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仙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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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君位潜伏

    在囚禁公叔巭的茅草屋内,一个庶子正与自己的老师巭畅言天下大事,通宵达旦,豆点的烛光,在残破的墙壁上映出深深地影子,透过微光,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沉。

    原来江庶子听闻自己的老师被夏军所擒获,一路竟然单枪匹马,顺藤摸瓜,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营地。终于找到了老师所关押的房屋。

    面对守备森严的营地,他身披着老师送给他的白色貂皮披肩,雪花飘落在他那厚重的肩上,厚厚地!

    士兵突然架起矛戈挡住去路:

    “干什么的!”

    “骠骑将军有令,没有其将令,谁也不能进去!”

    “否则!杀无赦!”

    昨日的鸣鞭朝会,立谁为新君,国君穆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为了进一步求证心中的答案,他决定去宗庙之邑城拜谒先祖。

    夏国境内天寒地冻,大雪淫淫!国都央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城墙下的护城河却如同汤池,仙气萦绕;与圣山交相辉映。

    朝会后的子夜!国后闻之国君今日朝会上昏厥,百感交集;正往国君帐内。

    家老:“国......后......到。”正欲报国后到;国后示意切莫高声,以免惊扰国君歇息。国后轻轻地走到国君榻前,捞开帷幔;小心翼翼的扑在榻前。

    尔后;国君侧身渐醒;迷迷糊糊问道:“老婆子,你怎么来啦?这么晚,还不快回去歇息!怎么?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啊!”

    国后这么晚来;其一,想知道夫君心中有没有想好立谁为新君,生怕出幺蛾子;以防兄弟骨肉相残,同室操戈。

    其二,闻之,今日朝会当廷将诤臣之士打入牢狱;想劝其放人,免除牢苦。

    “夫君啊!听说你今日将立新君之事置于朝议;各大臣们纷纷各抒己见,唯有太庙令公孙氏被你当廷打入牢狱啊。”

    “夫君,你这样会令天下诤臣不敢进言,让人寒心啊!”

    国后老泪纵横,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

    国君抬头望了望国后,一会儿!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国君:“哎.......,老婆子啊!我们在一起都二十多年啦!当初我杨鷥麒居无定所,颠沛流离;人人卑之!没想到如花似玉的你会看上我这穷困潦倒的穷小子;我们在荒山野岭一过就过了整整二十年呐!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今日朝会太师公孙氏和都尉孝将军就到底立谁为新君意见相左;加之,孝将军所说句句所实,字字诤言;老夫怕朝野生变啊!”

    “夫君,那你还将其打入牢狱?”

    “那是明里是惩戒;暗里是保护诤臣。”

    “你不早说!害的我担惊受怕,怕你一时糊涂被后人所骂昏君啊。”

    “老婆子,你刚好在这里,正想和你商量着事——嗯......你说两个宝贝儿子中你更喜欢哪一个,哪一个更像我啊?”

    “夫君啊!两个儿子都是我的骨肉,两个都喜欢,没有谁好谁坏。至于.......哪一个更像你.........老大杨疾更像夫君;刚毅威猛,所向披靡。而老二在处理政务方面更显聪慧。”

    “老婆子,你心里认为老大更合适做未来夏国新君?”

    “夫君啊,不是这个意思。我心中也没有人选啊!要看那些黎民百姓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夏国年年征战,军民早已疲敝,百姓急需休养生息,兵士器械急需修整和补员——百姓犹言厌兵。早已入不敷出了啊!”

    正在此时!公主杨丽华从侧帐飞奔国君帐内,扑向榻前。

    “阿大......女儿来迟了,女儿该死!”公主莹哭泣道。

    只见男子装束的公主,眉清目秀,亭亭玉立;俨然大家闺秀。穆公用左手轻轻抚摸着爱女的头发,撸顺:

    “你这野丫头,天天不知道到哪里野去!明日阿大准备去你先主宗庙邑城,正和你娘商量着呢!阿大.......想女儿一起去?

    “你愿不愿意啊?”

