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站在高处看着罗绫离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杀死罗大法官的真凶，有意思。”

    刘诗燕不解:“什么有意思?你知道什么隐情吗？”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而已。”

    刘诗燕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你又来，谣言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又不告诉我，真讨厌。”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最好永远也不知道。”袁方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比起这个，我们不如来说一点其它的有意思的事情，那个在同期生中号称‘摸一下她的胸部就会被杀死’的罗绫，居然会主动和男人接触，这才叫有意思。”

    “她不是说她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吗，很正常吧?”

    “不不不，你不理解，当时的她可是连隔着手套和别人握手都不答应的。”袁方笑得很灿烂，“难道说她喜欢年纪小的?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后悔出生早了。”

    “你就喜欢搞这些东西，被老板知道又要骂你不务正业了。”

    “只是找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一阵哭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寻声而望，看到一个护士正牵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往医院里面走，边走还边安慰他，但小男孩哭得很大声，很悲伤边哭还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妈妈”。

    女生的心思总是要细腻一些，刘诗燕的眼眶当时就红了:“好可怜，那些恶人就该被碎尸万段。”

    “所以说啊，除恶务尽。”

    …

    但陌痛叫了一路，终于能够忍受一点荆棘带来的疼痛了，便开始向罗绫解释自己没有杀她的父亲。

    “那你当时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我查过你的资料了，那种超商不是你会去的地方。”

    “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

    “我有时间。”罗绫洗耳恭听。

    “我欠了一个人很多很多钱，靠现在的工作一辈子也还不起，他为了让我快点还他钱就带我去找工作，结果去了之后我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他要你去卖肉?”

    罗绫回想了一下但陌的长相，年龄合适，脸长得还可以，身材也不错，口感不太清楚，应该会有人好这一口。

    “卖肉?差不多吧，他让我卖器官，器官也算肉吧，对面一次性买一整套，他给对面打了个九折。结果对面选择买一送一。”

    “买你器官的人长什么样子?”

    “这我哪知道啊，正常人遇到卖器官的会怎么反应，肯定是赶紧跑啊！那我也跑，结果被他们拳麻了一顿又给弄回了手术台上。”

    “他们割你的器官了吗？”

    “这不废话吗，给了钱的，其中一还喊着‘趁他还醒着快割，这样惨叫声会大一些’没人性啊，我疼晕过去他们都还要把我弄醒了才接着割。”但陌一脸悲痛。

    罗绫可以确定但陌说的是邪教徒无疑了。

    “你的说法存在很大的漏洞。”

    “什么?”

    “你还活着，没有正常人能在失去器官之后还好好活着，而且你的器官也还好好地待着你的身体里。”

    但陌愣了一下:“这，我不知道啊。”

    “所以说这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骗局罢了。”

    一直被怀疑但陌也不乐意了:“我这辈子还没演过谁，我发毒誓，要是我说的有一句假话我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你这誓不够毒啊，那真正的毒誓都是要拖家带口的。”

    “我没有家人。”

    “自打我有记性起我就不记得我有过家人。”

    但陌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了，罗绫听完也沉默了，安静半响后还是她先开口:“我现在也没有家人了，我们扯平了。”

    “你有病吧，谁乐意在这种事上和你扯平啊！”

    “那你倒是把我父亲还给我啊。”

    “一直都是我在解释我为什么没杀你父亲，你倒是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觉得我杀了你父亲。”

    “直觉。”

    “呵。”罗绫的答案直接给但陌气笑了。

    “我说的是直觉而非无端猜测。”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在于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另外，我从没说你杀了我父亲，我只是说你肯定和他的死有关。”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种很特别的气息，拥有这种气息的人不止你一个，但你们的共同点是都和我父亲有过近距离接触，距离越近，接触时间越长，气息就越浓烈。”

    但陌只记得自己在电视上看到过罗振道的尊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现实中见过他。

    “你说得这个近距离是有多近?”

    “那么近。”

    罗绫伸手指向了马路对面。

    但陌顺着罗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力极好的他看见马路对面躺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上还骑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抱着男人的脸一阵狂啃，是真啃，啃得面目全非满嘴是血的那种。

    没想到这才刚出市区他们就又遇到了一个恶人。

    “噬人者。”

    罗绫说出了对方的代称，抬手就是一枪贯穿了对方的腰部，她这一枪本来是瞄准对方的头的，只可惜距离太远没有击中。

    噬人者在腰部中了一枪后身体失去平衡倒向了一边，但没有即死，四肢在地上胡乱挣扎了一会后又重新爬了起来，腰部的伤口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这就是噬人者的特性，只要没有当场死亡，伤势就能很快恢复。

    噬人者四肢着地，披头散发，像只野兽一样朝着罗绫冲了过去。

    罗绫没有再开第二枪，而是扔下但陌，左手握拳，右手包住左拳一拉，将拳头从手腕上摘下来。

    整个过程没有流出一滴血，并且新的手掌立刻就从断腕处长了出来。

    罗绫一手握住拳头的下半部分，按着大拇指，另一只手勾住食指一拉，食指就被拔了下来，断指处立刻开始飚血。

    但陌总觉得罗绫这套动作有点眼熟，却又忘了是在哪里见到过了。

    罗琳将拳头扔了出去，飚血的拳头立刻吸引了噬人者的注意力，噬人者从地上高高跃起，一口咬住了那个拳头。

    然而下一秒。

    “嘣——!”

    伴随着爆炸声，噬人者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炸了个粉碎。

    但陌也终于意识到罗绫的动作像是给手雷开保险的。

    噬人者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就算她生命力顽强，失去了脑袋也没法活。

    罗绫理了理挡在额前的头发，捡起地上的但陌继续往郊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