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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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尘埃落定(2)

    陈应标呆呆听着,终于不解的问:“蒋舒白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恨我了,你呢?无论哪件事都没有你啊。”

    “我就是多管闲事儿。”金玉慈噘嘴道,要不是这环境不对,陈应标都会以为一个年轻女孩儿在与他撒娇。

    “你……”

    “因为你们,我失去了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又因为你,让一个想要和我开始新生活的人再也不能正常的生活了。”

    又是一记闷棍,金玉慈声音陡然变大:“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是恨啊,宁可把自己送进大牢,该有多恨……”

    “谁让你也一直盯着我呢嘛。”金玉慈细数,“我天天派人堵着水陆空,你逃不出去就得想办法,你要想一个既热闹又能引走所有东岭军管控的办法,金容儿走了,不就得在我身上找机会吗?”

    “是我小瞧你了,我以为你和那些女明星一样,不管真爱与否都受汪清管控,谁知道你把自己弄伤,在春藤花园演那么一出惹怒了汪清的苦肉计,都是给我看的。”

    “可不嘛,没了帮会的影响,不就只剩汪清了。其实一开始想把我当梦蝶的是万重山,但偏巧横空出世了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汪局长,他和白晓浓之间那点子破事儿一查就知道了,钱、权、色,这俩人都在春藤花园解决,这最好了,我就可以常常出现在你面前。你躲你的,我不找,我堂堂正正给你看我和汪清之间的纠葛,这不你找到的我失去势力还被他打压的机会了,你趁势和白晓浓一起杀了侮辱过你的陈丽婉嫁祸于我,我被抓进去,你就要趁我公司内乱,大家无心严控交通的时候逃出生天。”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就应该盯紧春藤花园和机场码头,为什么会派人去法院堵我?”

    “哈哈哈哈哈!”金玉慈笑的很得意,“我一开始就说了,你这个人很好胜,你和邹俊平都是一样的人,你们拍戏就喜欢开前所未有之先河,你们在国内不好散那一堆奢侈的破铜烂铁就直接转道洋人那,你不愿意输,也不承认输,就算落魄到隐居春藤花园被陈丽婉骂,你依旧想赢了再走。在你的操纵下我被定了个谋杀罪,在汪清的打压下接我官司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你不得好好把你胜利的果实摘到手吗?我赌你一定会来看我的悲惨结局,这种事你可不愿意道听途说,你要第一时间得胜。兴奋了吧?你赢了吗?”

    陈应标跪着的身体越发佝偻。

    “还记得奥菲大戏院吗?邹俊平想让我开不成首映礼,带着遗憾去死,那我只能以牙还牙,我也让你带着输家的懊恼下地狱。这都是跟你们学的。”

    陈应标的头抵在地面上,发出动物似的低吼,金玉慈用棍子戳着他抬起头,说:“贪是一种本性,你想要的越多死的就越快,你要是一心一意逃命说不定现在哭的是我,哈哈哈哈……你啊,确实又老又朽,性格缺陷你也没机会改了。”

    “小妮子,你有窥探人心的本事,是天赋,但老朽活了一辈子,也劝劝你这天赋不一定是好事。”

    金玉慈抬起眼帘,眼神尽是冷酷:“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世界不是你的了,是我的,我说了算!”

    铁门打开,金玉慈走了出去,陈应标盯着她走远的背影,一直紧绷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这一刻他宁可死也不想和她再面对一次,他回忆刚才这小妮子靠近他时的样子,哪里是个漂亮的姑娘啊,那就是一头母狼,随时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钻出地牢,果子七和老八围上来,金玉慈对他们说:“现在可以给舒白打电话,通知他,陈应标找到了。”

    陆十等在手术室门口,他茫然的盯着地面,怎么也想不起来范书琴刚才怎么窜出来的,怎么替他挡了一枪。

    从陈应标出逃,金玉慈就排布了所有交通要道的紧盯死守,当他们得知陈应标的藏匿之处在春藤花园时,老八便带着飞雪插入进去,之后他们盯白晓浓,搞定万重山,一步步都在玉慈的计划之中,唯独她下狱出不来这十五天超出了预估,他已经慌乱的无心考虑别的,盯梢都心不在焉。

    但也就是这十五天,范书琴好像一直都在,陆十回忆范书琴今早还给自己打过一次电话,说看见有人半夜离开春藤花园,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范书琴怎么半夜还在那守着呢?

    陆十懊丧的挠头,范书琴任性又单纯的人怎么在缠着他这件事上这么天才?他不该对范书琴听之任之,可他的命的确是范书琴救的,走投无路的陈应标突然掏枪回身,他愣住了,接着范书琴就挡在他面前……大难不死,绝处逢生,竟然是因为范书琴?

    正胡思乱想,手术室的门开了,范书琴半睁着眼睛,眼泪滚落下来,看见陆十她急急的抓住他的手哭:“疼死了,我要疼死了。”

    陆十想甩开她,可看她那样又不忍心,毕竟她救了自己啊!

    医生把陆十拉到一边儿小声说:“做好心理准备,夫人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陆十瞠目结舌:“怎……怎么了?”

    “腹部贯通伤,子弹取出来了,但很大程度上会造成不孕。”

    陆十脑袋炸响,他回头望范书琴,她还像个孩子一样嚷嚷着疼,陆十不知道未来该怎样面对怎样的世界。

    金玉慈从地牢出来先洗了一场大澡,她想赶紧回到法院,又怕文生已经带着寒夏来了错过,她认真换了套衣裳,一动不动的等着,半个月来她几乎夜夜失眠,可是这一刻她很清醒,清醒的有些心慌。

    一个人影从门口经过,陆十垂头丧气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听说有人因你受伤,范书琴吧?她怎么样了?”金玉慈的心思不在这儿,注意不到陆十的沮丧。

    “玉慈,我来跟你辞行,我以后不能再跟着你了。”

    金玉慈皱眉,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呢?”

    “我要去太苍,娶范书琴。”陆十揉了揉眼睛,“如果雪菊愿意,我带着她,若她心劲儿硬,我同意离婚,你帮我照顾好她。”

    两小时后,陆十走了,他走时天已色已晚,金玉慈心里缺了一块。

    “骗子,还说你最听你爷爷的话……”她很难定义和陆十的关系,是挚友?是欠债和还债的?是性命相托?不知道,但她不解,为什么事情越做越大,胜利唾手可得,身边的人渐渐都没了呢?

    “都走了……”金玉慈闭上眼睛,身边谁都留不住吗?

    “玉老板!”文生推开门抱歉道,“我没看住尹律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法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