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利亚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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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时髦的副作用

    校长室里,葛红旗正和孔长喜谈着问题,老觉得有个人影在门口来回晃悠,葛红旗打开掩着的门问了一声。一个青年慢吞吞地走进来,葛红旗、孔长喜两人皱皱眉,没有搭腔,那青年靠上前:“你们是葛书记、孔校长吧。”

    孔长喜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哪个班的,找我有什么事?”

    “哦,孔校长,我是新来的教师,我叫杨涛,我是来跟你们打一声招呼的,希望两位领导以后多多照顾。我不懂的地方,还希望你们多多指教。”那青年微笑着,客气的说着。

    什么?孔长喜与葛红旗面面相觑,互相打愣了一下,十分尴尬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满脸歉意,微笑着说:“噢,不好意思,我们看错了,以为你是…哦,欢迎你,年轻人!”对方各自寒暄了几句,算是认识了,葛红旗从侧面把杨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一件太子衫、一条白色奔裤、一双亮白皮鞋,一根华丽的裤带,和一头楚汉分明的双界——一根根粘在一起的分头。

    看到杨涛走远,葛红旗摇摇头,半晌来了一句:“哪像老师,太时髦了!老孔,我怎么越看越不舒服呢!”

    徐智诚上楼时,正碰见迎面走过的杨涛,忍不住停下步子,打量了几眼。待杨涛下了楼,凑近葛红旗,“老葛,现在青年不得了,你看这批新来的几位教师,一个个花枝招展、帅气十足呦!抹口红、烫卷发、上啫喱水、短裙牛仔,虽是个人权力所在,可在校园这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有区别了。他们给谁看,给老师,学生?太考究了。我看这样还会带来不良影响,老孔,你可要管一管,刚才那小子的头型也太难看了。”

    徐智诚说完,又故作神秘,悄悄对两人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三人笑了起来,可孔长喜心里却似塞了一块铁,他想着那格外引人注目的发型,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周五的第二节课结束后,六中为了庆典建校四十五周年,在足球场的主席台上搞了个校庆联欢会,一个个节目精彩纷呈,不少教师也登台助兴,从国粹京剧到滑稽可笑的相声、小品,一次一次地掀起了高潮,赵平珊与一些职业班妙龄少女组成了时装表演队,一股青春热烈的气息以及女性特有的柔美身资,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旋律,迷人的线条、蓬勃的青春朝气,使得台下学生轰了起来,不少教师暗自发笑,一些老教师却看了有诸多不畅。

    赵平珊一个“露背”动作,则掀起了全场高潮,许多男生抑制不住,兴奋地站起身来吹起了口哨。看着这吵哄哄的场面,不少教师竟有点愕然了,虽然这是现代气息,可——“荒唐!”一位老师气愤地说了一句。

    赵平珊和江志铮几位女生走在一起,迎面碰到了阿米、龙裕琦。龙裕琦眼光异样的盯着赵平珊,被阿米一把拖走了,江志铮骂了句:“毛病”。几位老师看到赵平珊,互打了招呼,赵平珊觉得有种怪怪的气氛,不少学生见到她们,仿佛脸上写着什么。江志铮隐隐觉得他们在背后指指戳戳,不怀好意地议论着。赵平珊心中怏怏不快,仍然故作镇定,勉强说笑,最后对几位女生说了一句:“我先回办公室,谢谢你们的合作。“说完,她大步流星,满怀疑惑地走向办公室。

    赵平珊刚走进“语政史”办公室,就听到了一片吵声,进了门正看见杨涛大声喊道:“我怎么了?穿的也不是奇装异服,吃的是五谷杂粮,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看不惯我呀!徐老师,你管得太宽了。”

    徐智诚强压怒火,望着脸色铁青的杨涛,依然苦口婆心的开导道:“年轻人,算我多嘴。可是,你是政治老师呀!我还是这句话,你们应该注意点形象,特别是发型。好,算我放屁,算我多管闲事。“

    见杨涛投来一束冰冷的目光,抱着膀子冷笑着。徐智诚心里顿时被堵的发慌,身子不易察觉地晃了晃,叹口气,转身就走,迎头碰见赵平珊,赵平珊招呼了一句,徐智诚没有吱声,步伐显得极为沉重,一双老式皮鞋把楼梯敲得当当响。

    校长室里,孔长喜对着车向煌满腹牢骚:“根本不怪老教师们!这些小子头型也太难看了,什么中间式、三七开,本来就难看,还涂上摩丝,学生们眼光一向很敏感,对眼中的老师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个外表都会很在意,这些时髦代表什么,蛊惑学生、误导学生!言行不如身教,老车,要管管了。”

    “管?管的住吗?徐老师和杨老师的事还没解决,头型风波又成了新老焦点的一个特有名词。人家小年轻还嫌你管的太宽呢!”葛红旗一副忧心忡忡地说道。

    车向煌笑了一句:“老葛,怎么打起了退堂鼓。”接着,他又习惯的掏起烟吸了一口,沉默了片刻,突然自信十足的对两人说:“管,一定要管。不是我吹牛,我会协调好关系的,怎么样,咱们打个赌。“

    “好,就赌一顿酒菜,咱们来个君子协定。”孔长喜开玩笑。“这个赌,难度不小呀!“葛红旗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