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师傅的口中，莫小古对这个世界更加的了解了。

    原来中土之外，还有许多禁忌之地，比如凶兽聚集的南荒十万大山，位于中土的东北方，那里依然有人，被称作南荒人，他们在丛林中生存，整日与凶兽打交道，还有着一些古老的修行术法。听牛师傅说，他们甚至可以和凶兽同化，获得凶兽的力量，非常危险。

    他们一直觊觎中土领土，想要入侵，但是中土边境，有玄朝无数修士将士镇守，更有巍峨耸立的剑气长城阻挡，南荒人也只能安分守己。

    除此之外，还有北寒九幽地，在中土的正北方，终日苦寒，人迹罕至。

    九幽之地据说是一些妖怪聚集之地，但是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牛师傅说这都归功于天山的宗门，天山正好横跨在中土与九幽地之间，绵延万里。

    天山可以说是所有修行法的发源地，中土流传的修行法，大多都是从天山而来，牛师傅说中土不管是哪里，都传着一句话：万法皆起于天山。

    莫小古听完恍然大悟，总结了一句：“天山就是修仙者？那岂不是可以长生？”

    牛师傅嗤之以鼻，回道：“可以这么说，天山的一些老家伙整天就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想着长生之道。修行者，活个两三百岁在平常不过，但长生之道不过无稽之谈罢了。万法同源，修行说到底不过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而且修仙还打不过修剑的，天山上的老家伙更多是修心。”

    莫小古沉默，长生的诱惑，不管在何处都是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随后牛师傅又说玄朝京都的修行门派——正剑门。

    正剑门依附玄朝而起，不停的为朝廷输送强者，且都是剑修。

    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牛师傅说以后会接触到正剑门的，没有继续多说了。

    抿了口茶，牛师傅继续说道：“至于术修者，这是个古老的传承，与修士的不同在于，我们很少去炼体。”

    法师？莫小古心中嘀咕。

    术修者的由来，据说是上古时期，一名木偶戏的手艺人，从天地大道之中参悟出了不同于天山和正剑门的修行术法，可以以提线控制死物，如同控制木偶一般，后来便寻了天材地宝制作出不同的傀儡，赋以灵力，以提线操作其战斗，一时名声大振！

    又过数十载，此人再次顿悟，发现持续修行，甚至可以以提线控制人！此后，隐隐压制同时代其他派系的修行者，此人也创下一脉，并自名为“术修者”。

    牛师傅说按照当时的修行等级来说，同等级下，很少有人能胜过术修者，因为术修者令人防不胜防，可能在你无意间，便将你控制。

    古时的修行等级划分很简单，九境到一境，一境为极，一境之上为地仙之境，至于地仙之上，有人说出现了真仙，但都无从查证了！

    牛至两眼放光地望着牛师傅，问道：“爷爷，那您是几境？”

    牛师傅看了牛来了一眼，没有理他。

    “真的有修士越过地仙之境吗？”莫小古心中好奇。

    “不知是世间修行者增多还是其他原因，后来天地灵气出现异动，世间修行者提升变得极为困难，前几境还好些，越到后面，越难以提升了。”

    “但若出现天资卓越之辈，也会被世人冠以剑仙或是剑神等称号。”

    莫小古恍然大悟。

    但不管是术修者还是境界等级，都是上古时期的传说了，现在也只有残缺的古卷记载。

    此后历史出现了真空期，记载中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缺，不只是修行法，乃至整个王朝历史都是如此。

    只有卷轴记录那个时代混乱不堪，十万大山跟九幽之地联合，妖兽魔族横行，后来玄朝成立，一统中土，建剑气长城，阻拦外敌，并立年号“玄”。

    后朝廷特任一境高手彻查，但依旧没有补缺。

    此后玄朝逐步稳定，玄历四百五十二年，玄朝欣欣向上，修行的人也越来越多，又开始出现术修者，其中有位惊才艳艳之人，名雪蒿，他兼修剑道，后来被朝廷重用，步步高升，一时间风光无限。

