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三全大师接下苏明的话，继续说道，“天地间本该只存在一种灵力，但是受到玄月和太阳的影响，部分镜灵力化为了星镜灵力。

    “星镜灵力虽然不会影响我们的修炼，却最喜欢扰乱某些灵力平衡。你所知的阵法之道便是其中一种，布阵本身其实不难，难的是要想尽办法剥离阵法中的星镜灵力，维持阵法平衡。

    “解源正是擅长此道，才成为了一位极少见的阵法宗师。也因为此，不少势力都是对他觊觎非常，同样也有来自上宗的邀请，可月园之地虽小，却有心之牵绊，他这才留在了七灵宗。”

    苏明眼睛一亮，脱口道：“是紫莲师姐？”

    三全大师看了苏明一眼，没有在这件事上说下去，而是继续灵力的问题说道：

    “若是没有星镜灵力，世间还可能存在另一类宗师，它便是丹道。世间多生有灵植，若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互相糅合之下，炼成丹药，不仅可以辅助我等修行，甚至可以滋养神魂，修补镜奁。

    “可因为星镜灵力的存在，它对炼丹时的平衡之道可谓是毁灭性破坏，以至于天下竟无一人能精通丹道。那些在荒野之中随处可见的千年、万年的灵草灵药，也都只能如凡花凡草一般，直到枯萎成泥都无人问津。

    “星镜灵力对我所说的正统功法，具有同丹道一样的破坏之力，可炼制丹药在外，施展功法在内，两种灵力互相影响，平衡破坏之下，月使轻则损伤镜奁，重则毁体而亡，谁又敢用？也只有镜灵，能够无视两种灵力的平衡破坏。”

    苏明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月使修炼时只吸纳镜灵力，不是会将星镜灵力阻挡在体外的吗？”

    三全大师拿起他身上的一块碧玉，道：“玉石再完美也可能存在一点瑕疵，我们体内灵力再纯粹也可能混入一丝星镜灵力，这一丝就足以影响使用功法时的灵力平衡了。我刚刚之所以能成功施展一次功法，正是有我这满身的宝物相辅，否则我也是不敢的。”

    苏明想了想，道：“就不能像镜灵一般，同时驱使两种灵力吗？”

    三全大师道：“能同时驱动两种灵力的方法，还未曾有人寻到过。我们多使用另一种方法，就是想尽办法分离两种灵力，可稍不注意，就会使得镜奁破损，这也使得许多有心尝试的人望而却步。

    “我便是因此损伤了镜奁，导致我久久不能进入三虚境。若是有一天有人能找到两种灵力的平衡之道，创造出可比九品镜灵威力的功法，他的成就足以并肩初代月使了。”

    苏明看着三全大师骤然变亮的眼神，才明白三全大师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我会与你讲这些，是因为你练成了我所创的三器运法，能够练至第三重，便是达到了致远大人当日所说的‘缥缈神身，奥妙幻元’状态。

    “它指的是一个人已经能够将身体和五感同时运用到极限，再之后，也只有月使依靠神元能超过这种极限状态，顺便一提，神元一词就是源于此。

    “你这般年纪就练成了三器运法，已然达到了凡俗武学的顶峰，在我眼中可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正统功法出现的希望。”

    苏明没想到，他已经在武学上走了这么远，可他真的有能力在功法上有此成就吗？一品镜灵的出现已经让他不敢再对自己有太大期待，苏明不禁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三全大师看着欲言又止的苏明，道：

    “你不必多想，以后你在仿灵功法的学习上，会由我代东方先生来教你。至于我所说的正统功法，你把它视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兴趣即可，你不必陷入其中，更不可尝试。

    “若是有一天你再无进阶希望，或者能够超越三虚之境，倒是可以在它上面花些心思。你记住了吗？”

    苏明站起身来，躬身拜道：“弟子谨记。”

    三全大师难得笑笑，道：“你以弟子之礼待我倒是无妨，不过若是东方先生在场，你要把我当做师兄，明白吗？”

    “师弟明白。”

    三全大师点了点头，道：“从明天开始，你每日早上来我这里，我会同时教你一些凡俗武学。虽然月使进入绣灵期后，凡俗武学再无大用，不过纵横分灵期，却是没什么问题。”

    走出三全阁的苏明望了一会儿天空，平复了起伏的思绪后，他拿出地图，寻找起了东方先生的小院。

    按照三全大师给他的标注，他才知道东方先生的小院正处在三全阁的正西边，只要顺着旁边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就可以了。

    难得有这么顺的路，苏明运转内力，摆好架势，一路冲了过去，他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那些飞行的月使，可快五十里的距离，他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已经到达。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苏明感觉身体里的闷气都奔泻了出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之感，“待久了果然不行，还是要多活动活动。”

    穿过林木，一个普通的小院落入了苏明的眼中，走到门口，才想起东方先生此时正在皙肤园中，他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正当苏明站在门口踌躇如何是好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品级低了，胆子也跟着变小了？还不进来。”

    “东方先生回来了，难道玥环已经凝聚出了分灵？”苏明很是惊喜，他可不想再回到皙肤园那个鬼地方。

    看着坐着的东方先生，苏明躬身施礼时有些磕巴地说道：“东方先生，我……我……”

    东方先生严肃的声音响起：“你什么你，镜灵品级都这般低了，为何还不抓紧时间修炼，跑到老夫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