    公主点了点头:“愿意!愿意!女儿愿意和阿大一起去。”

    “好,那你这去准备准备。”

    起身双手作辑:“喏!”

    “老婆子啊!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国君戎马一生,与老将士们的军臣之情深厚;明日准备前往宗庙之地邑城看望老哥哥们,叙君臣征战沙场之情谊。

    “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去邑离央的路上,大雪漫漫;路途遥远且艰难险阻。千余廷帐护卫行至葭木沟,突遭前方雪崩,山谷隆隆作响,排山倒海,气吞山海之势。雪崩挡住了前方的去路!此时雪越下越紧;不一会漫过马蹄。护卫马队突然暂停,穆公撩开辇舆幕帘。

    只见!此时的葭木沟白雪皑皑,冰封万里,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茫茫的雪花打在幕帘上,吹落在穆公鬓鬓白发。公主杨丽华见阿大捞开幕帘,便快马探看:“阿大!雪越下越大,前方遭遇雪崩如何是好?”

    “丽华,命护卫暂行;馋扶阿大下去。”

    公主下马搀扶着国君下大马辇舆,并扶致孤岩峭壁;只见穆公双手紧握穆公剑回头示意护卫不要靠前。

    但看那剑:“吴山开,越溪涸,三金合冶成宝锷。淬绿水,鉴红云,五彩焰起先氛氲。背上铭为万年字,胸前点作七星文。龟甲参差白虹色,亘古宛转黄金饰。

    ”突然!穆公剑握挥剑向苍,

    “天地神明,照鉴我心。”

    只看那剑势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忽而!骤如闪电,落叶缤崩。谈笑间,卷起千堆雪,洞天云开,雪霁初晴。

    刹那间!穆公浩然到地,口中鲜血直流,剑瞬间滑落谷底溅起千堆雪浪。

    “阿大!阿...大...!快!传太乙太医!”

    公主搀扶着倒地她的阿大,拿出手娟,轻轻地为阿大檫摸嘴角血渍。

    中坚护卫将国君中央为其暂避寒风;太乙将最后一粒灵丹置入穆公口中,一口闷入龙池汉水;对公主说:

    “快!将君上搀扶致辇舆以避风寒。”

    不一会,穆公渐醒疾咳几声;公主连忙捞开幕帘流着泪问道:“阿大,是否停止前进,调头回央都?”

    “不!传我命令趁风雪稍些,雪霁初晴,下马前进。”

    “喏!”

    “国君有命!全军下马,轻装前行。”

    经过几天跋山涉水,艰难前行;终于到了宗庙邑城。宗庙邑城是夏的旧都,因四周为山,不利持续发展,又距明梁山太近难以防守;故迁都致央。

    只见邑城山环水抱,依山傍水;炊烟袅袅,匕鬯不惊;而宗庙坐落在邑城中央,庭院庙堂香火鼎盛,烛光熠熠,万余里竹席铺于石阶;四周皆为守城将士的楼宇,飞阁流丹,错落有致,楼宇林林;俨然像是建在山腰上的宫殿。

    兵士紧握矛戈藏于楼宇间。奉命守城的车骑将军车英闻悉国君驾临邑城,一面出城至关隘迎驾;一面布防将士,以随时策援明梁平川中道。

    车骑将军引数千人马前往关隘迎驾,战马潇潇,锦旗猎猎。

    车骑将军下马跪迎:“卑臣车英恭迎君上;龙体安康。”

    只见数千将士齐刷刷地跪?“国君,万岁!万岁!万.........岁!”

    威震四谷,响彻云宵。穆公在公主搀扶下拾阶而上。

    “阿大,一会儿小心脚下石子,一会儿小心脚下石阶,小心脚下门槛。”

    公主搀扶阿大一同跪在列祖列宗灵碑。高阳照进朱红色的格窗,静谧打在宗庙之上;熠熠生辉,烛光闪烁,穆公鬓白之发苍苍然,垂于地。

    “列祖列宗在上!我杨鷥麒今天和小女丽华来看先祖们来啦!”