    也许是术修者的能力，使得雪蒿迷失了本性，入朝之后，他滥用术法，暗中控制了不少朝廷命官，一年不到的时间，以一己之力，颠覆了整个玄朝，搞得整个中土人心惶惶。

    那时雪蒿已入三境，少有人能敌，渐渐的迷失了自我，他想控制整个朝廷，届时岂不都是他一人说了算？

    随后他欲偷袭留守宫中的一境高手，但是失败了。之后事迹败露，玄帝得知，龙颜大怒，更是召回了镇守剑气长城的另一位一境剑仙，命二人合力将雪蒿捉拿。

    但没想到雪蒿金蝉脱壳，不知他从何处修行的术法，竟是易容成玄帝身边的贴身太监。

    但玄帝一生征战，修为不弱于雪蒿，虽然有所察觉，但还是深受重伤，当时若不是玄冥卫回来及时，恐怕玄帝早已命殒当场了。

    后来雪蒿被宫中众人围堵，四面受敌，但他却丝毫不慌，唤来了他这一年来所控制的高手，双方鏖战三天，宫中可谓血流成河。

    在一境剑仙赶回来之后，雪蒿也无力回天，被重伤，命不久矣。

    临死时竟还大言不惭说道，世人不过是傀儡而已，而他，才是众生的救赎，是戏命师！日后戏命师终会重出中土！

    此战过后，玄帝因重伤，不久便驾崩，太子继位后牢记术修者的禁忌，颁布新令，摧毁了所有有关术修者的术法，记录，甚至不准谈及。

    当时的正剑门也受到了牵连，毕竟雪蒿出自正剑门。

    ......

    ......

    “这一过，就是五百年有余，但一百年前便取消了这一禁令，不过术修者的秘辛几个老不死的才知道了。”牛师傅叹息道。

    “不过这秘辛也不可让外人知晓，免受牵连。”

    牛师傅看向二人，只见牛至脸色略白，担心地说道：“爷爷，那您没事吧？”

    牛师傅瞪了牛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盼着老头子出事不是？老头子只是担心因为爷爷的身份，给你们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莫小古叹息说道：“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难以逾越，只要是大多数人认为不好的，就一定会被排斥。”

    “不错。”牛师傅赞同道，同时心中纳闷，以前这小子也没这会能说会道啊，这是竹村一行，被吓得开窍了？

    “不对，那刘道长是如何知晓的？”莫小古突然想起这一茬，问道。

    “刘道长隶属天山旁支，想来学道之时，无意间看过些许记载吧，不过都不碍事。”

    莫小古与牛至这才放心。

    而想着牛师傅之前卖弄一番，以及说不想断了传承一事，莫小古沉吟片刻，刻意问道：“牛师傅，那您将这密辛告诉我们，这是？”

    其实在竹村时，牛师傅暗中见莫小古几番舍命救下牛至，便决定传他修行法，一是自己年老了，不想断了这传承，二则是因为牛至心性并不适合这一门修行法。

    最主要的还是跟他爷爷有关……

    但不知道这小子是装傻还是真傻，你的聪明劲呢？快求我教你啊！牛师傅心中大呼，不过面上平淡地反问道：“这不是你请教老头子的吗？”

    莫小古嘿嘿一笑，说道：“小子是请教您术修者是什么，已经明晓了。”

    这臭小子......牛师傅淡然道：“那你还有何问题想请教？”

    “没了。”

    牛师傅：“......”

    沉默半晌，牛师傅试问道：“莫小子你是想修行吧？可有想过修行哪一种？”

    “自是最强的。”莫小古毫不思索答道。

    “那你认为什么派系最强？”牛师傅好奇道，他心中想这小子多半说剑修最强。

    “自古没有最强。”

    牛师傅愤怒骂道：“那你说个屁啊！”

    莫小古沉吟一下，右手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说道：“但若是我习，便是最强！”

    牛至：“？？？”

    牛师傅：“？？？”

    “不要脸了不是？”牛师傅啐骂道。

    谁敢称最强？纵然是那皇宫久坐的一境玄冥卫将领也不敢如此说，那天山之巅静坐几十载的老道人也不敢开口，还有那剑气长城一剑万敌寒的剑神南宫恨都不敢称最强，你个小屁孩就敢夸下海口，还不脸红？

    丢不丢人？

    但莫小古就是没脸红，一脸认真地看着骂骂咧咧的牛师傅和竖起大拇指的牛至。

    行吧......轻咳一声，牛师傅说道：“既是要成为最强，那总要有修行法不是？我现有两门修行法，你，可愿选一门？”

    “不愿。”莫小古拒绝道。

    牛师傅顿时有些牙疼了，站起身来，刚准备大骂教育一番，便听莫小古认真地说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