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仙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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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为民除害

    没想到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夏国大造令的江城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黑枣姑娘相拥而泣。

    是的,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好男儿不怕流眼泪——江城子心里是爱黑枣的;然而他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是无根之水不能长存;又是宿敌寅国士子。

    领国府推行新法触动了既得利益集团——夏国世族以及元老等顽固势力。所以,江城子无时不刻小心翼翼,谨慎行事。

    弦弦掩抑声声思。江城子不敢违背自己的内心,更不能辜负国君赫的重托;想到肩上的重担可谓肩如担铁,面对夏国盘根错枝的各种势力更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刻都不敢松懈废弛。

    京城街道繁花似锦,各国商旅可谓绿阴不减来时路,依然络绎不绝。平成君想这些年的辛劳内心不免自鸣得意:“江大人,明儿个我们一大早去早市逛逛,巡视着有什么变化,怎么样?”

    “好啊!这些天心里倒是郁闷,憋得难受的很啊!”

    这一年是赫公十二年,仲夏。京城早市热闹非凡,行人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商铺琳琅满目。从山东贩运而来的奇货更是一时间洛阳纸贵。

    “卖烧饼喽!卖烧饼!卖...烧...饼...”

    “先生,要不来有几个,这又大又香的烧饼便宜的很;这些年呐多亏了国府的新政,让我们这庶民、奴隶得以翻身成新国人。”

    “诶,先生你有没有听说国府江大人呢?他啊!可为咱这些庶民想嘞!”

    江城子听着笑眯眯的回到:“知道哩,大嫂!”

    “我还知道他喜欢为民除害,专门缉拿那些危害人间的魑魅魍魉、牛头马面之魔。”

    “先生,你先拿着,不要你钱哩!好吃再来呀!”

    “不!不!不!......无功不受禄,不敢受大嫂的恩惠啊!”

    “拿着吧,不要害大嫂一片心意!”先生在一边笑着说道。

    这些年家家户户都好光景,殷实的很,可谓芝麻开门节节高,一年胜过一年。春风十里尽是麦香四溢,禅虫鸣鸣,枝头挂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正当江城子回想他当年入关进村时夹皮沟的渺无人烟的情景,他心里想或许现如今沟里早已是家家户户殷殷实实,不再囊中羞涩,四家徒四壁。

    “让开!让开!让开!”

    “没看到,这是莫大爷的步辇轿吗?眼瞎啊!”

    一群戾气四溢,身披袍服素锦家奴,正抬着一把双龙戏珠的步辇,蛮横地驱赶着天街的行人。

    “这排场可比咱君上啊!这谁啊如此骄横!岂有此理!”先生愤懑的问道。

    这时只见身穿锦衣玉带,头戴顶冠,目光如炬,魁梧身材望着青天从步辇下踏凳而来,真可谓春风得意,满面春光。

    “请问这位公子是谁啊!”江城子小心翼翼的向过客问道。

    “这谁你都不知道啊?”那行人气哼哼,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可是京城有名的老世族莫家的大公子莫天良莫四爷呐!京城无人不知啊!”

    话说这莫天良身为夏国老世族,又是先君时莫天将军四公子。可谓我行我素,目无王法,竟私自乘坐龙纹步辇,横行霸道,前呼后拥扰乱早市,按理早被人举报呀!可见这莫天良不一般人物啊!

    “平成君,家老!走咱回府!”

    江城子突然意识到此人不简单,定有来头,就赶忙唤一行人回府。

    “平成君,我命你速速查清莫家四公子的来龙去脉!这事不简单,在京城里私自乘龙步辇按律当诛!可这莫天良依然为所欲为,岂有此理!”江城子义愤填膺的对平成君说道。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说的也是,我看一定有来头!”附和道。

    “好哩!”

    只见一会功夫,上卿平成君一身布衣,布鞋引几个家奴返回刚才莫天良一行人出现的地方。

    莫天良下了步辇,一看旁边有酒肆便带人冲入客店,一脚踩在脚蹬上;满脸横肉,呵斥着小二上小菜,黄酒、腊肉。

    只见一群人围坐方桌,把其他的客人恐吓的魂飞魄散。

    “去!去!去!一边去!眼睛不好使?是不?”

    原来这莫老四经常来这酒肆吃霸王餐,全是赊账,后赖帐。倘若店家向他索要银两账款,便招致拳打脚踢恫吓店家。

    “你敢报官,我就掀了你这酒肆,一刀把你劈喽!”只见店小二吓得两腿发抖,小便竟失!

    “莫四爷!饶命啊!小的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先生见此暗暗调查旁人,不敢贸然行事,以免打草惊蛇,便示意家奴先回府在作商议。

    这时江城子正在国府书房查阅近日的条陈,只见他不停地叹气!:“这莫四原本是一位行侠仗义的游侠,可自从国府颁发禁止各学派士子私自行乘步辇之法令,他却暗自不爽,缕缕与执法将军作对。”

    “这不,车英将军送上来的条陈也有莫老四的罪迹。”

    “江大人,刚才我们亲眼目睹了这个莫天良吃霸王餐,又询问了其他店家均有他的赊账、赖账的罪证!”

