不必再吃什么回头草了啊。

    想到这,熊江波的心里是不禁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望着李牧不由自主的嘿笑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一只大肥羊般,也是再次让得李牧心中发毛。

    心说这家伙不会真是个gai吧,怪不得到现在都还没成亲,难不成看自己现在考中案首,才高八斗,彻底迷上自己了???

    而熊江波刚才在茶楼中,虽然义气的挺身而出帮李牧出头,但却并没有威逼这刘三退亲,反而在这个时候才突然提出来,倒并不是他刚才没想到。

    而是因为刚刚李牧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童蒙而已,熊江波虽然很欣赏他,也把他当成朋友,但这种交情,毕竟是很浅的,熊江波能他出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自然不可能插手太多,甚至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出于交情,而是义愤。

    可现在却不同了啊,李牧已摇身一变成了此番县试的案首了,真正的前途无量,所以熊江波自然要不遗余力的与之交好了,毕竟他知道,自己能通过县试就已经极为难得了,这辈子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个秀才。

    可李牧却不一样,是真有可能考中举人进士的,所以说不得这个之前还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将来就会是他们熊家在官面上的最大靠山啊。

    这也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利益纽带,不管你承不承认,它都时时刻刻存在,而且存在了千百年,也必将这么一直延续下去,也只有双方有了利益纽带,别人才会不遗余力的拼命帮你,不然,是绝不可能的,毕竟没人是傻子,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此,见得李牧拒绝后,熊江波也不勉强,是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既然李牧兄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啊,也的确,咱们是大丈夫嘛,何患无妻,错过这一村还有下一店呢,改日我介绍个更好的姑娘给你,保管你满意啊。”

    “不过这件事虽然可以不谈,但是,我怎么还听说,有人要把吐在我兄弟门家楣前的那口浓痰再吞回去啊?有没有这回事?”

    这次,略过那刘三后,熊江波又是突然把这矛头指向了这张氏,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帮李牧出这个头了,以此来彻底交好他,也让他们熊家真正靠上李牧这棵未来有可能成长为参天巨木的大树!

    闻言,听得熊江波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她,回想起自己当日说过的话,这张氏也是顿时面色一变,赶忙露出一副讨好、谄媚、尴尬的笑容道。

    “李牧……啊不对,外甥,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有口无心,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狗眼看人低了,该打该打,我打我这张嘴,我打我这张嘴!”说着,张氏是一边打着自己的嘴,一边赔罪,最后彻底求饶道。

    “可不管怎么说,外甥,我都是你舅母啊,是实打实的一家人,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原谅舅母这一次好不好?舅母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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