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不要再比了。我已经心里有数。丹尼尔，卢卡斯，你们下去吧，明天是最后一天，去留自己决定。要去的话，就跟纽蒙特说一声，去找我的管家，给你自由人契约。”艾菲尔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丹尼尔皱着眉头，心里不停地嘀咕：唉，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用的弯刀的？就这么不告诉我，就让我走人？你这是下个钩子吗？

    丹尼尔和卢卡斯走后，达克又一脸谄媚地凑过来：“小姐，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难道告诉你我以前看的武侠片，武侠小说，什么圆月弯刀之类的，有点印象而已。

    “猜的。”艾菲尔半晌吐出一个敷衍的回答。

    无脑粉丝达克大大的星星眼：“好厉害啊！”

    第二天，艾菲尔等到天黑，也没见丹尼尔过来，马波利来汇报，他和卢卡斯申请成为自由民，离开公爵府了。

    艾菲尔有点失望，达克则是破口大骂，说这两个人不识抬举。这跟亵渎神明有什么区别！他是那么激动，以至于脸红脖子粗的，艾菲尔看着觉得好好笑，那一点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弯刀么，自己研究研究，再找人来学，有什么学不会的，只不过比现成的多花点时间罢了。于是抛到脑后，和达克商量着出府到城里游玩。

    罗马城里很是繁华，商业区，政府区，教会区，居民区。还有大剧院，竞技场，大浴场。城的北面是历任桑德公爵的陵墓，祭祀神庙里只有两任雷神之子的牌位，神庙前面竖立着高高的神塔。一般在重要纪念日才会开启神塔，登上神塔。

    在罗马大街上溜达的时候，高达二十米的神塔，时不时地会从建筑的缝隙中露出真身。

    教会区艾菲尔注意到，有一些分类还比较细的机构，如育婴堂，收留八岁以下的幼童，救助会，定时定量给无家可归的人发放免费食物。教会的教堂前面穿梭的教士，都穿的是绣有闪电的教士服。在艾菲尔看来，倒很像玄雷门道士服改良版，只不过这些教士没有扎道门的发髻，长短发随意。

    “为什么只收留八岁以下的？”艾菲尔站在育音堂边上，戴着披风的帽子，一边看教士登记那些弃婴，一边问达克。

    “八岁以上就可以去当学徒了。”达克和纽蒙特穿着常服跟在艾菲尔身后。

    “什么？八岁？会不会太小了？”艾菲尔觉得有点离谱。八岁，小学一年级啊。

    “八岁可以了，十五岁就可以结婚生子了。平民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四十岁，条件好的贵族可以活到六十岁。”

    三四十岁？平均寿命这么低的？艾菲尔默了默，看了看四十岁的纽蒙特。这壮牛，怎么看怎么不像要嘎的。以后，对他好一点。对了，这个时代的卫生习惯和医疗水平其实都是很低的，婴幼儿特别容易夭折。所以，雷神教创立的这个育婴堂还是很好的。

    正在看热闹的时候，一排马车拉着木笼子的囚车路过，原来是奴隶贩子车队，囚车里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有。他们路过育婴堂的时候停了下来，里面走出一个年长的教士，跟奴隶贩子简短的聊了聊，又在车队里看那些小幼童，点了几个，然后大声说：“今天我的资金只够救助这几个孩子啦。”说完塞了几个银币给奴隶贩子。

    那奴隶贩子点头哈腰的一边收钱一边说：“感谢教会，这些孩子能被教会收养，是他们的幸运啊。雷神之子的光辉，可以照耀他们过不一样的生活。”

    那些被点名的孩子，有的还在母亲的怀里，被强行从车里拉出来，一时之间哭喊声四起。那奴隶贩子和围观的人群都在安慰那哭闹的母亲：“你们孩子，被教会选中，就不是奴隶啦，会过上好日子的！”

    艾菲尔拉紧帽子，仔细看着，那些小孩子都圆头圆脑的，虽然瘦弱，但五官看着都不错，进了教会，洗洗干净，好好养一阵子，会漂亮活泼起来吧。

    想起来在庞培城的那个老教士说的，教会是有自己的教田的，刚才在几个救助机构门口也都有捐赠箱。

    “教会收入一般还有什么？”艾菲尔问达克。

    “教田收入是大头，教会里的学徒们会耕种，捐助也是一部分，政府财政每年也会根据教士人数拨款。”

    “教义在哪里有？”

    “教堂里有可以免费翻阅的。”

    “为什么不免费发放？”

    “啊？教义都是教士们辛辛苦苦手抄出来的，教会自己使用还不够呢。要听取教义，可以到教堂去听教士宣讲。”

    哦，对了，造纸术不发达，印刷术还没有，识字率很低。艾菲尔一拍脑门，好吧，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拿现代社会的教会那套来对比，这差了好多个世纪的技术呢。

    “走，到教堂听听教义去。”

    和庞培城的教堂格局很像，但是大了很多。几十排长椅，每一排前面是一张长桌，每张长桌上有一本泛黄的羊皮纸的教义册子。前方一个讲台，讲台前面是一个捐赠箱。讲台背后一个大大的方形旗帜，上面是一道大大的闪电。

    现在不是教士宣讲的时候，艾菲尔一行人自行走进去。有的座位上有人在翻看，大部分空着。一问才知道，每天宣讲的时候在晚饭后。

    艾菲尔翻开一本教义，第一页：“尊道贵德，天人合一”。

    第二页：“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第三页：“天火雷神，五方降雷，消除邪祟，万世太平。”

    后面还有譬如“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道可道，非常道”等，都是只言片语的方式，并不是整本的道德经或者南华经的内容。可见，这教义并不是雷神之子本人所写，就是他身边的人根据他的只言片语记录下来的而已。

    好荒谬，就这，洋鬼子能看懂？

    艾菲尔很想找个教士来请教一下。