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主！前面就是巴尔斯山，是漠北直接进入奴儿干的最便捷通道，南边就是荒野泽，常年积水，牛羊如果误入就会被吞噬。”

    “现在奴儿干已经是女真诸部的领地了，西边大岭的黑森林主要属于海西部，北方冻原上主要是达斡尔、鄂春等使鹿部落，东边的小岭黑森林主要属于野女部，南面白山直到辽东都司是女真诸部的王族建州部。”齐科帮忙介绍道：

    李有粮问道：“女真诸部和其他部落的关系如何？”

    “帝国统治这里的时候，有众多的商队会来到白山黑水收购他们的物产，还来中原你的布匹和盐巴铁器。”

    “而且把他们的部落士兵，整编入卫所兵中，每月还有粮饷，作战时从来没有召集过他们。但是女真诸部可没有这么多的物资供应他们，而且每逢战时，都会抽调他们的族兵作为前锋。”

    “也就是说，女真诸部在这里的统治并不稳？”

    “应该是对部落下层不稳，上层大多是支持女真诸部的，毕竟，比在帝国时，他们这些首领，获得更多的权利。”

    “他们的族人作战如何？”

    “这些渔猎部落的士兵作战勇猛，悍不畏死！”

    “对了，把弗提卫的捕猎手叫过来。”李有粮吩咐道：

    “兵主！他好像是战死了。”辽柱提醒道：

    “战死了？好吧，我给忘记了。”

    李有粮查看兵团名录，发现标注了海西部的明军弓箭手，已经提示阵亡。从卫所捕猎手提升了一级兵种等级，还阵亡了，可惜了。

    “阵亡了就算了，还想到有个本地人，能带路呢。”

    “兵主！弗提卫驻地，是在白山西辽河附近。”

    “哦！离这里是有点远。算了，等到了奴儿干再招募一些本地的勇士吧。”

    “报！兵主！前方巴尔斯山下有敌人阻拦道路。”哨探回报。

    “多少兵马？”

    “营帐连绵四五里，不下两万兵力。”

    此时，巴尔斯山下大营已经云集了一万两千多车臣汗的士兵，还有五千多兀良哈部士兵。

    “报……，大汗，敌人以致十里外，已经发现我军，现在正停滞不前。”

    “好！终于来了，来人，点齐兵马前去应敌！”

    “遵命！”

    ……

    两军相距五里各自安下阵脚，一时兵马齐聚，各兵士严阵以待，肃杀之气升起。

    “此战，我军采取防守反攻战术，以火炮杀伤敌人，骑兵护卫两翼，步兵，射手间隔着火炮列阵。”

    “重步兵和长枪兵居前，五军营步兵和重装弓箭手在后，轻装弓箭手和火铳兵最后。”

    “得令！”

    “待敌人比一波攻势后，全军徐徐前进。所以骑兵不要恋战，注意跟随主阵步伐。我们毕竟人少，被敌人缠住就脱身不得。”

    骑兵统领刘豁牙和阔哈台领命道：“得令！”

    双方摆开阵势，车臣汗下令进攻。

    车臣汗采用了两翼包抄，中间突破的战术，派出手下领兵千户带领弓骑开始发起攻击。

    “冲锋！”

    “噢……噢……”草原人习惯在冲锋时发出呼和，给自己提升声势。

    李有粮的火炮，以五门一组，开始朝着进攻的敌人发射炮弹。

    嗵……嗵……！

    五发弹丸飞过两里路程，直接在敌人冲锋的阵中，撞出一条空隙，被击中的兵马直接四分五裂。

    啾嘶嘶……

    啊……

    奔腾的马蹄声中，传来战马的嘶鸣和士兵们的垂死的哀嚎。

    “弓箭手！准备！”

    “放！”

    嗖…嗖…

    升起两片箭雨，朝着敌人飞去。

    噗…噗……

    “火炮换散弹！”

    “火铳手！准备！”

    “开火！”

    “嗵！…砰！……”

    “射手自由射击！”

    叮叮当当……

    “啊！……”

    敌人的弓骑兵射出的箭矢，也落入阵中，带起一片叮当作响的声音。两翼装备了暗甲和棉甲的游牧卫所骑兵，被射中无防护部位后，发出痛呼。

    在弓骑兵跟李有粮他们交手后，车臣汗下令中军出击。

    中军前锋是近战突骑，后面是步兵和弓手。草原上的士兵也不全是骑兵，还有大半的步兵和弓箭兵步行作战。

    “敌人中军开始进攻，做好准备！”

    临阵一般也只能有两次的炮兵发射时间，李有粮的火炮装填速度快一点，发了三炮。也失去了继续炮击弓骑的窗口，然后继续装填炮弹把炮口转向正前方，瞄准敌人的中军。

    在敌人中军开始进攻后，进入到四里4寸炮有效射程时，4寸炮开始开火。

    嗵！……

    二十门火炮一次齐射，就对敌人正在进攻的敌人，带出二十道残肢破碎的通道，炮弹击中地面时，由于地质比较松软，只弹跳了几十步就扎进土里，没有造成大的跳弹杀伤。

    二十五门三寸炮，在敌人进入两里射程后，也开始炮击。

    “快！抓紧清理炮膛，继续装弹！”炮兵指挥吴枫，不断催促着。

    此时炮兵们已经热的出汗，但是根据军令，没有人敢脱掉上衣凉快，只能不断重复装弹，开炮。

    “火铳手准备！”

    “准备！”

    “开火！”

    目标已经进入了百步以内，开始最后的冲刺加速，进入了短火枪的射程，对付骑兵，不敢放进到50步才开火，当射出弹丸后，敌人借助马速会在六七十步击中目标。

    装填散弹后的火炮，在火铳开火后，也紧接着开炮射出第二波散弹，对付这些轻甲目标，火炮的散弹几乎是致命的，如同一把看不见的扫帚，把敌人前排的骑兵击落一片。

    “装弹！赶快装填！”

    “火铳齐射！”

    砰……！

    又是一阵齐射。

    “步兵准备迎接冲击！”

    “预备！”

    嘭……！

    剩余寥寥无几的骑兵装上步兵防御阵线，被迎面撞击的重步兵被撞飞，停下速度的骑兵被月刃斧劈死。

    五军营步兵有不逊色重装弓箭手的箭术，是重步兵的升级兵种，也可以用来抗线，但是太奢侈了，到现在也才有不到两百名，只好当重装弓箭手使用。

    杀散了敌人的突骑后，后面跟进的步兵部队也进入了火炮射程。

    然后又是一遍火炮的弹雨洗礼，两翼李有粮的骑兵也跟敌人的弓骑缠绕在一起，都队的女武士和其他射手策应。

    从高空俯瞰，敌人已经围着李有粮的这三千多人，形成了一个大圆阵，前面是厚实的防御线，后面只有单薄的一层，骑兵们彼此射箭和近身砍杀。

    李有粮的大军如同洪水中的一块小小石头，坚毅的屹立不动，任凭洪水冲刷，不断把涌过来的水流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