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离也没见过神，不清楚先前所见是不是神，眼见芳踪已逝，便继续往旅店走去。

    走不远，陈离见到艘冷冷清清的画舫从边上划过，一看，原来是青云舫。

    青楼画舫，都需要一个名气大的姑娘吸引顾客，才能客源不断，如今青云舫作为招牌的瑞云容貌既毁，在另一块招牌立起来前，生意注定惨淡。

    陈离想了下，挥手将青云舫招停，走了上去。

    “把你们老鸨叫来。”陈离对迎上来的侍女道。

    老鸨很快过来，笑容满面地道：“不知公子寻奴家何事？”

    “我要替瑞云姑娘赎身，你开个价吧！”陈离说道。

    ——既然觉得瑞云在原著中的结局不够美好，那便将她赎出，重新安排个美好的结局！

    听到陈离说要给瑞云赎身，老鸨先是诧异，继而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说个数字，就听陈离道：“我午间才见过瑞云姑娘，希望你能给个我能接受的数字。”

    “……”老鸨噎了下，还以为是远道慕名来的，正想坑一笔，不想人已验过货了，踌躇一番后道：“一百两！”

    名妓的赎身费，都很高，秦淮八艳中，董小宛赎身费是三千两银子，而陈圆圆是八百两……黄金。

    瑞云的赎身费要一百两，真心不多，都不够培养、包装、推广所花的费用——当然，以瑞云以前的名气，前期投资肯定早赚回来了。

    虽然一百两不多，但为免老鸨看出自己意愿，坐地起价，陈离“嗯”了一声，表示质疑。

    “要不八十？”老鸨降价道，她已带瑞云拜访了不少名医，都治不好其脸，已经将其放弃，扔厨房当杂役用，能卖八十两，也是血赚。

    陈离不想过多拉扯，假意摸了下袖子，还价道：“五十两！”

    老鸨估摸着陈离能承受八十两这个价位，降到七十五两。

    一番拉扯后，陈离以六十八两的价格，拿到了瑞云的身契。

    老鸨感觉自己这单生意，不仅去了个吃干饭还影响画舫形象的累赞，更净赚六十八两银子，笑的是合不拢嘴，立即让人将瑞云带来，让她跟着陈离赶紧走，似怕陈离反悔一般。

    陈离带上连个包袱也无的瑞云，下了画舫。

    一下船，瑞云便跪下道：“多谢公子救奴婢脱离苦海，只可惜奴婢容颜已毁，无法报答公子，唯来生做牛做马……”

    “快起来，别说什么做牛做马的话，我比较喜欢听琴，你琴弹得不错，以后多给我弹琴就行！”

    陈离说道，待其起来，使带着其继续往旅店走去。

    入城不久，迎面走来个身高两米的魁梧男子，错身而过时，其突然拦住跟在陈离侧后面的瑞云，眼冒淫光道：“小妞长得不错呦，跟爷去乐呵乐呵哈。”男子说完，一把将瑞云扛起就走。

    陈离起初没注意到那大汉，及其口出秽语，方才回头，正见其扛起瑞云。

    男子竟然光天化……月强抢民女，陈离怒道：“大胆，赶紧住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汉子扛着不断挣扎的瑞云转身，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离喝道：“我管你是谁，赶紧把人放下，简直目无王法！”说完抽出青龙剑，威胁意味十足。

    “我五通神四郎，还真目无王法！”男子昂首，语气嚣张地道，对陈离拔剑威胁这点，毫不在乎，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五通神？”陈离闻言，假装被镇住不敢说话，却在男子得意转身之际，毫不犹豫箭步上前，一剑刺向其后心。

    《五通》也是聊斋中一个比较有名的故事，开篇说五通神淫人妻女，无人能治，然后天降猛男万生一挑四，五通三死一残，剩下一通不敢公然为害，不过还是在随后补上的一篇中被捉住阉掉，五害尽除。

    这五通神虽然号神，其实实力很渣，原著中第一个出场的五通神，万生杀出时，因为正调戏女人，一时找不到剑，被万生一刀砍中脑袋，当场去世，另外还有两通，一个被万生用箭射死，一个被万生埋伏用刀砍死，都杀得很容易。

    这位自称五通神四郎的，不将拿剑的陈离放眼中，背对着他，双方距离又近，陈离一个箭步上去，便到其身后，瞬间刺出的剑，便穿透了其心脏。

    五通四郎似不信陈离竟敢对他动手，低头看了眼从前胸穿出的红刀子，才软倒下去。

    陈离接住掉落的瑞云，退到一边将她放下后，再看五通四郎时，其已现出了原形，是一匹大驴大小的马。

    五通只是祸害女性，没有食人传闻，《聊斋志异》中更有烹食描写，说味道很鲜美，是故陈离收起剑后，便将马尸收入乾坤袋中，准备食用。

    妖的血肉，蕴含元气，食之大补！

    当然，有些妖兽的肉，要用特殊方法处理，才能食用，不然会中妖毒，发生妖化。

    比如狼妖肉，不处理好，吃了可能变成类似狼人的怪物，狗妖肉，吃了可能变成疯狗。

    《聊斋志异》已经写明，五通中的马和猪普通人可食，这马肉倒是不用特别处理就能食用。

    “走了！”陈离对被刚刚所发生之事惊得目瞪口呆的瑞云说了句后，便往旅店行去。

    瑞云一脸崇敬地望着陈离的背影，见他走远，连忙迈步跟上。

    ……

    既然说是来参加乡试的，那必要的过场还是要走的，第二天，陈离花了一天时间，找保人，走完报名流程，拿到考牌。

    接下来便是等待，陈离便在旅店客栈住下，每天练武修道，听听瑞云弹琴，烹饪五通四郎食用，日子相当惬意。

    妖肉确实很补，陈离明显感觉到，力气增长得很快，如此再练武，自是突飞猛进。

    关键是美味，就连李炎这经常不见人的家伙，每到饭点，都准时出现。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数日，到了八月初八，考生入场这天。

    乡试考三场，每场都要提前一天入场，入场那天不考试，但要在里面干呆着，是故陈离不像别的考生那般早早去等着，而是掐着点进的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