    “好!暂且,稳住这鱼肉乡里的恶霸!以免打草惊蛇。”

    “不过,不要动不动就给人家扣帽子,这样很不好!影响国府在国人心中的形象。”

    “大人!此事应该速报君上,以免生乱啊!夜长梦多!”平成君回应道。

    江城子随即面见君上。国君听说江城子在夹皮沟结识一个碎妹子,现如今在京城郊区。

    “大造令,平成君已经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回禀寡人。”

    “岂敢烦扰君上?碎妹子怕给人留下话柄,所以暂且先让她回去了!”

    国君听罢,便不好再继续追问。“那大造令,上卿你们找寡人有何事啊?”

    “异国游侠还是恶霸?”国君吃惊的问道!

    “咱夏国秦川遍布着许多墨家游侠,或许那个莫天与只是和莫将军的四公子名字相同而已!这必须仔仔细细调查,不能乱缉拿人。”

    “当然!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恶霸!”

    “回君上,卑臣不敢造次;依臣的判断这莫天良可有来头!”

    这所谓游侠,看似一介区区小民,但一则习武敢死;二则行侠仗义。所以,往往成为法外之人,就连一些朝廷重臣和地方诸侯也奉其为上宾,加以网罗。

    其势力不容小觑。使其成为黑恶势力,权行州域,称霸地方,他们无恶不作,一些官府做不到的事情,他们都能做到,这些人一旦和官员勾结,便成为后者强有力的打手,危害尤巨,后患无穷。

    对于这些人,朝廷应该毫不手软,坚决给予打击。

    江城子斩钉截铁,国君倚靠窗前,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沉默不语!原来莫老四不是莫家的公子,是夹皮沟曾经勇冠三军的牙将,后成为墨家游侠。现他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夹皮沟有几句童瑶,这童瑶里渗透着血与泪!可见他早已恶贯满盈,等着国府将其绳之以法。

    数日后,早市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好不热闹!江城子命护法大将军车英引数千精兵,身穿布衣布鞋,埋伏在酒肆巷里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这游侠前来。

    莫天良或许早已知晓自个日暮途穷,不敢有朝廷国府对抗,竟在天街闹市束手就擒。

    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们!.....你.们定是抓错人!我是莫家长公子莫老四!”

    出乎意料的是,每一次国府抓人,血流成河与鸡飞狗跳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天街的集市。

    就在大家误以为万事大吉时,先生从莫老四口中得知这夹皮沟正聚集着山东列国的众多游侠!

    其目的是预谋刺杀大造令江城子,试图阻止夏国所谓的“暴政”;为天下仁者“除害”以示公心。

    先生惊闻此讯立即将这消息上报了江城子。江城子听后竟沉默不语,稍倾:“看来,有些人试图诉诸于武力来解决学派之间的争斗盘诘!”

    这是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将要来临——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没想到区区一个游侠竟牵扯到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事态发展越来越严峻。;江城子只好命令车英将军加强对国府的护卫。

    然而,他此时此刻最担心的不是本人的安危,而是黑枣姑娘现在何处?

    看来得上报君上,如何处置这危急局面,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小心翼翼的行事——这些游侠身后肯定有某一国朝廷重臣以兹差旅费,并充当他国的刺杀特定敌首之帮凶,工具。

    “难道那些聚集在夹皮沟的游侠是墨家弟子?可他们为什么会聚集在夹皮沟呢?”

    公主从国君哪里得知此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往国府这边径走前来。

    “公主,这里太危险啦!快快快进府!”站在国府大门前的家老一眼就认出这女扮男装却亭亭玉立的公主。

    “江大人在哪里?我要去见他!快带我去!我有要事相告!”看着横冲直撞略带俏皮的公主,家老无可奈何花落去,只能搅扰在帐里查阅条陈的江城子。

    “江大人,公主找您,说有要事相告,在门外候着呢!”正家老向江城子禀报时,公主气呼呼的闯进帐内。“

    世人都说这江城子目光如炬,是个酷吏,能吃人,本公主就不信,今天偏偏来瞅一瞅!”

    “看看他能不能把我吃哩!”

    江城子第一次有人敢对如此的不客气,见是公主,但见几分可爱俏皮:“江城子岂敢把公主给吓着了,来来来里面请!”

    “家老,上茶,小錝!”

    话后才知道原来这些游侠本想进京城刺杀江城子,但京城的戒严宵禁的历害;所以,只能和夹皮沟里的老世族势力合谋里应外合,一同刺杀江城子。

    江城子听闻后,不动声色。“恳请公主速速回去,国府危机四伏;倘若公主有勇士们闪失我江城子这罪担当不起!”

    “他们刺杀的人是你——江城子!不是我本公主!”公主愤愤不辞而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