    “晚辈为社稷江山未来之怅然,不知如何是好啊!恳请列祖列宗显灵助愚辈一臂之力。”

    “我有两个宝贝儿子;长公子疾,刚毅威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从不怯战!但在处理国家政务方面聪慧和钝力,魄力或许尚有不足。”

    “仲公子赫,战场英勇杀敌,时常临危不乱,屡建奇功;在国家政务方面也有智慧,魄力之潜力。”穆公一字一字的说。

    此次征战明梁平川河谷之时公子赫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英勇,果敢,聪慧让许多将士刮目相看;穆公也心中有数,了然于心。昨日,朝会庭议孝都尉句句诤言和仲公子赫的撤兵建言犹闻在耳,他们俩的眼神历历在目。

    穆公突然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公主,我们向列祖列宗跪别吧!”

    言罢!公主搀扶着阿大出里宗庙;开门但见巍巍峨嵋,山川延绵不绝,高阳万里;江河波光粼粼,碧波万顷。穆公心旷神怡;顾盼神飞。

    “丽华,阿大还有一事要去办理,愿不愿意和阿大一起去啊!”

    穆公扭过头轻轻的和公主说

    “阿大,女儿愿意跟一块去!”

    穆公捏了捏公主的小鼻子:

    “乖乖!我的宝贝女儿,总算从小阿大没有白疼你”。

    “倘若这么美好的时光能永远定格在此刻就好了,阿大就永远就不会离开。”

    公主心里想。

    公主搀扶着穆公下了石阶,乘着步辇,众将随之跟上,走到一轩偏僻的小酒厂窖;雪花一点一点飘落在天井方池,化了;融化一缕缕烟;天井四周一片新绿,是春天才有的颜色。

    只见一个个身着单薄黑色之衣的卸甲老兵,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有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取暖的,有三三两两倚靠墙壁打盹的,也有在料理粮草,酿造苦烈的国酒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跟随国君穆征战疆场几十年的老兵,伤兵;解甲归田的将士。

    国君见此番景像,愧疚不已,饱含着泪水:

    “老哥哥啊!我杨鷥麒来看您们来啦!老哥哥们一别就十几年啊!”

    老将士听其声音,见其人;连忙齐声:“是,君上,君上!”

    跪道:“君上啊!我们征战四方十几年十几个春秋啊!”

    “十几个春秋,是天天盼着您来啊!大伙这些年都在喂马匹,料理粮草;酿造咋们大夏国的国酒啊!”

    “老哥哥们,快快请起啊!都是一家人,您们都是为国家立过赫赫战功之人啊!老夫承受不起啊!惭愧啊!惭愧啊!老夫该向老哥哥们拜谢才是。”

    穆公起身双手作辑鞠躬拜谢;老哥哥们纷纷回谢。老哥哥们放下戒备之心,纷纷围着穆公簇拥畅谈。

    “来!拿酒拿碗来,我要哥哥们痛快畅饮。”

    只见随从将士将一个个黑色的大碗发放给老将士们手上,将一一坛坛国酒大碗大碗倒入碗中;淅淅沥沥的雪花飘落在冷冽的酒中。

    站在一边的公主搀扶着阿大:

    “阿大,这又冷洌又苦烈都酒;小心你的身体啊!”

    “没事!今天阿大高兴着呢!”

    穆公颤颤巍巍站起来:

    “老哥哥们!满酒,这第一碗酒呢先敬那些牺牲在沙场上老哥哥们,兄弟们!”

    只见老兵纷纷把酒敬洒在地上。

    “满酒!这第二碗酒呢敬天地;天地神灵,明鉴我心。”

    只见老兵纷纷端着酒抬头仰望着天,低头敬酒于地。

    热情洋溢的穆公,笑容满面:“满酒!这第三碗酒呢,敬老哥哥们,来!来!来!

    “老哥哥们,今天老夫来看老哥哥们是有一件是问问大家啊”

    “老哥哥们都知道我杨鷥麒,有两个宝贝儿子……

    穆公一字一字的说。此时穆公示意众将暂时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