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陛下，史蒂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手呢。

    回到会客厅，艾菲尔问艾玛：“我想去巴黎看望陛下，怎么才能显得不突兀？用什么借口？”

    “一个月后，是陛下寿辰，您以往都是派人送礼物过去。这次，你可以自己送礼物过去，一点也不突兀。”艾玛建议道。

    “哦，陛下多少岁了？”

    “这次生日过完，就四十一了。”

    “那个史蒂夫多少岁了？”

    “二十五岁。”

    十六岁就生娃了？

    艾菲尔呆了一呆：“几岁可以结婚？”

    “男子十四岁。女子十二岁。”

    什么！十二岁就可以结婚了？艾菲尔睁大了眼睛。那自己十七岁，岂不是大龄未婚少女了？这种荒谬感，让她觉得有一点哭笑不得。嘿，幸亏，现在没人催自己结婚嫁人。

    “那，史蒂夫结婚了没有？”

    “史蒂夫王子娶了英格兰区华莱士公爵家族的长女，已经结婚十年了。”

    “他们有孩子吗？”

    “还没有。”

    “那他有私生子吗？”

    “没听说有。”

    艾菲尔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瞧他那一脸纵欲的样子，怕不是精子质量不行，导致无法有孩子吧。

    越是这种性无能的男子，越是变态。所以，他才年纪轻轻的，要篡位？

    虽然自己跟女皇陛下也不是很熟。但至少，女皇陛下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很正面的，可以说得上是和善。这要是让那个恶心鬼上位，自己还得听命于他？哼，做梦。要真那样，自己非得造反不可。

    艾菲尔决定，去巴黎，查看一下女皇现在的处境，以及女皇的态度。如果，女皇本就打算早早传位给这个独子，那自己也用不着瞎掺和，想法子早早回大夏就是。天下之大，哪里去不了。

    第二日，利亚姆来公爵府求见。

    利亚姆那严肃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有大大的黑眼圈，他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看着头发都有点灰白了。

    “公爵阁下。”利亚姆试图挺直了背脊说话。对于昨日的闹剧，他隐隐约约觉得，跟眼前这个少女公爵脱不开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我来有两件事请示您。”

    “请讲。”艾菲尔温和地看着利亚姆，这个教士，眼看着要被自己扶上代理教宗的宝座了，还是给予一定的尊重吧。

    利亚姆觉察到了艾菲尔这微妙的态度变化，上次来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他拧了拧眉头，但还是继续说道：“教宗的身体昨日已经清理过。他的安葬之处，请阁下指示。”

    “哦，前面几任教宗安葬何处？神庙？”艾菲尔好奇地问。

    “神庙只有两位雷神之子的棺木，其他教宗，包括其他桑德公爵，都安葬在神塔后面的公墓里。”

    “那就公墓好了。”艾菲尔无所谓，死都死了，难道要抛尸荒野。算了，便宜那个老头子了。

    利亚姆被艾菲尔随意的态度，激怒了一下，什么那就，什么就好了！但也只是怒了一下。艾菲尔看见了他的微表情，心想，这不行，这个中年教士不明真相，难道还要怨恨自己不成？

    “第二件事，各地的主教，近日会陆续回到罗马，参加教宗的葬礼。葬礼完成之后，就该选出新的教宗。按传统，就是从这十人当中产生。届时，请公爵阁下，向女皇陛下求取任命书。”

    “不行。”艾菲尔站了起来，走下会客厅的主座。

    “这个新任教宗，得我说了算。”艾菲尔走向利亚姆。利亚姆怒视着她，看，野心暴露了吧。就知道这次的事件跟你脱不了干系！

    “除非你来当，否则我不同意。”艾菲尔微笑着看着利亚姆。

    利亚姆正在兀自愤愤不平，乍一听，来不及变幻情绪，脸部肌肉一下子扭曲了：“我？”他诧异地看着艾菲尔。她不是要扶持自己的势力？为什么？利亚姆一脑门子雾水。

    “对，你。”艾菲尔肯定地看着他。

    “啊？不，从来没有助教直接当教宗的。”利亚姆连连摇头。

    “哦，教义规定不行？还是哪本经典规定不行？”

    “那倒没有......”利亚姆想着，这事这么诡异？外人看了，会怎么想？好像我和你勾结一样。“可是，为什么您不选择一位主教升任教宗呢？”

    “我不信任他们！”艾菲尔摇了摇手。

    这话说的，那你为什么信任我？要不是我自己确定没有跟你勾结，我都要怀疑我自己了。利亚姆更糊涂了。

    “达克，把那些供词拿给他看，那些真正的供词。”艾菲尔转头吩咐达克。

    “是。”达克抱来了一大叠十一个人的供词，摆在会客厅一边的桌子上。

    “去看看吧。”艾菲尔示意利亚姆。利亚姆疑惑着一一打开，越看眼睛越大。

    这都是什么？！教宗为了延年益寿，杀幼童，喝人血？为了控制上层贵族，制神乐丸，暗地里贩卖？不可能！这不可能！教宗他老人家，平时固守清贫，为人和善，仁慈，深受教民爱戴，怎么可能！

    利亚姆不可置信地看向艾菲尔，你是不是栽赃陷害？！

    艾菲尔看着他的眼神，笑了笑：“你可以去神塔后面，那些没有墓碑的空地，找人挖开来看一看，是不是都是幼童的尸骸。”

    她那么的笃定，利亚姆动摇了。神塔一向只有教宗和他的护法们能去，不可能是公爵派人栽赃的！

    利亚姆觉得喉咙像糊了一层泥，他艰涩地开口：“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公之于众？”

    “你说呢？”艾菲尔慢悠悠地走回主座，“如果大众知道，教宗是这样的教宗，你觉得会对教会产生什么影响？”

    是啊，教会的声誉会随之崩塌。自己以后也会无颜面对那些信任自己的教众。利亚姆突然觉得一身冷汗。

    “你，打算怎么做？”利亚姆声气一下子弱了下来。这么说，教会的声誉，现在完全在于艾菲尔的一念之间了？

    “你放心，若我打算公之于众，也就不会事先给你看了。毕竟，你现在只是一个助教而已。我告诉你真相，只是表示，我并不是站在教会的对立面。也并不想被你莫名其妙地怨恨。如证词所说，有一半的主教是牵涉其中的。这说明什么？在马修教宗的拉拢下，这些主教，都被利欲熏心了。我一个也不信任。”艾菲尔真诚地说，“倒是你，我看着还颇清白，暂时把教会交给你处置，我还放心一点。要知道，雷神教是源于我桑德家族的荣耀，我不想让祖辈的心血毁于一旦。”

    利亚姆心情颇为复杂，这纨绔少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责任心，而且从这次事件来看，她是深藏不露，颇有心计啊。

    “但凭公爵大人差遣。”利亚姆屈服了，他低下了曾经对艾菲尔不屑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