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全大师点了点头，道：“凡俗武学本就依照凡体而创，无法驾驭灵力却也正常。不过月使突破了凡人的身体和内力限制，倒使得许多高深的武学得以能施展出来。

    “说的远了，灵力是超脱于内力的存在，它好比一种富有智慧且有千变万化能力的生灵，想要控制它们，平常手段自是不可。”

    “月使的魂镜？”苏明插了句话。

    三全大师道：“没错！称其为魂镜也好，神元也罢，它都是应灵力而生，又能反过来控制灵力。倘若我们将神元也融入到武学之中，让灵力同内力一样为我所用，就可成为独属于月使的功法！”

    “功法？”苏明只知道用来修炼的辅修功法，却不知道有哪个功法可以和武学一样用于打斗。

    三全大师继续说道：“同凡俗武学一样，功法也可以分为很多种。我们所学的辅修功法便是一种用于提升境界的功法；能够驱使灵力改变的镜灵，则可以算是一种先天功法，九品镜灵就是最顶级的先天功法，四品算是普通的，一品镜灵么，则是残缺的先天功法。”

    苏明听到一品镜灵，笑笑以掩饰他的尴尬和无奈。

    “不过这种先天功法更多的是看运气，而不是天赋和努力。获得高品镜灵还好，若是得到的是低品镜灵，同样是万中存一的月使，难道只能看着自己慢慢地泯为众人？”

    三全大师让激动的苏明坐回了椅子：

    “历代拥有低品镜灵的月使不甘人后，付出了无数心血，最终创造出了‘仿灵功法’。

    “仿灵功法可以让月使在体内修炼出第二个镜灵，靠它修炼出的镜灵，我称其为功法镜灵，它是仿制于存在的先天镜灵。

    “功法镜灵既然是后天仿制，自然只会选择那些强大的先天镜灵仿制，从此脱离先天低品镜灵带来的困境。

    “不过即使是最顶级的仿灵功法，也未能仿制出同先天镜灵那样十全十美的镜灵，功法镜灵多多少少会存在一些缺陷。但怎么也好过那些没什么用的低品镜灵了。”

    苏明眼中的光彩渐浓，听到功法镜灵比不上先天镜灵并没有让他失望，正如三全大师所说，功法镜灵再差，也好过他这个已经是最垫底的一品镜灵了。

    三全大师继续补充道：“先天镜灵的强度与月使的境界是同步提升的，功法镜灵却没有这个限制，我便是靠着这个优势才取得了这番成就。

    “不过要是镜灵品级不低于四品，仿灵功法是否修炼还需细细考量，这也正是我先前不与你讲这些的原因。现在你的镜灵既然是一品，自然没了顾虑。”

    苏明知道仿灵功法正是破解他窘境的钥匙，可是鉴品前的期待变为残酷的现实还历历在目，以至于现在他不敢有太多的期望，还是先考虑考虑坏的方面吧。

    遂问道：“弟子只知道辅修功法任人取阅，可仿灵功法我却从未见过，它应该很是珍贵吧？”

    三全大师听后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道：“对于某些人确实是珍贵，可对于东方先生来说，它们不过是一些废纸罢了。你稍后到他的书房，在他写字的那个书案上，随意拿几本就行。”

    不等苏明再问，三全大师忽然站起身来，神情有些疯狂，抬着头、举着手道：

    “自视高贵的灵力必须通过镜灵才愿意释放它的灵解，若是我们能拆穿灵力精巧的伪装，让灵力真正的为我所用，千万种灵解变化只在我一念之间，那时镜灵是几品又如何！”

    说到这，三全大师瞬间变回了僵硬的表情：“只可惜，这种能够直接驱使灵力的功法，想要实现起来是千难万难。”

    三全大师的神情转变没有吓到苏明，不过他所讲的内容着实惊到他了。

    若是没有听到三全大师的这番言论，他可能一生都围绕在灵力和镜灵之间，绝不会想到这个世界外还有另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

    苏明想了想，追问道：“弟子还不是很懂，什么是直接驱使灵力的功法。”

    三全大师看向苏明，道：“你用内力造出火和冰来。”

    苏明点了点头，内力流转之下，很快，他的左掌渗出阵阵寒气，染上了一层冰霜；右手握拳，其上燃起了一团火焰。苏明现在施展的正是他所学的两个武学——“霜寒掌”和“烈火拳”。

    “若是想通过灵力造出火与冰，往往只能通过化凡。”

    说到这，三全大师身前浮现出了两个灵影，一个是火焰状，一个是冰块状，灵力灌入后，很快化凡出来了一团火和一块冰，“这是由我所学的两个仿灵功法：四品形灵凡火和四品形灵冰化凡而来的。”

    三全大师收去灵影，道：“如果我不想通过镜灵，而是像你刚刚控制内力一样，通过功法直接将灵力变为火或冰，就像是这般。”

    三全大师说完当即闭目收神，盘坐虚空，未见灵影出现，他的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团妖异的火焰，悬于空中，经久不灭。

    在苏明看到它后，他的心底莫名有了一丝走向它的冲动，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摆脱当前所处的险境。

    火焰形成后，三全大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重新站好，轻轻一点，火焰外随即出现了深蓝水光，两者互相抵消之下，一同消失在了房间内。

    苏明心中的那股冲动也随之消失了，他心有余悸地问道：“三全大师，这便是由灵力直接变化而来的火焰吗？”

    三全大师点了点头，道：“此种能任意驱使灵力的功法，在我看来才算是正统功法，先天镜灵和仿灵功法只能算是旁支。

    “凡俗武学里，内力只是肉体修炼出的精气，能够化为凡火已经接近它的能力极限。

    “灵力则不同，它是被天地衍生而出，同时兼具毁灭与创造之力，千变万化自在其中，只要创造出各种相应的功法，我们不必再被镜灵所限，想学什么便学什么，有天赋者也能真正展现他的天赋！”

    变得狂热的三全大师又瞬间变回了平静，话锋一转道：“可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空想罢了。”

    苏明见三全大师一再的变化神情，想来他定是痴迷于此，才能轻易地引动他的情绪。

    而苏明自己对于三全大师说的正统功法也是心动不已，但听他的言语，此路似乎未通。

    苏明随即问道：“三全大师，弟子看您已经为我展示了一次正统功法，您先说千难万难，现在又说空想，是功法有什么问题吗？”

    三全大师摇了摇头，道：“比之仿灵功法，此种功法的创作和修炼可是容易多了。难的地方并不在此。”

    苏明没想到正统功法居然是更容易的一方，他此时心念一动，说出了心里的猜测：“难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