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完毕后，串门的队伍继续朝着东方前进。

    车臣部汗帐坐落于饮马河上游河畔，现在的车臣汗是乌巴庆赤大汗，从进入八月份以来，不断从西方草原传来有部落被屠灭的消息。

    这个部落男人被杀死，女人被掳走，只剩下小孩子。

    车臣汗属于漠北喀尔喀蒙古5部中的一个，帐下各个部落和直辖牧民10万户，大部分集中在饮马河流域到北海之间的草原上。

    哈林城被攻击的消息还没传到这里，除了汗帐驻地外，外面游牧的部落大多以千户的形式存在，最大为千户，小者几户牧民结伴放牧。

    草场养育的牛羊数量是有限的，放牧的牛羊多了，就会使草场退化。

    分散游牧的生活习惯给了李有粮机会，之前的二十多个部落被洗劫，主要的原因就是被各个击破。

    三千多名全副武装的职业士兵，进攻最多五千多人的部落，真是轻而易举。进攻哈林城失败只是一场意外，不应该反复被提起。

    “大汗，除了巴彦卓尔部失去消息外，今天又一个部落失去了消息。”

    “是哪个部落？”乌巴庆赤汗问道：

    “达尔罕部！”

    一张挂在架子上的牛皮地图，用红色的颜色圈出了几个部落位置，现在又加上两个。

    地图显示，从中部戈壁草原东边开始，属于车臣汗的小部落不断被袭击。

    “大汗！不像是札萨克图部和土谢图部干的，如果使他们，那么不会只杀死男人，只留下小孩，如果使他们干的，那除了草场，所有人都会被掠走。”乌巴庆赤大汗的属臣分析道：

    “现场有没有过去看过，可有什么发现？”

    负责侦查的千夫长满都拉图回答：“回大汗！没有敌人的尸体，战场被清理的很干净，但是士兵从尸体的里面，发现了这个火铳的弹丸和精钢制成的箭头。”

    说着把几枚严重变形的铅弹，和十几只完整的箭头，放到大汗的案桌上。

    叮叮当当……

    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乌巴庆赤大汗，用手指捏起完成的一个箭头，已经射入人体了，挖出来箭头表面还是十分的规整，看不出使用破损的痕迹，三棱形状，边缘锋利。

    敲击有清脆的金属声，入手也是十分的有分量。

    弹丸已经变形碎裂，但是用手掂一下重量，也能大体看出完整时尺寸不小，比一般火铳使用的弹丸都要大一点，就跟火炮发出的铅子一样。

    “这两样东西多吗？”大汗问道：

    “不多，应该是打扫战场时，能找到的都没清理走了。这些是从尸体里挖出来的，可是能遗漏下来的。”

    “这帮人是使用火器的，有没有可能是明人和女真诸部的人？”

    “不可能是明人，虽然达延汗跟他们签了合约，但是他们的敌人可不少，不可能越过大漠跑到我们这里攻击我们。”

    “别忘了，女真诸部也是使用火铳的！”

    “他们不是还在漠南跟达延汗作战吗？会有时间和精力跑我们这里？”

    “别忘了，跟达延汗作战的主力是科尔沁部的草原人，不是女真诸部的族人。他们有的是精力和兵力来攻击我们，而且，我们还没有同意他们提出的联合出兵夹击达延汗的提议。”

    “这是女真诸部的报复！?”

    “他们习惯这样子做，只要是不顺从他们的，都会受到他们的进攻，我们漠北诸部一直比较团结，没有大的摩擦，他们还不敢明着来，就使用卑鄙的偷袭！”

    “我们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大汗，我们出兵吧，看其行进路线，一直往东，几乎没有变向，而往东及时女真诸部的地盘，属于海西部。”

    “我们就在这里拦截，保准让他们全部留下！”另一位大将其木格博尔，说道：

    其木格博尔，用手指在牛皮地图上的饮马河下游边上的一座山上面标注的名字是巴尔斯山。

    “在这里，巴尔斯山，进入海西部阔滦海子唯一道路。”

    “我们可以联合留在北方的兀良哈部一起出兵，他们南迁的族人也受到女真诸部的袭扰，他们会高兴有个报仇的机会。”

    “那我们的族人呢？”

    “全部扯到饮马河北岸，向汗帐集结。等消灭敌人后，在返回各自的牧场。”

    “好！我同意，其木格博尔的建议。”

    “我也同意！”

    ……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就安排人手去通知兀良哈部，各部千户即刻派人去游牧地召回部众！”

    乌巴庆赤汗最后命令道：

    “遵命！”

    从哈林往东接近七百多里了车臣汗的领地，连续三天，洗劫了沿途的四个部落后，在往前就没有发现部落，好像是迁徙了，走的很匆忙，牧场都没有收拾一下。

    “兵主！此地的主人应该是注意到我们了，牧民看样子是被召回了。”阔哈台说道：

    “如果是仅仅召回牧民还好，就怕是会派出军队围剿我们。”小四对此也表示担心。

    “围剿怕什么！入到了杀过去就是了。”刘豁牙对此一点也不担心。

    “报！兵主！前方20里有一处部落营地，正在撤离！”哨探回报

    “哈哈……终于逮着他们了，兵主！我们杀过去吧！”

    “不要着急！按照行军速度前进就好，没必要为了一个部落就打乱行军速度。”

    “是！”

    ……

    “大汗！土谢图汗帐派来了信使！”

    “带进来！”

    “是！”

    “土谢图部大汗阿骨打木博尔汗带来对车臣部大汗马巴庆赤汗的问候！”

    “好！也带我问候阿骨打木博尔汗。你们大汗让你带来什么信息？”

    “最近一个月，有一伙着黑袍的骑兵不断袭扰屠杀草原上的游牧部落，还攻击了和林城。被我们击溃后，朝东方逃窜。我汗让我来通知大汗，做好准备，不要被他们偷袭。”

    “谢谢阿骨打木博尔汗！我们已经知道了，正在召回在外部落。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对方的更多信息？”

    “没有！”

    “好吧！侍从，带领信使下去好生招待。”

    “是！”

    “谢车臣汗！”

    “看来不光是我们遭到他们的袭击，西边的土谢图部也遭遇了，还被攻击了和林城，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攻破。”

    “不管他们有没有攻破，现在已经是草原上的公敌了，就是一群狼群，伺机偷袭我们的羊群。牧民就要准备好牧羊犬和刀箭，去消灭狼群。”

    “大汗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找到他们的踪迹，就不会让他们跑掉。”

    “报！大汗！巴尔虎部的人已经来到汗帐！并且带来了敌人的消息。”

    “可是发现了敌人行踪，还是被敌人袭击了？”

    “巴尔虎部在撤离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的哨探。然后派出骑兵尾随，在部落驻地西十多里的地方，发现对方的部队，将近五千众，正在朝着东行军。”

    “看来，我们的预计是对的，他们就是的目标就是巴尔斯山！”

    “大汗！下命令吧！”

    “好！带上汗帐的一半兵马，前去巴尔斯山支援其木格博尔，剩余兵马留守汗帐！”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